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對傻柱身後事漠不關心的冷漠態度。

讓秦淮茹欣喜摻半。

高興的起因,是何雨水好像並沒有為傻柱料理後事的想法,自始至終都對傻柱泛著強烈的怨恨。

自己送自己出嫁且還沒有嫁妝一事。

成了何雨水心中永遠的痛。

一沒有家人,二沒有嫁妝。

也就剩下了挨欺負。

孤苦無依的那種感覺,秦淮茹或許體會不到,她畢竟有傻柱這條舔狗在,又有賈張氏和易中海在充當幫手。

傻柱被何雨水怨恨。

也在情理之中。

身為親妹妹,不張羅傻柱的後事,外人也不會說什麼。

嫁出去的閨女,等於潑出去的水。

何雨水撐死了也就是在傻柱發喪那天,去四合院給傻柱燒張紙,送傻柱一程。

僅此而已。

秦淮茹想借著張羅傻柱後事來洗白賈家的計劃,算是完成了最最重要的一步,何雨水不會跟她爭搶。

寡婦不高興的緣由。

是何雨水因為一些昔日的事情,對造成傻柱慘死的罪魁禍首秦淮茹,赫然是那種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的想法。

何雨水有錢。

這是秦淮茹佐證了的事實。

她還想著借傻柱後事這一由頭,跟何雨水儘可能的緩和一下關係,為後續吸血何雨水做個鋪墊。

用為傻柱風光大葬這一手法,來展現賈家對傻柱的回報,堵死某些人嘴巴的同時,也讓何雨水對賈家挑不出理來。

棒梗他們都給傻柱披麻戴孝了,你何雨水還想怎麼著!

沒想到何雨水壓根不在乎這些外人的看法。

心中還無比的怨恨秦淮茹,將自己遭受的那些苦難,一股腦的歸攏到了秦淮茹的腦袋上,認為秦淮茹不弔著傻柱,何雨水也不會因為傻柱遭受那些苦難。

算是一舉破了秦淮茹透過何雨水搞錢的想法。

話說回來。

就算何雨水放話要帶著秦淮茹一起發財,秦淮茹也不敢跟著何雨水做事。

誰知道何雨水會不會算計她?

四合院可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許大茂、閆阜貴、劉海中,這都是尤鳳霞事件的受害者。

秦淮茹突然想到了婁曉娥,何雨水不帶她發財,婁曉娥未必不帶她發財。

人死如燈滅。

身死債消。

就算秦淮茹跟婁曉娥因傻柱活著,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是隨著傻柱的身死,雙方應該放下了他們各自的成見。

這麼些年。

一直沒有聯絡過婁曉娥。

但卻從報紙、電視新聞上,或多或少的看到了一些婁曉娥、何曉的新聞,曉得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有錢人。

據說身家已經突破了二三十個億。

幾百萬在秦淮茹心中,已經捅破天了,婁曉娥跟何曉娘倆有二三十億的財產,這數字,真是嚇傻了寡婦。

想著婁曉娥和何曉手指頭稍微漏點,就跟賈家人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比算計傻柱強不少。

秦淮茹的心情。

瞬間變得有些五味雜全。

覺得趕走傻柱,讓傻柱慘死,是他們賈家寡婦失策了。

就不應該這麼做。

何雨水跟著婁曉娥發財,肯定知道婁曉娥的聯絡方式,所以很有必要透過何雨水重新認識一下婁曉娥。

擔心何雨水怨恨自己,不肯跟自己說實話,又見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

何雨水並沒有請寡婦進別墅坐坐的想法,而是要隔著鐵柵欄跟秦淮茹談事情,把事情說明白了。

為了利益。

寡婦必須想點別的辦法。

在臉上擠出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都笑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給你何雨水跪下嗎?

秦淮茹懷著某些想法,套路起了何雨水。

“雨水,那你哥傻柱的後事,就由我秦淮茹來料理了,你哥傻柱幫了我們賈家這麼大的忙,他死了,我們賈家可得為他風光大葬,隨隨便便將他安葬,顯得我們賈家人沒有人情味,沒有感恩的心。”

“隨你,發喪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一定去燒張紙。”

“那是一定的,你是傻柱的親妹妹,傻柱的後事,怎麼能少了你何雨水。”

秦淮茹突然想到何大清還沒死,傻柱身為何大清的兒子,死了,這事情是不是應該知會一下何大清。

她有些猶豫。

何大清比易中海小几歲,也八十六七歲了。

這麼大的年紀,要是告知他何家發生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而且傻柱還差點被賈家吸血吸成了絕戶。

擔心何大清會當場氣死過去。

不通知吧。

何大清萬一回來找傻柱,到時候鬧得滿城風雨,影響他們賈家的名聲。

看了看何雨水。

覺得應該徵求一下何雨水的意見。

“雨水,嫂子有件事,拿不定主意。”

聽聞秦淮茹自稱嫂子。

何雨水不幹了。

她可不想跟禽獸賈家再有任何的聯絡,當初之所以跟賈家交好,純粹是當時的事態逼著,不跟賈家寡婦交好,何雨水估摸著連學都上不成。

冷哼了一聲,她拒人千里之外的語調,在秦淮茹耳畔響起。

“秦淮茹,傻柱都不認我何雨水這個親妹妹,你這個嫂子,我更不敢認,咱們兩人的關係,沒那麼熟悉。”

“雨水,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哥呢?你哥他是有苦衷的。”

秦淮茹見周圍有陸陸續續的行人出現,便想套路何雨水一下,認為何雨水有錢,男人又是分割槽的二把手,肯定是要臉面的那種人。

“就算你哥當初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這麼些年過去了,你也應該放下了仇恨,學會了諒解。”

何雨水臉上泛起了幾分嘲諷的笑意。

呵呵了一下。

秦淮茹的那些鬼伎倆。

真以為她不知道。

想套路她。

門都沒有。

“我不是聖人,我沒有聖人那種打了我左臉,再把右臉伸過去讓你抽的低賤,傻柱當初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你秦淮茹身為始作俑者,豈能不知道?我積攢了幾百塊錢,準備當嫁妝,好傢伙,你秦淮茹朝著傻柱哭窮,說棒梗怎麼怎麼著了,又說我積攢了多少多少錢,給傻柱出主意,說哥哥花妹妹的錢,誰也不能說什麼,傻柱將我存的幾百塊拿走,給了你秦淮茹,你秦淮茹安慰傻柱,說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偷雞梗也沒有被何雨水放過。

當眾說了出來。

主要是何雨水發現圍觀的人群中,好像還有棒梗的領導媳婦在。

“棒梗偷了街坊許大茂的老母雞,在傻柱提前跟你說了這件事的情況下,繼續無動於衷。你秦淮茹覺得棒梗不能背偷雞賊的名聲,最終讓傻柱出面抗雷,讓我何雨水成了偷雞賊的妹妹。我物件跟我分手,我婆婆覺得我晦氣,原本春節後結婚,硬生生延後了好幾個月。到年底才辦的喜宴,出嫁的時候,我自己送我自己出嫁,這都是你秦淮茹的功勞啊。現在跟我說原諒傻柱,我怎麼原諒?像你一樣不要臉嗎?”

“雨水,你誤會我了。”秦淮茹跺腳,“我不是那樣的人。”

“是不是那樣的人,真以為我不知道?要不要找許大茂來對峙一下?許大茂在前面排隊,你秦淮茹想也不想的插隊到許大茂的跟前,當著好幾百工友的面,跟許大茂開葷段子玩笑。說什麼你媳婦還不讓你上床之類的話,買了五個白麵饅頭,兩份葷菜,讓許大茂付賬,當天下午,跟許大茂鑽了軋鋼廠的倉庫。”

何雨水的聲音。

越說越高。

這些話。

在她心裡壓很久了。

“鑽倉庫的過程中,被馬華髮現了,你擔心馬華會把這件事說給傻柱,就想先下手為強,找到傻柱,說許大茂用什麼什麼威脅你,逼著你跟他鑽倉庫。也就傻柱,遇到事情不考慮,你秦淮茹說什麼就是什麼。腿長在你秦淮茹的身上,許大茂在宣傳科工作,你秦淮茹在九車間上班,隔著老遠的距離,許大茂如何威逼你跟他鑽倉庫?害的許大茂花了錢,還捱了一頓揍。”

指了指秦淮茹。

“秦淮茹,我一直給你留著面子,本來不想說,但你當著左右街坊的面,勸解我大度,當初你吊著傻柱的時候,你怎麼不大度一點?”

秦淮茹瞪著眼睛。

一臉的不敢相信。

她發現自己低估了何雨水,就不應該將四合院那一套對付傻柱的手段,使喚在何雨水的身上。

演砸了。

適得其反了。

卻又不甘心。

婁曉娥的聯絡方式還沒有要到,可不能就這麼離開。

“雨水,千錯萬錯都是我秦淮茹的錯,但我身為寡婦,沒有辦法啊。”

擔心何雨水在藉故懟嗆自己,秦淮茹口風一轉,忙將話題扯到了婁曉娥的身上,用何曉說事。

“算了,現在說這些事情,已經沒用了,都過去的事情了,談它幹嘛。雨水,傻柱死了,這是事實。但我秦淮茹心裡也難受,這也是事實。現在能為傻柱做的事情,就是讓傻柱風風光光的走,婁曉娥跟傻柱也算有過一段感情,何曉是傻柱的兒子,你把電話給我,我給她打電話,讓她們娘倆回來送送傻柱,說什麼也不能讓傻柱死不瞑目,何曉要給傻柱摔盆啊。”

“婁曉娥?何曉?”何雨水笑了一下,“當初人家回來,你秦淮茹不是將人家當眼中釘的對待嗎?現在又想起了人家?秦淮茹,省省心吧,別以為你的算計能套路傻柱,便也可以套路婁曉娥,他的電話,我不會告訴你,我不想讓婁曉娥恨我。”

“雨水。”

“秦淮茹,在不走,我喊保安了。”

“我還會在回來的。”

秦淮茹扭身離開了別墅區。

其實還想繼續賴在當地不走,只不過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不遠處走來的保安人員,瞬間心虛了。

邁著步伐。

滿懷心思的朝著四合院走去。

心事重重。

何雨水不插手傻柱的後事,賈家又想大操大辦,藉機堵死某些人的嘴巴,這筆開銷,等於落在了賈家人的腦袋上。

秦淮茹是一分錢都不想出。

還想落個不錯的好名聲。

何雨水對她有恨,又沒有拿到婁曉娥的聯絡方式,四合院內,偽君子易中海還在虎視眈眈的算計著賈家。

麻煩。

一邊走。

一邊考慮問題。

直到一聲‘秦淮茹’的呼喊,在秦淮茹耳畔響起,秦淮茹神遊天外的神魂才回歸了軀殼,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映入眼簾的身影,讓秦淮茹的瞳孔,立時放大了不少。

馬華!

傻柱的徒弟。

他就在距離秦淮茹不遠的地方,一臉陰沉的看著秦淮茹。

誰對傻柱衷心,誰不搭理傻柱,秦淮茹清清楚楚的知道。

胖子他們,對傻柱那就是利用心思,有了足夠的利益,會想也不想的將傻柱出賣。

但馬華不一樣,這孩子進入軋鋼廠,就在傻柱手下討生活,遇到危險,被人欺負,家裡揭不開鍋。

馬華沒說,但傻柱都幫著辦了,還出錢將馬華生病的母親、姐姐、妹妹送到了醫院,要不是送的及時,交錢交的及時,估計馬華也就沒有了媽媽,沒有了姐姐和妹妹,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馬華對傻柱,百分之兩百的衷心,當初秦淮茹打飯的時候,馬華沒少給她方便。

也知道馬華的來意。

那會兒將傻柱死亡的事情說給了劉嵐,就是想借著劉嵐的嘴巴,把事情說出去,對馬華堵路,有了幾分釋然。

眼珠子轉了轉。

邁步朝著馬華走去。

“馬華,你來了,瞧你的表情,你肯定知道了事情,你師傅傻柱,他,他,走了,他丟下我秦淮茹,走了。”

抹了一下眼淚。

眼淚汪汪的看著馬華。

“我剛才去找了找何雨水,想著傻柱死了,他跟雨水兩人的那些事情,便也隨著傻柱的死消失了,傻柱的後事,我秦淮茹張羅,但有些事情,雨水也得張羅,棒梗畢竟不是傻柱的親兒子,摔火盆的事情,得親兒子來啊,傻柱有自己的親兒子,何曉,這事情你也知道,摔盆不得何曉啊,換成別人摔盆,傻柱在下面,能閉的上眼睛?”

馬華皺著眉頭。

覺得秦淮茹噁心。

他可是少數目睹了秦淮茹跟許大茂鑽倉庫,事後還把屎盆子扣在許大茂腦袋上的當事人,覺得這女人,真毒,這是將自己當成了傻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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