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人,

是她。

“暗一。”褚淮有些無聊的扔下刑具,瞥了一眼已經痛暈了過去的人,就百般無賴地收回了目光。

“陛下。”在褚淮話音落下的下一秒,一道人影就突然之間出現,跪在地上。

“把今天進來的小朋友送給這位吧。”褚淮說的漫不經心,好像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眸光勾勒處幾分慵懶涼薄,“這份禮物,她再喜歡不過。”

暗一默默的想了想已經被砍得不成人樣的屍體,應了一聲是。

“目前後宮那些人有幾個明顯異常的?”褚淮問。

“目測三個行為舉止怪異,還有四個暫且沒有發現問題,性情大變的有兩個。”暗衛一板一眼的回答。

“繼續觀察,一分一秒都不能放過。”少年帝王唇角微挑起一抹邪戾逼人的弧,那雙冷冽的黑眸盡是不近人情。

“遵命。”

在外面的侍衛看到少年帝王走了出來,連忙恭迎,低聲問:“陛下,還要繼續審嗎?”

“這麼多年了,她只是偶爾說一些沒邏輯的話,可是關於其他卻隻字不提。”

“繼續。”褚淮一邊走,一邊說,他站在暗牢的門口前,像是站在光與暗的交界點上。

幽深的昏暗和明亮的光影交織在一起,落在了少年的身上,映著那容顏忽明忽暗,神情也似是隔著一層紗,令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褚淮走出暗牢之後,就回到了御書房。

他慢條斯理地抽出一張潔白的宣紙,黑色繡著淺金的衣袖輕挽,露出一抹精緻瓷白的手腕。

少年帝王站在那裡,低著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白皙修長的手指執著一根毛筆,在那潔白無暇的宣紙上畫下神色筆墨,水墨般暈染開來,映襯著少年的手骨節分明而修長。

他不緊不慢的寫下三個字。

雪白與純黑的交織,在宣紙上格外顯眼。

——攻略者。

褚淮盯著那三個字,靜了幾秒,才漫不經心地繼續執筆寫下。

一筆一劃,筆鋒天成。

他分別寫下了這幾個資訊,

三年前。

程國滅亡。

程嫣兒。

褚淮眸色幽深而詭譎,他看著那白紙黑字,輕輕的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最後,

他竟然把寫下的字全部劃掉,筆墨暈染宛若墨色蓮花,那些字眼已經模糊不清。

只留下了新寫的兩個字。

赫然是——

喻白。

所有的字都已經劃掉,就只剩下了這個名字。

少年帝王冰冷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字跡輪廓,輕聲呢喃,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千萬別是你……”

千萬……

這時,

太監總管在冰冷的黑曜石地板上彎腰跪下,尖著嗓子:“陛下,喻公子已經到皇宮了。”

褚淮執筆的動作微微頓住,幾秒過後,他隨意將毛筆扔在一旁,慵懶地往後靠了靠。

毛筆上還殘餘著的墨汁觸及那個名字,慢慢地侵蝕,最後暈染模糊。

“在哪?”

太監總管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稟告:“喻公子正在十一王爺那,需要奴才去……”

“不必了。”還沒等太監總管說完,就已經被褚淮慵懶而邪佞的打斷,他唇角微勾著一抹弧,抄起純黑色衣袖的動作帶著幾分冷酷的沉鬱,“朕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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