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睡不著,老公給我講故事
雖然有個小插曲,但這頓飯還是吃得很開心的,尤其是程家的老小,硬生生地陪著她餓了幾個小時,此時只覺得她的廚藝水平高得跟酒店大廚一模一樣。
容夏給自己碗裡也沒有少調辣椒,辣得自己淚眼朦朧,心口都燒得疼,她一口一口往嘴裡罐啤酒,程如斯也沒有阻攔,就讓她在自己身邊醉生夢死。
程如斯一手摟著她,一邊把一個又一個客人送下餐桌。
溪御景有的是客房,一個都沒走,都被傭人請到了樓上休息。
最後,餐桌上只剩下了他和容夏,以及同樣喝得半醉的楚千溪。
楚千溪比容夏好許多,她只是有點乏力,但意識還是十分清晰,雙眼望著倒在程如斯懷中呼呼大睡的人。
“真羨慕啊.”
程如斯的眼神冷靜得有些無情。
“我已經給楚千樹打了電話,他很快就到.”
楚千溪點了點頭,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
“厲害,你都厲害,你們都厲害.”
曾經是景御拼了命的想要擠入她的生活,拼了命的想要在她的世界霸佔一席之地,而如此世道翻了過來,是她在他的世界外撞得頭破血流,可無論是他,還是他身邊的人都沒有誰會多看她一眼。
楚千樹現在是個合格的弟弟,他來得十分及時。
“沒出息.”
他小聲罵了一句,哪料跌倒在餐桌旁邊的女人沒有睡著,跟著他的聲音小聲跟了一句。
“你也沒出息.”
他眉心緊蹙,心口好像是被人劃一刀了。
忍著不適,彎腰揹著醉意朦朧的女人走了。
走出溪御景之後,他才朝著天空抱怨了一句。
“憑什麼就咱倆最慘,上輩子欠了誰?要換這麼多債?”
楚千溪被丟在後座上,好像是睡著了。
一直到車駛上了路,不知道開了多久,楚千樹藉著後視鏡回頭看的時候,才看到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黑黝黝的車內,她頂著一張蒼白無色的臉。
“楚千溪,吱個聲行嗎!嚇死我了!”
楚千溪視線挪到窗外,嘆息似的開口。
“血債.”
“還不了.”
她聲音極低,恰好一輛灑水車經過,音樂聲和水聲完全蓋過了她的聲音,同時沒關窗的楚千樹還被滋了一臉。
“臥槽!”
“哈哈哈!”
他罵,她笑,笑聲開懷。
……容夏覺得自己好像在坐過山車,而她身旁的風景是曾經的記憶。
好的,壞的,能讓笑出聲的,也有能讓人哭得抽噎的。
她最後在程如斯懷裡問他。
“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
“是的.”
他如此回應,可事實到底是什麼他們都無比清楚。
他把容夏放在沙發上,一邊收拾客廳的餐具,一邊聽著她每一句呢喃。
傭人早就被他打發走了,一桌滿滿的碗碟都是他的工作,但他也甘之如飴。
容夏做菜的時候說過,江湖規矩,做飯的人不洗碗,所以她做飯,他來洗碗。
他既然答應了,那就一定要做到。
這麼多個人用過的碗筷洗起來那可是個大工程,尤其是吃得還是火鍋,程如斯又偏偏是個對自己要求極高的人,所以他這個碗差不多一直洗到了後半夜。
才總算是把廚房和飯廳恢復了原樣。
他在廚房洗了手,又去浴室用沐浴乳洗了一遍,之後才來到容夏身邊,指尖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
“走,去樓上睡.”
容夏輕輕哼了一聲,人還沒有睡得很沉,順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臂,拽到自己懷裡,絲絲地抱著。
“不要走.”
“好,不走.”
他哪兒捨得走,脫了鞋,人就坐在了地毯上。
沙發上的人抱著他的胳膊漸漸沉入了夢鄉,,他後背挺得筆直地坐著,欣賞窗外的白月光,眼睛眨也不眨,像個打坐入定的僧人。
唯一的區別是,僧人想的‘四大皆空’,他的心卻被世間的七情六慾填滿。
那一片月光只覺得清冷,現在看著卻覺得像鋪了一層絨毯,暖暖地呵護著夜間行走的人。
她是日月星辰,是他世界裡任何形式的光。
“哥哥?”
熟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睜開了眼。
程如斯垂眸望著她,那雙眼睛還是醉醺醺的。
沒醒呢。
“怎麼了?”
容夏爬了起來,頭髮亂得像雞窩,小嘴微微撅著,臉頰鼓成河豚。
“抱我.”
男人動了動盤得痠麻的腿,故意逗她。
“你好好叫我一聲,我就抱你.”
“哥哥!”
他搖了搖頭。
容夏偏著腦袋,冥思苦想狀。
“如斯哥哥!”
他還是搖頭。
容夏咬著下唇,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眼眸放光。
“老公!”
這一聲喊得程如斯連人帶心都酥了,他彎腰把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踩著臺階一步一步走上樓。
“真好騙.”
那些酒都還不是他珍藏的好酒,是買菜附贈的最便宜的啤酒,容夏不知道偷偷灌了自己幾瓶,醉得智商回到了三歲。
她腦袋在程如斯頸邊蹭來蹭去,髮梢蹭得男人身癢,心也癢,可他卻不敢做什麼,哄著她洗了澡,換了衣服,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純聊天。
“睡不著,老公給我講故事.”
“要聽什麼故事?”
“嗯……”三歲的容夏躺在被子裡,眼睛忽閃忽閃,“我要聽厲害的世界名著!要聽英文版的.”
“好.”
程如斯開始用英文跟她將世界名著,剛說兩句話,不過只是唸了個人名,她忽然就揪著頭髮在床上打起了滾。
“我聽不懂……聽不懂!你給我講一個我能聽懂的!”
“……”如何用英語給一個不懂英語的文盲講一個她能聽懂的故事?程總表示,這是一個世界難題。
容夏撒潑,打滾,一定要聽她能聽懂的英文故事。
程如斯手臂摟著她的腰,按著她揪頭髮的手。
“我重新講.”
她腦袋探出來。
“好,你快說!hurry……say!”
程如斯皺著眉思考了半晌才聽出那她後面方言味道極重的兩個單詞是什麼意思,嘴角抽了抽,頭腦風暴在以前的記憶中瘋狂颳著,回憶了一下容一一的英語課本。
“這個故事叫lileiandhanii.”
“嗯……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