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076：傳後的女人不能動
暗室。
方子趴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抽爛了，脊背上一道一道的血印子，她的手撐著地一鞭一鞭地受著，明明沒有束縛她卻不敢躲。
抽她的人是阿六，二人相識數年，可他下手卻亦是狠戾，不敢有一絲怠慢。
“程先生，方子已經知道錯了！請您看在她以往的功勞上，饒她這一次吧.”
一旁的刻刀給方子求情。
“饒她？”
程紀元的臉埋在煙霧裡，懷裡又換了個面容妖嬈的女人，輕飄飄地悌他：“那你去n那裡給她頂罪？”
刻刀低頭，再不言語。
相瀾瞻拿到手獵物，自然是不會報警的，不管事實如何，邏輯就是這麼個邏輯。
程紀元這邊怎麼也得給個交代。
方子，必須犧牲。
“蠢東西.”
程紀元恨恨地罵道。
相瀾瞻都說他女人肚子裡有種了，她還去招惹，你要真有本事把人宰了也算，明知道討不到好處，還敢去惹事，才是真的蠢。
“可是相瀾瞻的那個女人莫名上山，姓相的還說她懷孕，可她被你吊了半天都沒事……”刻刀嘀咕，“也不知道真假.”
“怎麼，你還想找人給她做個b超驗一下？”
“當然不是.”
程紀元快要氣死了，為什麼他身邊這一個兩個，一幫的蠢東西！道上規矩，傳後的女人不能動——說她懷孕，不過是相瀾瞻給連溪的一道保命符。
別管真假，話既然由他親口說出來了，那這個女人他們就不能去報復。
刻刀蠕了下唇，連溪手上的那把腕刀有點兒奇怪，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這個女人懷不懷孕，意味著能不能殺。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
我們不能驗她真假，有人可以.”
程紀元突然一口吹散了煙霧，露出一張陰冷邪佞的臉。
別忘了，連溪可是把江甫華那個吸毒小開送進去的頭號功臣啊！這樣一個女人，相瀾瞻特馬的也敢保，真是……能耐死他了！……“奶奶，笑一個，再笑一個.”
相寧羽舉著相機，對著兩人咔嚓咔嚓地拍個不停：“連溪，把你的嘴巴收一收，要淑女，嘴角咧太開會嚇到我哥.”
連溪翻個白眼，卻還是乖乖配合，任她拍照。
她這兩天除了每日去看連盛，就是陪相奶奶喝茶聊天遛狗散步，提前過上了退休後的生活，好在老人家的精神越來越好，病情也穩定下來，每日的樂子，大概就是和相寧羽一塊兒想主意，怎麼來折騰相瀾瞻，怎麼讓連溪使喚他。
當然，經過幾天的槍頭實踐，連溪對指使相瀾瞻這件事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讓他拿勺子，讓他拿毛巾，讓他端菜，摘菜，倒洗腳水……之前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好像突然一下子就接地氣兒了——看他氣得牙根兒癢又無可奈何，她的膽子也隨之愈發地大，有種奴役大翻身的感覺。
相奶奶是在土匪窩裡長大的，祖上三代都是土匪，捱過餓，扛過槍，狼窩裡摸爬滾打出來的，什麼都經歷過。
她的身世是真得傳奇，她能治得住相老爺子那種暴力狂，也是有道理的。
就如相寧羽所說，相家祖上遺傳下來的優秀戰鬥基因。
所以，相瀾瞻身上十足的狼性也不奇怪。
唯獨有一件事讓她耿耿於懷，就是相瀾瞻被趕出相家的原因。
相奶奶對此閉口不提，就連相寧羽也是，不管連溪怎麼威脅利誘，她都堅決表示自己當年太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奶奶！”
清脆歡快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連溪回頭，就看到簡珺橙一身長裙，緩步走來。
“簡姐姐？”
相寧羽一驚。
對她的到來，頗感意外。
“小羽，連溪.”
簡珺橙幾步到了連溪跟前，笑容嫣嫣地彎腰去撫摸阿靈和阿陌的頭，“阿靈阿陌，好久不見。
都長這麼高了！”
她聲音柔和，兩隻沒有對她表現親熱的意思，但也沒有躲開，顯然它們也沒忘了這個人曾是舊識。
“簡姐姐，你怎麼會來？”
相寧羽再次往門口去確認，她是一個人來的。
“我過來看看奶奶，怎麼，不歡迎我過來嗎？”
“當然不是.”
相寧羽撓撓頭，之前，她是最期待她回國的那個人。
但是現在，相瀾瞻都有連溪了，她不希望看到她哥和簡珺橙再有牽扯。
“你是……”唯一對她的到來擰起眉頭的人，是相奶奶。
“奶奶，我是珺橙，曾經去你家裡蹭過飯的小橙啊！”
往事憶上心頭，簡珺橙眼眶一熱，有些委屈。
“她是我哥的同學，前幾年去了l國，最近才剛回來。
奶奶，這裡太陽曬，我們去客廳聊吧！”
幾人往客廳裡走，簡珺橙落後了兩步：“連溪，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謝你，這樣，我今天特意去選了新鮮食材，打算為奶奶做些l國的特色菜，你去搬進來吧，我們一塊兒做.”
她笑意盈盈，聲音輕柔。
以前連溪也幫她搬運過行禮，但她今天這番盛氣凌人的話明顯多了點兒刻薄刁難，彷彿她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
“連溪，奶奶叫你給她找上次的那個電視呢！”
相寧羽的聲音適時響起，突然奪過去，說著，又喊了聲：“於媽，簡小姐帶了食材來，要你陪她做呢！”
連溪看一眼簡珺橙手裡還在搖晃著的車鑰匙，朝她抱歉一笑，給相奶奶搜電視去了。
“這個女演員整容了，演技是有的，其實她真人很漂亮，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麼要整容，你不知道原來很好看！你看她現在，笑的時候嘴巴有點兒僵硬，就顯得演技很差。
連溪，你看得出來嗎？”
“好像嘴巴的比例是有點兒奇怪.”
“不止嘴巴，還有鼻子呢，哎，哎我想起來了，上次就是她公開承認擇偶標準是我哥！”
“那這這丫頭該整的是眼睛.”
相奶奶再看劇裡的那姑娘，也不由地帶了幾分憐憫。
連溪聽的想樂，有這樣diss自己親孫子的麼？簡珺橙端著熱燙的湯鍋出來，看到沙發上正在吐槽劇情的三個人，就覺得自己失策了——她不該進廚房的，沒有一個女主人會進廚房來做這種事。
跟她相比，現在這般閒散從容的連溪，則好像是這個家的少奶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