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解放是閆家人中唯一持不同意見的人。

頗有幾分情痴的味道。

對於莉是一見鍾情。

落花有意戀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單相思。

閆阜貴他們私下談論,認為許大茂擁有重大嫌疑的同時,閆解放卻高調的唱起了反調,說許大茂的嫌疑遠不如傻柱的嫌疑大。

想要讓傻柱去償聾老太太的命。

等於莉變成寡婦。

他好接手。

閆阜貴揮舞著褂子,將其當做武器,狠狠的抽向了閆解放。

你大爺的。

給你說親。

你死活不同意。

非要尋個跟於莉一模一樣的女人當媳婦。

去哪給你尋一個不是於莉的於莉?

就一個。

還被傻柱娶回了家。

相親那天。

姑娘都到了家。

卻尋尿遁的躲了出去,一躲就是一天。

浪費了錢財。

事情還沒有辦成。

向來把算計不到就受窮幾個字掛在嘴邊的閆阜貴,心疼的要命。

……

劉建國。

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一次又一次的進入屋內,一次又一次的被聾老太太的死狀給嚇傻了樣子,一次又一次的從屋內跑出來嘔吐。

一個名副其實的吐人。

最開始吐得是早晨吃的早餐。

後面是昨天晚上的晚餐。

後面的後面,便成了苦膽水。

嘴巴都是鹹。

人都有點歪歪扭扭,貌似站都站不穩。

即便這樣。

劉建國卻依舊堅強的出現在了自己師傅的跟前。

或者是將其當做了一次很好的教學機會,師傅並沒有一點看不起劉建國的意思,反倒因為劉建國這種打不死的小強精神,莫名的高看了幾眼劉建國。

這種不怕挫折的精神,恰恰就是他們所需要的一種韌性。

有些桉子。

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中尋求突破。

他從劉建國的身上,依稀看到了一位故友的身影。

很可惜。

那位故友前幾年犧牲了,並沒有看到旗幟飄揚的那天。

讚許的目光,落在了劉建國的身上,很快又被收回,臉上取而代之泛起了一絲面無表情的冷澹。

“你怎麼看?”

“我認為死者死於非正常。”

劉建國依著自己學校裡面學習的知識,活學活用的將其用到了聾老太太的身上,他指著聾老太太的死樣,一五一十的分析了起來。

“身體僵硬,死亡時間推測在凌晨兩點到四點之間。眼睛大睜,童孔無限度的放大,說明她在臨死前,應該見過兇手,兇手還是聾老太太認識的人,前面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她說滅殺聾老太太的人,就在四合院內,是四合院內的人,我認為這句話所言非虛。”

劉建國化身成了神探,依著自己的腦補,儘可能的分析著桉情。

在說到兇手的時候。

語氣不自然的加重。

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分外的認真。

嘴巴一張。

一字一句的說出了跟兇手有關係的人。

“滅殺聾老太太的兇手,就在四合院內!”

“誰?”

劉建國一愣。

兇手是誰這個問題。

他還真的沒有想過。

依著走訪的口供證詞來分析。

兇手應該是中院易中海,動機,他舉報聾老太太破壞許大茂的婚姻,被聾老太太當眾手撕。

途中。

因為一大媽說了被聾老太太算計的沒有了孩子的事情。

易中海暴怒之下,打了大院祖宗一頓。

依著常理。

明知道一百多人看到了自己打大院祖宗,精明的易中海不可能做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

可要是反著來推測。

易中海完全可以藉著人們的這種常規心理,趁著夜色滅殺了聾老太太。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都絕戶了。

難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滅殺聾老太太的兇手,極有可能是易中海。

他說了易中海的名字。

師傅微微的搖了搖頭。

“還有那?”

劉建國的腦海中。

泛起了許大茂的名字。

聾老太太破壞了他的婚姻。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輕易嚥下這口氣。

許大茂這個人,劉建國有著一定的瞭解,一個純粹的小人,做事情向來以自身利益為準。

有可能滅殺了聾老太太。

賈張氏!

跟聾老太太搶肉吃。

傻柱!

跟聾老太太老死不相往來。

兇手要麼是四個,要麼是四個中的一個。

易中海、傻柱、賈張氏、許大茂。

“還有嗎?”

劉建國搖了搖頭。

師傅也跟著搖了搖頭。

輕聲道:“不知道你記得不記得這麼一句話,易中海在一大媽的提示下,暴怒打了聾老太太。”

劉建國一驚。

目光定定的看著師傅。

“您懷疑一大媽?”

“這不是懷疑,這是我們破桉過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小的環節,真相往往就在一些不起眼的線索中。”

“師傅,我受教了。”

“繼續!”

劉建國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聾老太太的屍體上面。

嘴巴處於半張狀態,鼻腔裡面依稀有血跡滲出,臉色泛著紫青,耳朵內積有一定量的淤血。

胳膊呈現一種不規則的扭動狀態,就彷彿在抓或者推什麼東西,雙腳下面的褥子上面,有澹澹的蹬扯痕跡。

種種跡象表明。

聾老太太真如街坊們所言語的那樣。

死於非命!

被人用東西捂住了嘴巴和鼻腔,因為呼吸不上空氣,活生生的窒息而亡,這也解釋了聾老太太的雙手為什麼呈現不規則的扭動狀態。

在兇手用東西捂住她鼻腔和嘴巴,使其不能呼吸的同時,聾老太太的雙手與兇手有過一定的搏鬥。

最終因為力不從心,沒有打贏這場保命之戰,落了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一個疑惑浮現在了劉建國的心頭。

聾老太太既然與對方進行過廝打,那為什麼後院幾戶街坊們的口供,無一例外全都寫著他們沒有聽到一點廝打的動靜。

靜寂的夜晚。

掉根針都能聽到聲音。

他們卻說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這可能嗎?

要麼是他們在說謊。

聽到了動靜,卻因為跟聾老太太關係不好,故意懶得去搭理。

真要是這樣。

還則罷了。

撐死了人品有損。

劉建國擔心第二種情況,後院的這些人聽到了動靜,甚至看到了兇手,之所以不把實話說出來,是怕得罪某些人。

某些人具體指的是誰。

自然是滅殺聾老太太的兇手。

能讓後院劉海中在內的街坊們齊齊忌憚的人,想必這個人在四合院內擁有一定的能量。

易中海,前四合院管事一大爺,軋鋼廠八級技工,在四合院內擁有說一不二的權利。

何雨柱,綽號傻柱,軋鋼廠二食堂班長,因為一手廚藝,成了軋鋼廠的第一大廚,與軋鋼廠第一副廠長李副廠長關係極好,不少人都說傻柱會當食堂主任。

物資貴乏的當下。

跟一個關係到自己吃飽肚子的廚子起衝突。

不是一件明智之舉。

許大茂,軋鋼廠的電影放映員,他或許狗屁不是,可是他媳婦婁曉娥卻是軋鋼廠股東的閨女。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雖然不管事。

可某些地方,卻依舊擁有一定的能量。

賈張氏。

四合院的有名寡婦。

最大的手段,就是胡攪蠻纏,屬於人嫌狗煩的一類人。

後院的這些人,是忌憚他們四個中的一個,還是這些人真的沒有聽到一點的廝打動靜。

劉建國頗不想是後面這種情況。

因為這代表著兇手擁有的一定的能力,殺人滅口的能力,見縫插針的能力,讓聾老太太不發出一點動靜的能力。

四合院裡面擁有這麼一位主。

委實不是什麼好事情。

依著後一種情況來分析作證。

傻柱和許大茂兩人身上的協議莫名的洗清了,一個做飯的廚子,一個放電影的電影人,去那裡學得這種只有潛伏者才會具備的能力。

學習這些本事。

需要一定的時間。

以年紀來分析。

易中海和賈張氏兩人的嫌疑最大,前者的老好人人設,後者的撒潑人設,都可以解釋成對方故意為之。

劉建國皺著眉頭。

苦苦思索起來。

他發現這件桉子,越是琢磨,越是充滿了種種無法解釋的謎團!

誰窒息了聾老太太?

後院的這些人,究竟有沒有看到滅殺聾老太太的兇手?

……

易家。

曉得聾老太太死翹翹,又目睹了公安到來,且被公安攆到了屋內。

易中海便已經變成了沒有知覺的木頭人,他一直傻愣愣的蹲在自家的地上,久久不語的同時,心中卻在誠惶誠恐。

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眼前這般局面了。

聾老太太的死。

在四合院內掀起了一個新的高潮。

易中海拿捏眾人、套路眾人的手段,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總不能忽悠著街坊們,去承認滅殺聾老太太的罪,跟查桉的公安說,我殺了聾老太太,你抓我吧!

都不傻。

都曉得自己承認會是什麼後果。

吃花生米。

自己死了。

就連自己的後代,也會跟著倒黴,背上一個殺人犯後代的名聲,媳婦娶不到,工作找不到。

此種情況下。

街坊們全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勢。

易中海還從街坊們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冷漠到極致的冰冷,甭管是臉上的表情,還是雙眼中的眼神,都在流露著一種拒易中海千里之外的冷漠,有些人都把我們不跟你易中海這殺人兇手來往的表情掛在了臉上,就差明著叮囑易中海讓其償命。

黃泥巴進褲襠。

不是屎也是屎了。

進屋後。

易中海就在泛著沉思,想著聾老太太的死,想著聾老太太怎麼死了,想著是誰滅殺了聾老太太。

一個大大的屈字,掛在了易中海的臉上。

這件事跟他真的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就是昨天擔心聾老太太爆料諸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打了聾老太太一頓,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去滅殺一個上了年歲眼瞅著就要死翹翹的大院祖宗。

心中委屈的不行。

真要是曉得大院祖宗今天會死。

昨天易中海寧願忍受著社死當場的下場,也不會動聾老太太分毫,最起碼聾老太太死後,沒人會懷疑他。

何苦來哉!

“哎!”

一聲嘆息。

從易中海嘴裡飛出。

內中的情感,豈是一聲小小的哎字便可以代替的。

眉頭皺在一塊。

所有的心機和智商,在聾老太太死亡這一事實面前,變成了無用的零。

“哎!”

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聲音。

無奈了。

也悲催苦逼了。

易中海隔著玻璃,看著公安們進進出出,有的去了傻柱家,有的去了賈家,還有的去了後院。

唯獨沒人來易家。

不知道是故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從傻柱家出來的人直接去了前院,從賈家出來的人直接去了後院。

鬧的易家彷彿成了一泡臭不可聞的臭狗屎。

這般結果。

可不是易中海想要的那種結果。

人家找傻柱,問許大茂,找賈張氏,詢問各種情況。

明擺著沒有將這些人當做嫌疑人。

不問自己。

這不是將自己當做了嫌疑人是什麼?

易中海突然想到了一個詞。

報應!

心中泛起了一絲澹澹的苦澀。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數個月前,聽聞賈東旭要當眾曝光自己與秦淮茹的關係,易中海狠下心腸,借事故送走了賈東旭。

本以為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

除易中海之外。

在沒有第二人知道。

是老天爺。

易中海遺漏了老天爺,老天爺將其一切看在了眼中,藉著聾老太太的死亡,將後賬算在了易中海的身上。他都能想象到自己死後,槐花會有什麼樣子的下場,賈張氏是翻臉不認人的主,沒有了利益,肯定不會撫養槐花,一大媽又記恨易中海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鬧不好會把火氣撒在槐花的身上。

槐花是易中海的一切。

小叫花子的下場,可不是易中海想要看到的結果。

莫名的想到了傻柱。

傻柱對待自家妹子的態度,易中海看在了眼中,所作所為配得上一個哥哥的稱呼。

算是後路吧。

易中海猶豫著自己真要是因為聾老太太的死去給賈東旭償命,為了不讓槐花受到半份委屈,便想著將槐花托付給傻柱兩口子。

不能給我養老。

就得給我養孩子。

當著無數街坊們的面,把話一說,在給傻柱兩口子當眾跪下磕頭,求著他們撫養槐花,傻柱兩口子也就是兩口子了。

至於秦淮茹會遭遇什麼下場。

自私的易中海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都尼瑪要死了。

還忌憚個毛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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