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居民巷,一處矮舊的平房裡,微弱的光線在昏暗的夜色裡,若隱若現。

這是一片即將被拆遷的老居民區,除了幾個釘子戶沒搬走,基本上已經是人去樓空。

“啊……”女人嬌媚地呢喃,風情無限。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房間裡終於漸漸恢復安靜。

“趕緊穿衣服離開這裡,臭死了!”

女人不滿地抱怨,動作迅速地繫著內衣釦子,時不時還不忘輕捶一下身旁的男人。

男人身材魁梧,明顯凸起的肌肉線條,孔武有力,留著典型的板寸髮型,頭髮絲很硬,根根直立。

“寶貝兒急什麼?”

男人長臂一攔,將剛要起身的女人重新摟進懷裡,大手邪惡地撫摸著女人滑嫩的面板,“你說……你們有錢人家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你這麼浪?”

“你找死啊!”

女人使勁撥開他的手,“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

“是誰剛才一直喊著要?哈哈哈……”男人爽快地笑出聲,惹來女人一記不滿地白眼。

房間裡很簡陋,空氣中泛著歡愛後的荼蘼味道,讓人作嘔。

“林強,那件事安排得怎麼樣了?”

林強點了一支菸,笑眯眯地盯著女人漂亮的臉蛋,“初晨,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這性格得改改.”

黎初晨正扎頭髮的動作一頓,眼神瞬間覆滿陰霾,“林強,你可別耍我!”

“怎麼會呢!”

林強霸道地強吻黎初晨,黎初晨要推開他,可跟林強力量上的懸殊差距,讓她只能乖乖承受。

“怎麼總不聽話呢!”

林強色眯眯地看著黎初晨,“金志成性格多疑,雖然好色,可你以為簡單用個美人計他就能上鉤?”

“那怎麼辦?”

黎初晨口吻裡難掩心急,“我告訴你,這事兒你要是辦砸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李強扭頭輕笑,突然伸手狠狠地抓住黎初晨的長髮,表情瞬間變得兇狠陰森。

黎初晨因為頭髮被抓,不得不仰頭看著她,頭皮處傳來錐心的疼,疼得她面容扭曲。

“你放手!”

黎初晨試圖掙脫,可林強的力氣太大。

林強用空出來的另隻手使勁拍了拍黎初晨的臉頰,“我最討厭女人跟我吆五喝六了,你怎麼還學不乖?嗯?”

林強每說完一句話稍作停頓時,手勁就加大一分,黎初晨整個人被他提著頭動搖西晃,天旋地轉。

“黎初晨,老子睡你是看得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答應你的事兒,別總跟我磨嘰,煩!”

林強話音剛落,一甩手,黎初晨被狼狽地甩向牆壁,屋子空間本就不大,林強又用了大力,黎初晨的頭“砰”地一聲撞向毛坯土牆。

“唔……”黎初晨捂著頭,一時起不來,索性靠著牆閉眼休息。

手心處傳來溼濡的感覺,黎初晨摸了摸後腦,入眼一片鮮紅。

林強叼著煙,不耐煩地看了黎初晨一眼,迅速地穿戴完畢,抓起床頭的車鑰匙,低咒一聲離開。

黎初晨瞪著林強的背影,雙手緊握成圈,要不是現在她走投無路,她需要靠陪一個哈巴狗睡覺麼!要不是因為林強是金志成的保鏢,她需要搭上自己去討好他麼!“林強,你對我做的,我遲早要從你身上討回來!還有黎晚晴……”黎初晨咬著唇,惡狠狠地吐出心裡的想法。

s市上京人民醫院的燒傷科病房內,正在上演一場口水大戰。

陸瀟瀟全身幾乎都被醫用紗布纏裹,像個木乃伊一樣,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輸液之後她的精神狀態好不少,可是隻有嘴巴能用,讓她很抓狂。

“偽男偽男,你快點給我買果汁!我要喝檸檬味兒的!”

陸瀟瀟仰著頭喊,驕橫的口氣聽不出一點虛弱。

“拜託你客氣點兒,我叫魏楠!不是偽男ok?”

魏楠頭疼地靠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看看手錶,他已經給陸震宇打過電話了,應該快到了。

陸瀟瀟不知道魏楠的心思,按照她的意思,她並不希望父親現在立刻找到她。

“偽男,我是病人耶!你乖乖地順從我會死麼?”

陸瀟瀟很想衝過去教訓魏楠一番,可她現在是心有餘力不從。

魏楠突然離開沙發,雙手抄在褲兜裡,晃晃悠悠地踱到陸瀟瀟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陸瀟瀟滿是傷痕的臉,連聲嘖嘖讓陸瀟瀟氣憤不已。

“你有病啊!幸災樂禍個什麼勁兒?”

陸瀟瀟瞪了魏楠一眼,其實她也不想對他這樣,實在是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次都不太愉快。

魏楠雙臂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陸瀟瀟,在山裡爆炸的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如果當時他再晚一秒出手,陸瀟瀟百分之二百會被炸得屍骨無存。

“瀟瀟,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們陸家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麼?嘖嘖嘖……”“你!”

陸瀟瀟性子烈,可骨子裡還是個單純直爽的姑娘,扭扭捏捏的道謝話她不會說,她對一個人表現親近的方式,就是口無遮攔地交流。

不過魏楠剛才這麼說,顯然是對她的態度真心受不了,陸瀟瀟有點理虧,可心裡又有點埋怨魏楠,怎麼可以連帶著說她的家人!換做平時,瀟瀟早反駁了,可好歹是魏楠救的她,多少給這個偽男幾分面子。

突然,病房門被人推開,陸震宇器宇軒昂地出現在病房門口。

當過兵的男人骨子裡是鋼鐵鑄成的,即使再心急,也還是隱著三分冷靜,七分內斂。

“魏楠?”

陸震宇平靜地開口。

魏楠見到陸震宇,心情多少有點複雜,他對陸震宇點點頭,口吻裡收起了剛才的吊兒郎當,正經道:“我是魏楠,伯父您好.”

陸瀟瀟忍不住翻白眼,剛剛還對她各種嘲笑的偽男,這會兒突然變得這麼正經,真心受不了。

陸震宇走到魏楠面前,主動握住魏楠的手,雖然態度很強勢,甚至算得上霸道,可他的神情絕對出於真心。

“謝謝你救了瀟瀟,陸某不勝感激.”

魏楠和陸瀟瀟都有片刻的怔忪,瀟瀟是驚訝於父親的態度,從來都是剛性作風的父親,一向高高在上,就算感謝別人,也總給人一種壓迫。

像現在這樣平易近人,陸瀟瀟有點恍惚。

魏楠的感覺跟陸瀟瀟差不多,不過又有點不同,他跟陸震宇算是兩個世界的人。

陸震宇是公安局長,是正義的代名詞,他跟雷紹騫的立場就算不敵對,但也絕對不是志同道合。

魏楠作為雷紹騫的手下,雖然沒有幹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不過他們從事的也絕對算不上什麼“正”的事情。

“陸局長言重了.”

魏楠不著痕跡地抽出手,陸震宇面色如常,“等瀟瀟出院,陸某人做東,還希望你別嫌棄,賞臉跟我們吃頓飯.”

陸瀟瀟徹底驚呆了,這是她爸會說的話會辦的事兒麼?在s市,想跟陸震宇吃飯的人太多了,可她從來沒見過父親應酬過誰。

魏楠眉尾微挑,他總覺得今天的陸震宇有點不正常。

“陸局長,您太客氣了,真不……”陸震宇壓壓手,打斷了魏楠的話,“剛才還叫伯父,這會兒怎麼又叫局長了?”

魏楠摸摸鼻子,尷尬一笑,“是我緊張了.”

一時間,病房裡陷入到一種尷尬的安靜,魏楠面上陪著笑,心裡卻忍不住犯嘀咕,陸震宇今天的表現太反常,就算他救了陸瀟瀟,陸震宇也不用對他這麼客氣吧?而且他的主子是雷紹騫,而雷紹騫是“邪”、“黑”的化身,這不正是陸震宇嚴厲打擊的物件麼!陸震宇畢竟是老薑,只淡淡掃了一眼魏楠就對他的心思瞭如指掌,反倒對親生女兒陸瀟瀟有點不掛懷。

“魏楠,今天在這間病房裡的每一個人,只有最基本的身份。

你是瀟瀟的救命恩人,而我……只是個普通的父親,你明白麼?”

魏楠神色稍稍舒緩,如果陸震宇給出這種解釋,那他還可以理解接受。

“陸伯父,您去看看瀟瀟,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了.”

魏楠稍稍頷首,他的內心總隱隱有些不安。

陸震宇也沒有強留,客套寒暄的話今兒說了不少,魏楠是個聰明人,他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去忙吧.”

陸震宇送魏楠到門口。

送走魏楠,陸震宇回身將門鎖好,再次面對女兒瀟瀟時,表情又換上了平日的嚴肅冷酷。

陸瀟瀟小聲嘟囔,“剛才還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這會兒人走了,又對我板臉?”

“哼!”

陸震宇不滿地看著陸瀟瀟,“你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是不是非要等哪天丟了小命,才知道用腦子的重要!”

陸瀟瀟鼓著小臉,晶亮的大眼睛裡盈滿委屈和倔強,她從記事開始,哭的次數屈指可數,當著陸震宇的面哭鼻子,更是不曾有過。

可是今天,她聽陸震宇這番指責,心裡竟然酸楚得難受,她不想哭,不想讓父親看見自己這副狼狽樣,她甚至想偷偷在醫院養好病再告訴父親她沒事兒。

都怪那個大嘴巴“偽男”!陸瀟瀟忘了手上還輸著液,忿忿地捶了一下床墊,不小心扯動針頭,針管回血不說,還鼓了一個大包。

“你看看你!”

陸震宇疾步來到陸瀟瀟床前,趕緊將點滴關死,又按了呼叫器等著護士來處理。

鮮紅順著手背直流,雪白的被罩上盛開了一朵朵紅色的小花,陸震宇趕緊抓過面巾紙盒,動作笨拙地處理著。

陸瀟瀟看著父親低頭忙碌的樣子,心裡更不是滋味,她的父親是個如鋼鐵般的男人,她跟父親相處的更多模式就是命令、服從、反抗、鎮壓、再服從。

剛才陸震宇罵她,她心裡其實都明白,那是陸震宇對她的關心和緊張,若是換做平時,陸瀟瀟搞不好還會回嘴兩句。

可是今天不一樣,她是從死亡線溜達一圈回來的人,能夠再次見到父親,她的內心說不激動那是騙人的,正常人家的父母一定會抱著孩子痛哭流涕,說一些關心體貼的安慰話。

可誰讓她是陸家的孩子,偏偏陸震宇又是自己的爸,從這兩個標籤貼在她身上的那天開始,就註定了她這輩子想體會正常人家的溫情時刻,跟中彩票大獎一樣遙不可及。

“不要亂動!真想落下毛病?我可沒時間照顧你.”

陸震宇半彎著身,將寬厚溫熱的手掌鑽到陸瀟瀟腰下,小心溫柔地幫她做著按摩。

陸瀟瀟別過臉,眼淚啪嗒啪嗒直流,原來父親不是不會關心自己,只是藏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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