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衣公子安靜注視的目光中,少年倒是顯得很理直氣壯,“朕今晚睡這。”

頓了頓,他又補上了一句:“你陪我。”

染白輕輕笑了一聲,“失眠啊?”

褚淮將臉埋在被子裡,甕裡翁氣的嗯了一聲,說的話帶著點鼻音,還有點微微的啞,“一天天煩都煩死了。”

要不是這個人身上那種乾淨好聞的草藥香那麼安神,他是絕對不會來這裡的。

絕對!

“好好休息吧。”染白輕輕嘆了口氣,嗓音如落葉歸根般的嘆息。

她看著熟練卷著被子,像是把自己裹成一個蠶寶寶似的少年,感覺有些好笑。

她確實也笑了。

“笑什麼笑?”褚淮瞪了她一眼,那雙細長漂亮的丹鳳眼不滿地眯起,“有什麼好笑的?”

“嗯。”染白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垂眸淡然,“不好笑。”

少年輕輕嘖了一聲,他單手撐著身子,直起身,那雙又長又直的腿就囂張又散漫地架在了旁邊的桌面上,露出的一截顏色凌冽的腳踝交疊。

他那雙丹鳳眼很漂亮,總是帶著三分醉人的意味,只是被那眉眼間的邪戾壓了下去,此刻眸光似清霧的看著她,很容易讓人想到乾淨清澈這四個字。

只可惜這四個字和這位少年帝王一不高興就砍人的性格一點都不符合。

“喻白。”他喚了一聲。

“怎麼?”染白嗓音清淡。

少年唇角掠上一絲惡劣的笑,他忽地湊近,眉梢微壓,清澈見底的眸看著她,嗓音也壓的很低:“你……是不是喜……”

還沒等褚淮問完,染白就已經把人推了過去,面無表情,“安靜。睡覺。”

褚淮嗤笑了一聲,倒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側著身,看著躺在旁邊的人,輕輕眨了眨長長的睫毛。

客房裡的燭光已經熄滅了,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視線的盲區。

藉著窗外微薄的月光,褚淮漆黑如深墨般的眸倒映著染白的容顏。

淡銀月光如薄薄的輕紗般傾瀉,落在了少年的眉眼間,一貫冷硬的眉眼也被月光暈染的柔和了幾分。

“喻白。”

他躺在那裡,出聲。

染白很淡的嗯了一聲。

褚淮笑:“你是誰啊。”

脫口而出的話,讓氣氛凝結了一秒。

染白不動神色的瞥了少年天子一眼,淡聲開口,回答的很官方,語氣平平,沒有什麼情緒。

“陛下的臣子。”她答。

聽著這個明顯敷衍的回答,褚淮慵懶嗤笑了一聲,那雙深墨般涼薄的眸子,是明顯的不信。

“真正的臣子敢以下犯上,欺君罔上?”少年側眸,嗓音很淡。

染白沒說話。

“我允你這麼做,不對你出手,你現在能完好無損的在我身邊,就足以證明你與其他人不同。”褚淮自嘲勾唇,那笑意多少帶著點諷刺的意味。

他漆黑的眸似是有光影搖晃,朦朦朧朧的過分沉著冷靜,“你很聰明。”

“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陛……”染白抬手按了按眉心,無奈輕聲開口。

只是說出一個字,就已經被少年天子打斷了,“你不是喜歡喚我阿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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