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坐在後面,一隻手搭在少年腰上,冷白漂亮的手指壓著黑色風衣,抵著少年左腰,可以隔著一層薄薄布料感受到那精瘦的腰身。

“江予言。”

夜風撲面而來,微寒,挾裹著冷意,兩個人迎著風,在一輛機車上,閃過街道。

染白清寒叫他的名字。

“嗯?”

染白以一種非常平靜如水的語氣說:“你腰挺細的。”

“……”

“我在誇你。”

“那我可謝謝你了。”

“不客氣。”

這樣詭異的對話在幾句話間終結,染白垂眸,“以後別定位我手機。”

少年很輕的眨了一下眼睛。

他不可能憑空就直接找得到染白。

遊樂園也不是巧合。

只不過是他透過定位找到了人而已。

江予言輕笑,說:“好。”

因為染白在的原因,所以江予言開的不算快。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輕緩。

否則按照江予言以往的速度,早就開始直接靈魂漂移了。

莫約是過了二十多分鐘以後,

少年開到了江邊,終於停了下來。

染白:?

“江予言你晚上來這裡就為了看江?”染白看了一眼四周,如墨夜色中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江河。

“當然不是。”江予言說了一句,他怎麼可能來這裡就為了這個,“再等等。”

今夜沒有月光,也沒有星星,又是在江邊,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和繁華,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清寂靜謐。

江予言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女孩子,默默抬手幫染白扣上了外套垂下的帽子。

然後將風衣脫了下來直接披在了女孩肩上。

“有點冷,你穿上。”

少年裡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連帽衫,襯著少年氣清冽又濃郁。

笑得時候邪肆而恣意。

像驕陽。

最是灼烈不過。

可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涼薄。

染白的視線在江予言身上停頓了兩秒,淡淡收了回來。

陽光。

光。

溫度在逐漸下降,

遠處的水天一色,連成了一條遙遠的線,彷彿永遠也無法觸及。

夜色茫茫,江水如鏡。

忽然間,

天空中飄了下來細細碎碎的雪花,小巧而冰涼,是晶瑩剔透的白。

雪啊。

從開始的碎雪,到密集宛若白霧般。

漫天白雪飄飄,伴隨著搖曳的風,陣陣迴旋,空中飄舞。

這是初冬的第一場雪。

江予言側眸看著染白,他的眼神很亮,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瞳彷彿暗夜中陡然升起的烈焰,笑著問:“好看嗎?”

雪色映在他的眼底,雪光在暈染漾開,襯著眉目清輝。

光灼華華。

染白看著那一場雪,眼眸倒映著漫天白雪,連眼瞳彷彿也是剔透雕刻般,又空冷無慾。

她偏眸間,撞上少年眉眼。

那樣的畫面,

誤入眼底。

染白難得說,聲線清冽剋制:“好看。”

江予言微微勾了勾色澤嫣然蠱惑宛若玫瑰花色般的薄唇,又給染白攏了攏衣服。

低低的笑出了聲,低沉的音色和磁性聲線。

很蘇。

“你更好看。”

雪色清輝不及她。

初冬的第一場雪,

越下越大。

很快在屋簷上,樹梢上,地面上鋪就了一層層柔軟結白的雪,一踩上去,便陷了進去,鬆鬆軟軟的不可思議。

整個世界銀裝素裹。

江予言在給染白堆雪人。

他以前沒做過這種玩鬧的事情,從小就沒有。

因此動作略微生疏。

但勝在專注。

少年單膝半跪在雪地中,長睫如蝶翼般垂落,那張側顏在雪花飄舞繚繞間宛若神明。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雪,因為冰冷溫度,指尖泛著紅。

染白站在旁邊,看著這麼一幕:“……你捏的誰。”

江予言一邊捏,一邊理所應當的答:“你啊。”

“……”染白靜了少頃,又默默看了看那一個是她的雪人,沉吟了片刻之後還是道:“你確定你捏的不是狗?”

她感覺江予言再這樣下去,可能會毀了這個雪人。

少年面無表情,磨了磨牙,舌尖抵著腮幫子。

隨意從地上捧了一手的雪,揉成一個團向染白扔去。

可到底也沒捨得砸到人,所以在出手的那一剎那下意識的往女孩子身上偏一寸的位置扔去。

染白看著那擦肩而過的雪球,挑眉,“你捏的不好看還不讓誰說。”

“你來!”

“我來就我來。”作為一個喜歡藝術的人來講,實在看不上江予言捏的這樣一個奇形怪狀,扭曲的雪人,尤其是捏的竟然是她?!

“看好了。”染白俯身下來,半跪在江予言旁邊,直接將原先那個雪人推倒:“學著點。”

江予言似笑非笑的看著染白,慵懶懶的應聲,尾音微勾,風流又邪氣:“好啊——”

“那就看你的了。”江予言單手撐著精緻如玉的下頜,就那樣看著染白。

女孩子垂眸,雙手捧雪,一點點很細緻的塑造。

江予言看了看之後,感覺不太對勁,他忽然伸手按住了女孩手腕,“算了。”他低聲:“別做了。”

手都凍紅了。

江予言微微蹙眉。

少年原本想要自己給染白暖暖手的,可他的手也是冰的。

“沒事。”染白並不在意,打量了兩眼那個雪人,又打量了兩眼江予言。

打算繼續做完,誰知道卻忽然做出了一個很令人意外的舉動。

他牽著女孩子的手,用自己袖口收攏住,黑色衣袖垂下,直到染白冰冷的五指完全貼在自己的手臂上。

江予言問染白:“這樣會不會好點。”

染白頓住。

手下的溫度確實溫熱,沒有任何阻擋的貼著肌膚,她可以感受得到指尖下冷白細膩的觸感。

比一個女孩子的肌膚還要好。

染白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然後縮回了手,從少年衣袖中抽出來,一瞬間接觸寒冷空氣和飄落的雪花,溫度在逐漸退去。

但染白還是感覺有點熱。

說不出來的熱。

只能繃著一張臉,盡力用堆雪人來讓自己冷靜。

染白捏的確實要比江予言好上很多,具有藝術氣息,如詩如畫。

女孩子折斷了了一根枯枝,在旁邊一筆一劃的刻上了一個名字。

——江予言。

“諾。”染白拍了拍手,碎雪自指尖滑落飄下,“你的樣子。”

少年一聲輕笑,勾著唇笑眉目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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