這人沒死?!

她親眼看著黑熊撲向墨白的,墨白怎麼可能沒死?

寇離離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臉色難看到極致。

難道墨白當真如此厲害?

不。

不可能!

只不過是運氣而已。

聽著魔修之間的對話,寇離離腦海中陡然升起一個荒唐的想法。

或許……

她咬了咬牙,在短暫掙扎了一瞬間之後,還是覺得絕對不能讓墨白活著出去。

墨白和那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即使知道那個人不可能活著,寇離離也心生不安。

“那裡有兩個玄清宗弟子!”寇離離張口道,在發出聲音的時候聲線因為情緒的不平穩發出細微的顫,魔族還沒有發現染白他們,寇離離直接給指了出來。

幾位魔修聽到這話一看,還真看到兩個人。

幾人俱是一愣,有些微妙的看著寇離離,確實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連同門都出賣。

寇離離在脫口而出之後,硬著頭皮頂著那幾個人的注視,一言不發。

其中兩位魔修也沒管寇離離,直接提劍而上!

阮音一直跟著染白走,正在嘀咕著什麼,絲毫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幾秒過後,她忽然感覺後背有點涼。

阮音從小到大預感還挺準,她表情凝固下來,不太敢回頭看自己身後有什麼。

而那兩位魔修心狠手辣,本來打算一擊斃命的,視線卻猛地撞上了紅衣少女那一張臉!

他們瞳孔緊縮,不可置信!

染白確定這兩個魔族之人認出她來了,為了不惹麻煩,她先一步直接將阮音打暈,魂殤劍握在手中,隨時出鞘。

魔修在這個地方看到了他們前一任魔尊,真的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一時間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魔、魔尊……”

魔尊不應該死了的嗎!

怎麼會出現在玄清宗試煉的地方!

少女著一身紅衣,顏色詭譎的豔,持一把血劍,目空一切的邪佞冷然。

那一雙血瞳灌血般純粹,彷彿極速旋轉著旋渦般危險,如臨深淵。

她嗤了一聲,尾音飄散在空氣中,似乎帶著幾分嘲弄。

那兩位魔修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驚疑之色。

魔尊輕笑,聲線冰涼:“想選個什麼樣的死法?”

空氣彷彿凝固下來。

兩秒過後,

兩位魔修跪在地上,齊齊道:“屬下不敢。”

“本尊可沒這樣的手下。”染白只淡聲說了一句,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兩人,血紅漂亮的瞳孔幾乎溢位來絲絲縷縷的黑色,她身上流露出一絲魔氣來,向魔修籠罩,壓迫感極強,危險到極致。

密林中不見天日,沒有光影。

兩位魔修先前是主動跪在地上,現在就直接是被那魔氣碾壓到直不起身來,連唇角都溢位血來,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之下,他們只能看得到魔尊一截血紅衣襬,將姿態放在最低處,惶恐又尊敬,一字一頓艱難的從唇齒間擠出來:“屬下知錯,魔尊饒命。”

染白留著人有幾分用處,還沒打算殺。

在聽到兩人的話之後,她靜了少頃,沒有任何言語,卻足夠令魔修心驚膽戰。

最終,魔尊收斂了魔氣。

那魔氣一收,連空氣都在不安戰慄著,瀰漫著無聲危險的氣氛在緊繃到某一個點之後,終於鬆懈了下來。

可是兩位魔修卻不敢有絲毫動作,誠惶誠恐的跪在那裡。

魔界向來是強者為尊,

他們心驚於本該死亡的魔尊竟然有如此可怖的氣場,又甘願臣服於實力之下。

總有一天,染白是要回魔族的,但不是現在。

但先在魔族安插幾枚棋子,也未嘗不可。

一息時間後,

兩位魔修消失不見。

從魔修過來開始的畫面就已經被染白隔絕了,寇離離看不到,只是魔修長時間的不回來,她心中有些忐忑。

那兩個人不會也被墨白殺了吧?

不可能……

樹林枝葉茂盛交錯,投落下來一片片細碎的陰影,而魔尊就站在那一片陰影之中,神情晦暗不明。

良久,她懶洋洋的掀了一下眸,看了一眼被她打暈的阮音。

玄清宗試煉之地發現魔族蹤跡,並且造成死傷。

現在密林中已經全面封鎖。

暮辭御劍而來,速度極快,白衣身影在空中劃過,衣袖臨風,完全令人捕捉不到的身影!

劍影俯衝,劃破了空氣。

林中,

魔修肆虐,殘忍獵殺,分別遊走在森林之中,見人拔劍。

女孩子白衣如雪,清冷如山澗上一輪孤月,行走在森林之中,髮絲飛揚,那張冷若冰霜的精緻容顏淡漠到沒有任何表情,她持著一把長劍,對上面前的三位魔修,漆黑漂亮的眼眸中冷的像是凝結著冰水——

氣氛無聲的死寂,冷凝又肅殺。

景沫凌空一躍,長劍翻轉!森寒劍芒映著她那一雙冷清的眼眸,劍芒橫掃之處風聲獵獵。

那幾個魔修確實沒有想到,竟然還能碰到一個如此難纏的人,根本不像是玄清宗的試煉弟子。

就在連空氣都緊繃的像是蓄勢待發的弓箭時,凌冽之聲挾裹著呼嘯的寒風響徹在耳邊!

長劍銀光,從天而降!

只來得及看到一抹修長身影,邪肆又冷漠,劍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在魔修駭然的眼神中斬落——!

少頃後,

大片殷紅鮮血流淌了一地。

暮辭眼神都沒有波動一下,轉過身來,看向面前的女孩兒,他挑眉輕笑,白衣修長,眼眸凌冽,那一身傲氣邪勁怎麼壓也壓不住,帶著這個年紀獨有的目空一切的少年感。

“師妹沒事吧。”他俊美側顏半隱沒在昏暗中,輪廓深邃又立體,線條勾勒分明,長相偏妖冶,像是畫軸中濃墨重彩的貴公子,眼尾上調間泛開風流邪肆,眸光瀲灩又漂亮,“嚇到了?”

此時,

劍修就這麼站在昏暗樹影中,單手拿劍,尚未收鞘,一滴血珠自劍刃蜿蜒而下,身邊躺著魔修的屍體。

在這個時候,他真的不太像是正道君子。

一陣冷風穿過,青年髮絲浮動飛揚,陽光穿破重重陰影,落在他身上,勾勒著淺淺的金邊,連帶著那雙狹長而深邃的丹鳳眼,也像是鍍上了一層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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