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下雨天,雖是細雨,可到底還是冷了些,晶瑩雨水欲沾溼衣袖,暈染開來霧氣。

兩個人走在那一條街道上,因為皆撐著傘的緣故,為了避免傘碰撞在一起,中間隔了很遠的距離。

時清詞不動神色的看了一眼,最終一聲不作的將雨傘收束了起來,在細雨連綿中行走著,並沒有撐傘,任由涼意的雨水打溼了衣裳,並不在意,距離染白微微近了些。

染白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微不可察的細節,即使注意到,興許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是疏離拒絕:“我有事。”

至於真的有沒有事,又有誰知道。

索性只不過是一個拒絕的理由而已。

時清詞頓了頓,側眸凝視著女孩,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倒映著女孩明淨山水般的眉眼:“是嗎?”

染白嗯了聲。

無論真的假的,時清詞到也沒有強求,只是解開了淺白色風衣的扣子,將外衣脫了下來,在那樣的動作時,顯得美色惑人,冷然又禁慾。

幾個瞬間,他將風衣披在了染白肩上,可以很明顯的察覺到女孩行走的動作一頓。

“你身體弱,小心著涼。”時清詞很快收回了手,穿著雪白襯衫,衣襬收束在長褲中,水墨畫似的清貴,因擔心染白不接受,他又清冷平靜的解釋了一句:“你現在是我的病人,我理應負責。”

修長青年行走在杏花雨中,細雨沾溼衣衫,他恍若不覺,眉目如畫,一如既往的高冷漠然,“衣服不用還我。”

他寥寥說完幾句話,顯得冷冷淡淡,直接走了,背影清雋如謫仙。

完全沒有等染白拒絕。

女孩一隻手撐著傘,而另一隻手按在風衣上,她面無表情的將風衣直接扯下來,垂眸沒有溫度的看了一眼,既然不用還,她便毫不憐惜也不在乎的將那似乎還帶了點那人溫度,殘留著乾淨好聞縈繞著的淡淡餘香的風衣直接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沒有猶豫。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染白撐著傘走過這一條杏花如飛雪般的街道。

就在染白撐著傘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身後夾雜著風聲忽然響起了一道清越低沉的少年音,透著獨有的磁性:“讓一下!”

染白還未曾開口說話,幾秒間的功夫,一輛機車疾馳而過,挾裹著強勁的風聲和碎雨,直接從她身旁不過一寸的距離掠過,險些碰撞。

女孩子心臟一滯,在那一瞬間面無表情的甩出傘,擋住了席捲而來的細碎迸濺的雨珠。

哦。

這該死的心臟病。

那道身影飛速掠過,驚鴻一瞥,是個少年,墨色碎髮凌亂垂下,側顏線條冷酷俊美。

一身黑皮衣,黑色長褲,隨著他身形微微前傾的動作露出一截白的晃眼的腰,黑與白的映襯,又冷又欲。

背影孤挺桀驁,野的要命。

這少年如風,一掠而過。

江予言開出去好遠,才停了下來,漫不經心的回眸瞥了一眼,那雙細長漂亮的丹鳳眼漆黑如墨,又透著點漠然的戾。

隔著雨幕,遠遠能看著一個單薄纖細的女孩子,彷彿水墨勾勒,山水入畫。

少年面無表情的倚在機車上,修長分明的手搭在上面,指尖輕輕敲擊著,直到看著女孩子一步步走過來。

嫣紅蠱惑的薄唇輕啟,嗓音淡的過分,卻勝在音質好聽:“你有事嗎?”

染白冷冷反問了一句:“你說呢?”

少年看清楚了那張臉。

有點眼熟,好像哪裡見過。

漂亮的要命,也冷的要命。

只是臉色很蒼白,並非正常的蒼白。

江予言頓了頓,懶洋洋的邪痞漫然,又帶著點矜貴的冷酷:“……你不會碰瓷吧。”

他記得他可沒撞上人。

染白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字字寒冽:“你滾。”

江予言揚了下眉。

平生第一次被一個女生這樣對待的江大少爺感覺有點新奇,但是他絕對不是抖M,只是感覺這姑娘挺好看的,順眼,於是幾乎從來沒有關心過人的江予言,見女孩臉色蒼白,破天荒的問了一句:“你有病嗎?”

後來每當江大少爺回想起這初想相識的一幕時,都不得不為自己在染白麵前澄清一句。

他真的是良心發現的關切。

絕無其他半分意思!

染白呵了一聲,嗓音很淡:“你有藥嗎?沒有別煩我。”

江予言一時興起,慵懶懶的笑道:“我沒藥,但我能帶你去醫院。”

染白說,你還是自己去吧。

嗓音空冷無波,在雨幕中染了點剔透的靈,又過分疏冷。

話音落下。

她轉身離開。

雨傘一甩時,濺了江予言一身的雨珠。

機車少年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下,白皙手指擦去晶瑩雨水,嘖了一聲,看著那遠去的背影。

忽地一聲嗤笑。

桀驁又冷酷。

染白打了一輛車,回了醫院。

時清詞不緊不慢的開著車,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卻又不會讓對方消失在自己視線當中,跟著那一輛計程車,直到看著女孩安全回了醫院之後,這才將車掉了個頭,往相反的方向開去。

他回想了一瞬間染白剛剛的動作,稍微有片刻的怔神,又很快憑藉著自控力恢復到以往冷靜的模樣。

這個女孩,

很清晰明確的把自己和他人隔絕出兩個世界來,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容許任何人的靠近。

染白出院的那一天,

是個晴天。

陽光燦爛,風聲颯颯。

原主的父母是親自來接女孩出院的。

住院這一週來,

鞠亦潔和李風幾乎每日都會來一次醫院,用來表達自己對原主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而父母因為工作實在是太忙抽不出時間來,更是囑託鞠亦潔和李風好好照顧鞠白。

這是染白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來見原主的父母。

“真的謝謝你了,時醫生。”一身精緻簡潔得體的西裝,看起來幹練利落的女人站在辦公室中,跟時清詞交談了關於染白的病情,真誠的感謝道:“若不是你當初出手相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現在一想想,

雲漫還會覺得有些後怕。

“客氣。”時清詞聲線清冷而矜貴,是恰到好處的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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