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也是小人心思作祟。

她妄圖藉著讓易中海給傻柱摔盆的事情,逼著易中海離開。

一勞永逸的解決賈家的麻煩。

狗急了都要跳牆。

更何況是人。

昔日的易中海,在四合院內,好歹也算一位人物,賈張氏不敢保證沒有後路可走的易中海,會鬧出什麼亂子。

誰讓現在的賈家家大業大。

便想氣走易中海。

從根本上解決難題。

易中海將賈張氏的盤算看的一清二楚。

瞅了瞅賈張氏,他隨後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秦淮茹的身上,用那種看破一切的眼神,打量著秦淮茹。

見易中海這麼看著自己。

秦淮茹的心。

提到了嗓子眼。

易中海目光關注下,秦淮茹突然有種置身數九寒天的冰冷,就彷彿她所有的偽裝都被看穿了,沒有了絲毫的秘密可言。

在臉上強行擠出了幾分笑意。

“一大爺,您怎麼這麼看著我?”

“淮茹,一大爺沒有別的意思。”

易中海轉口問起了傻柱的死因,他才不會傻缺的跟賈張氏討論誰給傻柱摔盆這種事情,輪到棒梗摔盆,也不會讓易中海去摔。

更何況傻柱有親兒子。

就算何曉不來,傻柱也有自己的親外甥幫他摔盆,完全不用賈張氏和易中海去操心這種事情。

“你跟我說說,柱子是怎麼沒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沒有了啊,我記得柱子的身體,一直挺好的呀。”

秦淮茹沒吭聲。

賈張氏卻發聲了。

她聽出易中海言語中的不善之意了。

出言懟嗆了一句。

“易中海,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你這意思有點不大對頭啊,傻柱身體不錯,就不應該出事?”

“棒梗奶奶,你誤會我了。”

見賈張氏樣子有些急切。

易中海就知道傻柱的死不簡單。

否則賈張氏不可能是一副被人踩中了狗尾巴的焦慮。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覺得傻柱好端端的不應該說不在就不在。”

“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有個大病小災,有些人看著健康,一年到頭不得病,但是一得病就是大病,說不在就不在了,傻柱就是這麼一種情況,要不然也不會有病來如山倒的說法,易中海,我老婆子警告你,可不要給我們賈家頭上扣屎盆子,我們賈家不怕。”

“棒梗奶奶,我怎麼聽你這意思,分明是怕啊。”

“誰怕了?”死鴨子嘴硬的賈張氏,扭頭朝著秦淮茹道:“淮茹,咱們賈家怕嗎?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賈家做到了位,誰敢說我們賈家一個壞話?”

“淮茹,你婆婆說不清楚,你跟我說說,說說柱子怎麼就沒有了,一大爺就子怎麼就不在了。”

沒辦法的秦淮茹,只能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語,什麼易中海得病去醫院,傻柱回來得病,賈家人給他喝藥,等等之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個清楚。

“送您回來不久,也就半個小時不到,傻柱說他頭暈,想睡一會兒,自己回屋睡覺去了,一直睡到晚上九點多,我們喊他吃飯,他也沒出來,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頭,進去找到了傻柱,說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咱們去醫院看看,傻柱說不要緊,讓我給他找幾片治療感冒的藥,我找了幾片藥,又倒了熱水,伺候著傻柱將藥喝下,傻柱昏沉沉的睡覺了。”

秦淮茹的想法,是我清清楚楚的把事情說明白,表明傻柱得病這事,跟他們賈家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雖然傻柱是被賈家人趕出家門慘死高架橋下。

但這件事易中海不知道。

這就是秦淮茹的計劃。

儘可能的修飾著自己,將所有的一切,推在傻柱的身上。

“為什麼不去醫院?”

“傻柱不去醫院的原因,是他覺得自己身體很健康,不用去醫院,說您住院了,他要是再去醫院,會讓您背上不好的名聲,他那個脾氣,您也知道,比倔驢都倔驢,我們也說不過他。”

易中海眨巴著眼睛。

看著表演苦情戲的秦淮茹。

“您也知道,傻柱起的比較早,第二天九點多,我見傻柱還沒有起來,就去屋裡找他,發現傻柱身體不能動彈了,趕緊招呼棒梗送傻柱去醫院,到了醫院,人家醫生說傻柱半身不遂,就算住在醫院裡面,也治不好這種病。傻柱說什麼也不住院,非要回四合院,我們拗不過傻柱,只能送傻柱回來,他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解決。”

秦淮茹的語氣。

突然變得悲憤起來。

這時候要演繹賈家寡婦的苦。

更要將傻柱不拖累賈家自我了結的高光表現出來。

“傻柱見自己屎尿都要在床上解決,覺得自己是個廢人,一天到晚的發脾氣,不是罵我秦淮茹,就是罵我婆婆賈張氏,就連棒梗他們也被傻柱罵了,罵到後來,求我們給他一個痛快,說他一輩子要強,不想這麼窩囊的躺在床上,說這樣會被許大茂看不起。”

“依著我老婆子的意思,就應該依著傻柱的意思去做,但是淮茹不同意,說我們賈家之所以能有現在的輝煌,這都是傻柱的功勞,說人心都是肉長的,可不能讓街坊們戳我們賈家人的後脊樑骨,說我們賈家人都是不講恩情的禽獸,跟傻柱說,說你當初接濟我們賈家,我們賈家現在就給你養老。”

“傻柱嘴上答應了,但是誰能想到,他心裡有了自己的主意,前天晚上十一點多,自己一個人爬出了家門,爬出了四合院,爬到了高架橋下面,等我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傻柱已經不在了。”

秦淮茹放聲大哭了起來。

一副淚如雨下的表情。

“我知道傻柱為什麼這麼做,他這是不想拖累我們賈家,不想拖累我秦淮茹,一大爺,傻柱跟我說過這麼一句話,他說他在我秦淮茹面前,永遠都是一副有本事的模樣,不想讓我秦淮茹看到他落魄的不如狗的一幕,傻柱,真傻,我秦淮茹能怨恨他嗎?我秦淮茹能看不起他嗎?自己想不開,走了這麼一部絕路。一大爺,您說,我們賈家要怎麼辦?現在好多人都在傳,說我們賈家不當人,將傻柱遺棄了出去,才讓傻柱身死道消了。一大爺,我們賈家也是要臉的人家啊。”

“傻柱吃了您秦淮茹給的藥,然後半身不遂了,又自己爬出去死翹翹了,秦淮茹,你告訴我,你給傻柱吃的是什麼藥,怎麼能讓傻柱半身不遂了啊。”

易中海一句話。

立時破了賈家寡婦的防。

在場眾人。

瞬間傻了眼。

都不是笨人,聽出了易中海言語中的那個意思。

吃藥,半身不遂。

這是在說他們賈家人下藥害了傻柱。

一旦被落實。

就是要人命的大事情。

賈張氏第一個跳了出來,指著易中海,道:“易中海,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傻柱吃了秦淮茹的藥,半身不遂了,不說清楚,我老婆子跟你沒完,你自己是絕戶,見傻柱死了,沒有了養老的人,不安好心的給我們賈家人扣帽子。”

秦淮茹沒說話。

賈張氏出頭。

她自然不用跟著出頭。

要不然顯得秦淮茹心慌。

“賈張氏,秦淮茹,棒梗、小鐺,槐花,你們應該聽過水滸傳吧?”易中海臉上的表情,活脫脫一隻掉毛的狐狸,成人了,“水滸傳啊。”

“易中海,你好端端的提水滸傳做什麼?”

“水滸傳裡面有個人物,叫做武大郎,他有個媳婦,叫做潘金蓮,武大郎一天到晚的賣炊餅,潘金蓮留守在家裡,還有一個有錢人,名字叫做西門慶,他在王婆的涼茶攤看到了潘金蓮,後面的事情,我不說,你們也知道,潘金蓮為了和西門慶長相廝守,端著一碗湯藥,喊了一嗓子‘大郎,起來喝藥’的話,將武大郎給毒死了。武松回來,殺了潘金蓮,殺了西門慶,殺了王婆。”

賈家五禽的臉。

齊刷刷的變了。

事到如今。

他們才發現事情傻柱身死道消這件事裡面,竟然還有他們不知道的讓他們更加手足無措的事情。

毒殺。

易中海言語中的潘金蓮,分明指的就是秦淮茹,西門慶指的應該是賈家棒梗,誰讓賈家五禽裡面就他一個男人,王婆指的是賈張氏,潘金蓮毒死武大郎的那碗湯藥,成了秦淮茹喂傻柱的那幾粒藥丸。

好傢伙。

趕出傻柱致使其慘死的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易中海又丟擲了賈家人毒殺傻柱的言論,這尼瑪要是傳到何雨水的耳朵中,賈家五禽還能有活路可走嗎?

真正的遺臭萬年了。

水滸傳的故事流傳了數百年,人們罵了潘金蓮和西門慶數百年。

賈家五禽都覺得自己有些頭大。

在原地遲疑了片刻。

由棒梗發了聲。

身為賈家五禽中唯一的成年男人,於情於理的,都要他來出面。

“易中海,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為什麼要給我們賈家人頭上扣屎盆子?是不是真的如我奶奶說的那樣,見到傻柱死了,覺得沒有人給你養老送終了,懷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要致我們賈家人死地。”

“什麼是我易中海致你們死地,是你們自己找死好不好?傻柱好好的,喝了秦淮茹幾粒藥,第二天半身不遂了,再然後自己爬出去凍死了,你們將我易中海當成了三歲的孩子?還是覺得易中海好糊弄,你們賈家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現在什麼社會?真以為是古代了?你編的瞎話,真以為有人相信?我老婆子告訴你易中海,休想給我們賈家扣帽子,傻柱的死,跟我們賈家人沒有關係。毒殺傻柱的言論,你愛跟誰說,反正我們賈家人不怕。”

“正因為是法治社會,所以你們才不敢毒殺傻柱,而是將傻柱毒成了半身不遂,再用言語刺激傻柱,刺激的傻柱沒辦法了,自己爬出去尋了死路,然後再美化傻柱的行為,一副你們賈家捨不得傻柱的表情,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對什麼對?怎麼就對了?明明是傻柱揹你去醫院才得了病,你現在將屎盆子扣在我們賈家腦袋上,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洗清你易中海腦袋上的嫌疑了?”

“不是洗清我易中海腦袋上的嫌疑,而是這件事充滿了謎團,秦淮茹,賈張氏,當初你們傢什麼情況,只有我易中海知道,這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要不是你們兩個寡婦跪在我面前,說你們家離不開傻柱,我至於跟你們一起算計傻柱?”

“易中海,不就是養老的事情嗎?至於這麼大費周章?傻柱死了,你的養老人沒有了,但我們賈家人還在,大不了我們賈家人給你養老。”

易中海看著一副儘想好事情的賈張氏。

咧嘴笑了笑。

螞蟻拖餈粑,專門往好地方想。

就賈家人的秉性,傻柱都被他們趕出了家門,慘死高架橋下,易中海也在賈家人手底下討不到一點的好處。

萬一賈家人故伎重施,給他易中海下藥,易中海也只能是第二個傻柱。

微微搖了搖頭。

見易中海不同意賈家人給他養老,賈張氏有些想不明白,自始至終,她認為易中海給出毒殺的言論,就是想借故拿捏、威脅賈家人,讓賈家人給他養老送終。

怎麼自己同意了。

易中海卻不同意了。

秦淮茹卻猜到了易中海為什麼搖頭的原因,是不相信他們賈家人能給易中海養老。

想想也是。

對賈家有著極大恩情的傻柱,都被賈家人趕出家門慘死,對賈家沒有恩情,甚至還有仇恨的易中海,又如何能放心讓賈家人給他養老送終。

人之常情。

換成秦淮茹,秦淮茹也會這麼想。

易中海的出發點,或許不是養老,而是要錢。

秦淮茹就多少錢才能讓易中海把這件事徹底的翻過去。

有些事情。

不說。

還可以當個不知道。

一說出來。

真正的社死當場。

傻柱的死,畢竟是賈家人將其趕出了家門,就算給出了傻柱不拖累賈家人,自己爬出去自我了結的話,可萬一有人看到棒梗他們遺棄傻柱的畫面,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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