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大年三十,是新年,自然也是宮宴。

每一位皇子都難得齊聚到了現場,就連墨燁磊也到了。

他雖然被廢了太子,可到底沒有被貶為庶人,這一場宮宴聖上開恩,讓他參加。

比起以往的意氣風發,這段時間內墨燁磊看起來頹廢了不少,是可以用肉眼看得出來的蒼老,他在皇宮中人巡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瑾王的身上,唇角勾起了一抹陰狠譏諷的弧度。

“三哥還真是好手段。”

他輸了,成就了墨離衍的聲名赫赫,這讓墨燁磊如何甘心?如何平意念?

墨離衍並沒有心思和墨燁磊說話,就連一句話也未曾理會。

成王敗寇。

有什麼可說的。

“今日是家宴,你們大可不必這麼拘束,也不必計較禮數。”墨擎蒼心情微好,說道。

而當他的視線轉,落在旁邊神情冷貴淡漠的身影后,視線卻不受控制的向下沉了沉,墨擎蒼微微皺眉,沒再過多說話,只是眼底卻劃過了一抹陰霾。

“今日家宴,不必多禮。”

其他皇子聽了,只是笑著,卻沒有一個敢放下禮節的。

畢竟皇上如今年邁,身體衰弱,性情越發陰沉暴戾,又沉迷於修仙長生之書,陰晴不定。

這一場宮宴,墨離衍沒辦法直接推拒,畢竟是新年宴會,只有皇室之人參加。

但他還是在中途找了個機會離開了。

因為這看似其樂融融,父慈子孝的一幕,無比的虛假,無比的令人噁心。

他也從來不認為,他和墨擎蒼之間還有什麼血緣親情的存在。

墨離衍一路神情淡淡的回了瑾王府。

今天是新年,

可是瑾王府當中卻半點也沒有過年的樣子,就連一個副字也沒有貼,更別提吃餃子或者守歲了,四周都是空曠清冷的低奢,在風雪映襯中,顯得極其冰冷的沒有煙火氣。

其實瑾王府的人都明白,

他們的主子,從來不過年。

至於原因是什麼,知道的不敢提個字,不知道的又不敢多問。

而墨離衍直接回了書房,楚青與緊緊跟著步伐閃身進去了,他在瑾王冷冽沁涼的眸光下輕輕咳了一聲,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藥箱子,示意自己是來辦正事的。

“大人你的身體情況,我給你看下。”

最近雖然已經好了很多,但是楚青與還是不放心,總會定時來診脈。

但是這一次墨離衍並沒有同意,而是很平淡利落的拒絕:“明日再來。”

“啊?大人你還有事?”外人不清楚,可是楚青與確是清楚的。

自從林家滿門抄斬後,墨離衍就再也沒有過一個像樣的新年了,每逢年關,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書房中很久,不停的處理要務。

新年是祥和,幸福,家人的團圓。

但是對於墨離衍來說,他什麼也沒有,這樣的新年對他來講反倒是一種無聲的諷刺。

其實楚青與也沒有想會得到什麼回應的,誰知道站在對面的瑾王在稍微靜了片刻後,垂眸很嚴謹很靜穆的嗯了一聲。

楚青與這個驚訝啊,而且看樣子似乎今年墨離衍還打算出去,這讓楚青與更錯愕了。

這個時候,

楚青與才發現,

一向清冷偌大,乾淨整潔的書房要地當中,竟然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盞與周圍嚴謹冰冷的氣氛看起來絲毫不相符的燈籠!

楚青與:???

當時楚青與就在想這究竟是個什麼迷惑行為。

而且那一盞燈籠上面還是一個歪著耳朵的雪白兔子,看起來就萌了吧唧的,明顯的格格不入。

“大人,這燈不是你的吧?”楚青與走上前幾步,想要伸手拿走,奇怪道:“你怎麼可能要這種東西,誰留下的?我幫你扔……”

話還沒有說完,先是被一道沉冷嗓音打斷,聽起來竟然有片刻的陰鬱,又彷彿只是錯覺。

“別碰它!”

嗓音如透徹夜水般,沒有半分暖意存在其中。

楚青與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

而在楚青與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一盞燈籠已經被一雙修長漂亮的手指拿走了。

“不是,大人,你別告訴我……這燈籠是你的?”楚青與真的懵了,不可思議的驚叫:“聽說前些日子你請了好幾個妙手做燈籠的師傅進府,不會是,大人你學著做的?!”

只是這麼一想想,

楚青與就感覺自己的人生彷彿被顛倒了。

“滾出去。”墨離衍絲毫沒回應楚青與的話題,只是珍重的拿著那一盞燈籠,指尖因為用力稍微泛了白,彷彿在他眼裡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燈籠,而是一個稀世珍寶,他眸也沒掀一下,盯著那一盞栩栩如生的兔子燈籠,嗓音淡涼的很。

楚青與就挺無奈的,他不太放心的退了出去,走的時候也搞不懂那燈籠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墨離衍這樣。

就,

自從大人從戰場上回來以後,整個人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變化,奇奇怪怪的,但是又好像沒變。

具體怎麼樣,楚青與也說不清楚。

而書房中,

墨離衍就那麼盯著燈籠看了良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最後稍微抿了下薄唇,冷白指尖戳了下兔子的耳朵。

隨即若無其事的將燈籠放在旁邊,負手而立,逆光站在了窗邊的位置,背影是一如既往的筆挺孤冷。

就如同楚青與的不可置信,墨離衍也不清楚自己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義。

花重金聘師傅請上府,又將當初那一盞兔子燈籠的每一個細節仔仔細細回想了無數次,最後起筆畫在草稿上,讓那些人照著畫紙做。

並且難得對這種小事上了心,不管朝政權謀上有多忙,還是撥冗抽出來一定的時間去親自學習到底怎麼樣才能把燈籠做出最完美,最沒有瑕疵的模樣。

耗費那麼長的時間和材料,可是怎麼做都不滿意,總感覺不是當初的樣子。

其實明明做出來的每一盞兔子燈籠都是相同且精細的,和記憶中也完全吻合。

但是墨離衍就是覺得不一樣,可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也許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最初的那一盞燈籠是那個人親手送給他的,

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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