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無關的事情,懶得管。

少女伸手拽了下韁繩,“走。”

手下立刻跳上了馬,順著原先的路線走著。

山林間兩行的樹木鬱鬱蔥蔥的,有些遮住了陽光,在地面上投落下大片大片的陰影,和光線所照耀得到的地方涇渭分明。

這邊氣氛壓抑,可以稱得上冷凝,空氣中瀰漫著無聲的硝煙。

一群群穿著黑衣帶著面罩,完全遮住了面容的人皆是手持長劍,就那麼緩緩包圍了中間的身影。

那道身形背靠著樹幹,從側面可以看出個子很高,很是修長,身著一身淺白色錦袍,袖口繡著低調而精緻的銀色紋路,給人很矜貴的感覺。

如同以風光霽月為筆墨,織芝蘭玉樹為卷,由水墨丹青躍然世間的絕色貴公子。

而此刻,

那一身白衣被鮮血染紅了,從左肩側往下蜿蜒著,像是盛開著的暗紅色玫瑰,顯得觸目驚心。

呈現著包圍圈的一行黑衣人眼中都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神情,一邊緩緩靠近,一邊壓低了聲音冷喝道:“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就現在這個樣子,你是逃不掉的!”

連翊聽到這話,他不但不怒,反而輕笑了聲,微微抬眸間,一束跳躍著的光線穿過了層層疊疊的翠綠枝葉,掠過了樹梢,落在了那一張容顏上。

是很年輕的一張臉,生的極為好看,側顏線條幹淨而漂亮,延申著的喉結線蠱惑,鎖骨若隱若現,如畫卷般的俊美。

“是嗎。”他語氣很輕,透著獨有的磁性質感,“可我不信。”

看著年輕男子這麼一副不慌不亂的模樣,黑衣人微微警惕了起來,眼底露出了狠辣之色,“今日你若是不束手就擒,就等著屍橫山野吧!”

連翊微微低下了視線,長而細密的睫羽般遮住漆黑眼瞳,如墨玉般的深,眸光反倒是落在了黑衣人拿著劍的那一雙手上。

是一雙很普通的手,甚至膚色微微泛黃。

見此,他輕輕眯了眯眸,舌尖勾過色澤嫣紅的薄唇角,顯得淡然而平靜,“我喜歡好看的手。”

他幽幽道:“你的手太難看了,不配殺我。”

黑衣人:“……”

他見過死到臨頭還很囂張的,但是沒見到過囂張到這種程度的,在這種生死關頭居然還有心思嫌棄殺手的手長得不好看?!

黑衣人眼底迅速染上了一層怒意,看向連翊的目光如同看著一具屍體。

按照原本的路線回到幕峰寨,剛巧經過了這裡。

染白在高處,騎著馬,不經意間側眸,能瞥的到下面的場景。

自然將那一副兇狠的場面收入眼底。

她微微頓了下,停住了。

原本沒想多管閒事的,

但是……

“白爺,有事嗎?”看到前面的身影停下,身後的手下也不好再走,二當家的問道。

“你們先回去。”染白指尖輕點了下韁繩,吐出了一句話。

“白爺……”二當家的眼底劃過了一絲詫異。

少女微微勾起了唇角,一抹興味而冷然的弧度掠上唇畔,語氣分明風輕雲淡,卻不容置疑:“我隨便逛逛。”

“好。”二當家的應下,先行率領著隊伍離開。

待他們都離開之後,

染白就在高處,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睥睨著下面的畫面。

一眾黑衣人。

和一個勢單力薄的白衣男子。

一看都知道實力懸殊,難逃其死。

連翊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分心,抬起了狹長的眸,往上看去。

主人似乎根本就不怕被發現,視線都是肆無忌憚的,帶著某種侵略性。

如今連翊抬眸間,便筆直的撞上了山上的身影。

即將日落的夕陽在她身後,如火般灼熱燃燒著的顏色,彷彿是惡魔張開了巨大的羽翼,能將人吞噬。

是一個紅衣少女,穿著一身乾脆利落的勁裝,暗紅色腰帶束身,襯著腰極其纖細,此刻,她就騎在了馬背上,三千墨髮披散在身後,用紅絲帶束好,背脊挺的筆直,顯出肆意而慵懶的匪氣,

此刻,她就那麼淡淡睥睨著山下這一幕。

不躲不閃,目光薄涼。

連翊對上她目光,微微挑了下深色精緻的眉梢,笑了。

可是面前的黑衣人卻忍無可忍。

這人真的是認真的嗎?這麼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他給周圍的同夥使了一個眼色,瞬間手持著長劍,下手狠辣而無情的刺了過去,大喝:“受死吧!”

可還沒等到那寒光閃爍的長劍貫穿心臟,就已經在距離心口前三厘米的位置,被單手接住。

兩根手指,根根如玉石般精雕細琢而成,骨節勻稱修長,線條精緻漂亮,此刻就那麼輕而易舉的鉗制住了刺過來的長劍,輕輕鬆鬆的捏著了劍面,銀光閃閃的色澤,襯著那手膚色更加的冷白。

“都說了……”連翊神情仍舊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對黑衣人勾了下色澤嫣紅的薄唇,輕聲抱怨:“你手這麼難看,殺不了我的。”

他的語氣分明溫和而清雅,可是他手上的動作卻令人不寒而慄。

看似漫不經心的轉了下,然後突地從黑衣人手中奪出來那一把長劍,黑衣人手腕被震開,而下一秒,挾裹著寒意的劍尖直接刺破了胸口——!

那從肩骨處鮮血翻滾,染紅了大片大片雪白衣裳的傷口,似乎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有種死亡華美的詭異之感。

連翊眯了下眸,忽然之間想起什麼,他稍微抬起清雋眉眼,往山上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那一抹極致肆意的紅色了。

走了嗎。

他一邊心不在焉的想著,一邊乾脆利落的解決了面前衝過來的幾個人。

因為劇烈的動作所牽扯到的肩部傷口又開始撕裂流血了,連翊眸色深了下,轉了下手腕。

真不爽。

而這時,

馬匹奔跑所發出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步入視線的是一道血紅身影。

連翊有些興味的勾著唇角,想到了什麼,他輕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唇色開始泛起不正常的蒼白。

染白看著這麼混亂而血腥的一幕,微微擰了下眉,還沒等到出手,動作就已經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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