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不滿抱怨,“你也真是的,我不在身邊,你怎麼就生病啊,看來你沒有我不行啊。”

“這個藥是我從抽屜裡找出來的,看樣子應該有藥效吧。”女孩白皙纖長的手中還轉折那個白色的小藥瓶,上面只有寥寥幾個英文字母,看不出其他的什麼來。

聽著女孩幾乎溫和的話,司靳垂在身側的指尖僵硬了一下,安靜了好半晌,才慢慢的笑了一聲,“嗯,普通生病而已,沒想到也被你發現了。我確實……沒有你不行。”

司靳蒼白著側顏,他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默不作聲的伸出手,雪白指尖去拾起瓷碗的碎片,大抵是太無力了吧,那種蔓延到全身的疼痛還沒有消散,像是棉絮橫在血管中,就連指尖都是微顫的,根本使不上力氣。

要不然……

剛才也不會那麼不小心的就鬆了手。

一個不經意,有些尖銳的瓷片就劃破了指尖,留下了一道極小的痕疾,像是一條細長的紅線,緩緩滲處血跡,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和蒼白的膚色相映襯,顯得幾分不自知的妖涼,像是花事荼蘼,象徵著末路之美。

不過就是一個再小不過的傷痕,再疼的他都能忍,這點小傷司靳也不在意。

但是在還未拾起瓷片的那一剎那,手腕卻被人按住了。

司靳一頓,抬了下好看的眉眼。

“幹嘛自己收拾,讓安爾來就好了。”染白也俯身,單膝半跪在地上,彎了彎漂亮的眸,左手撐著下巴,是半開玩笑的語氣:“我說司小靳,一個普通的生病就這樣,你怎麼比我還嬌氣啊?”

“嗯。”司靳也跟著勾了下唇,輕聲:“所以你得寵著我。”

話音落下,

彼此都假裝被對方逗笑了。

就連眸中都像是氤氳著一層淺薄的笑意,但是……

至於到底真的笑了或是沒笑,牽強又苦澀,又何必深究呢?

“先回房間吧。”染白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然後伸出手,動作輕緩的扶著司靳起來,然後對安爾比了一個手勢。

安爾瞬間明白,又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存在感,然後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原本機械冰冷的聲音竟然還像是參雜著點其他的什麼,“染小姐放心,交給我就好了。”

染白很淡的嗯了一聲,看不出任何情緒,顯得安靜而淡漠。

其實染白不說,司靳也明白。

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但是,

她知道他不想讓她知道,也不想讓他那麼難堪無措,所以就真的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是全了他。

但是司靳心裡卻也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自己身體的問題,沒有人會比他更瞭解……

不是藥效不行,最近這些日子,服藥都是連續一天數次了,就是為了剋制引夢的反噬。

是藥三分毒。

這話倒是不假。

因為這種藥服用多了,也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副作用。

但是沒有辦法,無可奈何。

他恐怕……

不能再陪著他喜歡的人多久了。

但是,

司靳什麼都想了,好像從來沒想過,

會遇到這種情況。

“你……不跟我睡?”司靳愣了一下,看著女孩往客房走去的身影。

染白啊了一聲,語氣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那個,你先自己睡吧,我最近就想一個人睡。”

司靳沉默了一會兒,對上女孩澄澈的眸光,怕惹她生氣,就吶吶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染白也沒管,直接鑽進了客房,三秒之後又出來,對著司靳彎著唇笑,“別多想噢司小靳,我就好奇情侶分居的樂趣而已。”

司靳:“……”

這是什麼樂趣?

睡前司靳剛剛給染白熱了一杯牛奶,走到客房的門面前的時候,剛剛想要把門開啟,就發現門被一人從裡面反鎖了。

他愣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門,低聲喚:“阿白?”

房間裡安靜了大約兩三秒左右,響起了一道聲音,“什麼事?”

不知道是不是司靳的錯覺,他總感覺那聲音中夾雜著許些不耐煩。

少年低著眸,安靜的盯著自己手中端著的牛奶,溫度是剛剛正好的溫熱,“我給你熱了一杯牛奶,你……”

“不喝。”裡面傳來女孩生硬的四個字:“拿走。”

房間的門一直沒有被人開啟,也沒有再傳出任何聲響。

司靳在房間站了大約5分鐘左右,他勉強勾了下唇角,語氣很輕快,“哦……好的。”

等第二天的時候,

司靳看到女孩從客房裡出來,他眨了下眼,“早安。”

染白嗯了一聲,“早。”然後靜默了一會兒,又自顧自的坐在餐桌面前,她指尖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想要說什麼,最後又沒說。

司靳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少年就安靜的在那裡,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女生。

她背對著他,單手抄著口袋,晨曦的光落在她身上,冰冷又漠然。

司靳忽然走上去,他單手默默地扣住女孩的肩,將人轉了過來,然後在染白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直接俯身吻了下去。

“別碰我!”染白身形一僵,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反應過激地打掉司靳的手,臉色有些莫名的蒼白,噔噔往後退了好幾步。

司靳怔然。

安靜了幾秒,

晨曦的光照在人的身上,卻讓人感覺不到半分暖意,反而有種刺骨的冰冷。

染白擰了下眉,語氣緩和了些:“我的意思是……你以後再親我,先跟我說一聲,太突然了。”

司靳垂下眸,很輕的嗯了一聲。

染白有些煩躁,

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今晚……”司靳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染白說了一句:“我先回房間。”

然後,

他就看著女生直接走進了客房中,連帶著門被關上。

好像比之前……更加不耐煩了。

司靳沉默了良久,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心臟似乎也一寸寸收緊,如同被一隻手無形的用力攥住,幾乎窒息。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如果她說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那他都可以改,沒有原則的改,只要能討她歡心就好。

可是現在……

她似乎不喜歡他了。

怎麼能這樣呢,

怎麼能不要他,

怎麼可以……

是她先把他從深淵中拉出來,可是現在卻想要拋棄他。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未曾見過光明。

少年的臉色愈發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神情脆弱到極點,那雙瞳眸搖晃了一瞬間,沒有任何焦距的渙散。

連想要討好她都做不到,

司靳啊司靳,

你怎麼這麼失敗,

有誰會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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