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死亡,他看起來那麼從容不迫,可最後時刻還是在劇烈的掙扎,想要多呼吸一口空氣,可他就像一條擱淺的魚,沒有等到重回水中的機會,死在了岸上。

原來曾經興風作浪,翻雲覆雨的人渣頻臨死亡的時候,也跟那些曾經被他算計的人一模一樣,脆弱如螻蟻。

死亡,應該是武力值最強勁的大魔頭了,無論誰在它面前都是一視同仁。

死了就是一抔白土,什麼都不會剩下。

……事後,警方經過調查之後確定,秦夜死於氰化物中毒,至於毒藥是如何到他手上的還需要繼續調查。

容夏等人從法院出來,又徑直去了殯儀館。

對於他的死亡,其實她和程如斯在看到唐素的時候已經有些猜到,這個女人肯定不會來送他的兒子入獄,但是她回來看他最後一面。

在警方存檔的資料裡,秦夜是個孤兒,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以為這裡又要多一具無人認領的屍體,卻沒想到容夏來簽字、付了錢。

見她沒在關係那一欄裡寫字,工作人員便打算推銷一下他們這裡的寄存服務。

“我們這邊提供骨灰寄存服務,您要是實在不方便的話……”他這話並沒有說完,後面便響起了一道女聲。

“不用了.”

原來有家屬啊。

工作人員尷尬地鞠了一躬,轉身走了,轉身之後他覺得今兒來殯儀館的人看著都有些眼熟,可都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了。

凌莫一直留在程氏旗下的療養院裡,程如斯之所以沒有把人弄進監獄,是因為別人的底盤不好掌控,在他手底下的日子也跟坐牢差不多,此時出來身後還跟了兩人。

她進來之後也沒有跟容夏打招呼,就靜靜地坐在長椅上等待。

她跟以往的差別很大,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頭,一雙手瘦得像苦柴一樣,人坐在那裡,就好像一堆骨頭疊成的骷髏,好像風一吹,就能散了。

容夏轉身看著她身邊的程如斯。

“你還有事要忙?先去吧.”

程如斯輕點了下頭,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才把她鬆開。

“注意安全.”

“我知道.”

容夏送走了身邊的人,才慢慢走到凌莫身邊坐下來。

身後的保鏢大約是覺得以凌莫現在的身體狀態也威脅不到剛剛退役的體育運動員,所以拉開了距離,把空間全留給了她們兩人。

人一下全散了,容夏終於感覺到了來自殯儀館的寒氣。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秦夜在她眼前去世的畫面還沒有徹底消失,她的神經一直緊緊地繃著,直到這個時候才覺得微微鬆了一些。

她沒有開口,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凌莫身邊。

那些從未回憶過的記憶深處,其實也有很多時間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一起,各自做著各自事,是不是聊幾句,是不是望著彼此大笑一場。

容夏忽然想問他們,那些年的笑聲裡是不是也有幾次是發自肺腑的真心笑容呢。

可是現在一人躺在小小的盒子中,一個人早就把自己束縛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只有她好像在原地,又好像已經跑了很遠。

所以這個問題也顯得特別沒有意義。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太多的陌生人匆匆的來,又匆匆的去,大多數人都是一臉悲痛的感覺,好像只有他們這兩個面無表情無動於衷的人是其中異類。

凌莫突然開了口,嗓音像棄了多年的破布,沙啞難聽,還帶著腐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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