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湛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迸濺的河水淹沒玉雕,一抹青色從他眼底消失。

連帶著緩緩跳動的心臟,好像都停止了跳動,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瞬間跌落無盡深淵。

什麼混亂的情緒,都隨之消失不見,只剩下了被烈火燃盡後死寂般的冰冷沉默。

君湛的目光一直怔怔的落在水花迸濺的河面上,眸光隱隱有些模糊。

四分五裂的玉佩脫手,染白漫不經心的笑了,語氣涼薄淡漠,透著某種滿不在乎的隨意感,有些輕快:“諾,現在好了。扔掉了,就不礙眼啦。”

君湛無措的站在那裡。

河面已經恢復了平靜,細波如鱗,安若夢境。

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被激起。

可是君湛卻偏偏感覺,

他好像……

把什麼東西弄丟了

“我……”他艱澀的動了動喉嚨,臉色白了幾分,在濃重的夜色下顯得某種不正常的蒼白,輕輕的吐出倉惶無力的一個字。

染白卻像是沒有任何興趣再聽君湛說些什麼,她平波無瀾的打斷了君湛的話,漫不經心的拍了拍手,也不管手心鮮血淋漓的刺痛感,隨意至極的平和語氣:“不喜歡?扔掉就好了。這回看都看不見了,不好嗎?”

“挺好的不是?”

不,不好。一點都不好。

君湛這麼想。

“你想出來就想跟我說這些的吧。”染白微笑,語氣平和:“煙花只不過就是一個藉口,什麼所謂的生日禮物也是你想出來隨口提的,是吧?”

君湛茫然怔在原地,

他沒辦法去反駁她的話,因為這的確是事實。

他也沒想到,

他只不過是隨口一提的煙花,卻被少女這般重視。

“我知道了。”染白扯了扯唇角,自嘲的笑笑。

早該知道的。

夜色濃重,映襯著波光粼粼的河面都像是瀰漫著一層黑霧。

染白望著那水平如鏡的河面,她神情漠然,輕聲道:“你不是一直想走嗎?”

她從容道:“好。我放你走。”

從你提出出去的那一刻,從玉雕摔得四分五裂的那一刻,從玉雕被我親手扔掉的那一刻。

感情也就碎了。

碎掉的感情是回不來的,

就算是回來了,也再也不會像當初那般純粹熾熱。

你不是一直要走嗎?

好啊。

我放你走。

走了,就再也別回來了。

我……不要你了。

染白可能這一點看的最透徹。

想要的時候,

不顧一切的想要佔有。

可當她不想要了,

那放開便是。

如厭棄了,髒了,

那毀掉就好。

這世間一切,有什麼捨不得的?

即使心口疼的要命,支離破碎,

即使此生無望,再無執念,

她依舊能做到神情從容淡定,做得到轉身離開的毫不猶豫。

若問染白她後悔嗎?

——染白並不後悔。

至少她曾經真的很愛,很愛過他。

至少她現在死心了。

她沒有辦法再將驕傲碾碎去愛這樣一個人。

所以即使再傷,再痛,再失望,

她永遠都能維持平靜得波瀾不驚的模樣。

這是她固執的驕傲。

曾經有人說過她傻,說適當的示弱,服軟會讓你愛的人憐惜你。

可是那樣的憐惜算什麼呢?

別人喜不喜歡這種方法與她無關,她只知道她不想要這種方法。

科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快穿之吃貨小神醫

白墨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