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如果媽咪沒事我就原諒你。”

第一次因為代言而爭吵時，他主動妥協選擇說輸給她了，那時候他眼裡就不再有寵愛，而是厭煩和算計。

她好像靈魂出竅了，飄回了她瀟灑轉身後那片沙灘。

她看見了程如斯躺在沙灘上，任由海水將自己淹沒，停留了許久後，甚至是主動朝海浪走去，她看到了他背影裡的孤獨和落寞，跟他上一次轉身時如出一轍。

哥。

不對。

程如斯。

“容夏！”

“教練！”

她聽見很多人在喊她，聲音陌生或熟悉，她想要回應卻無法張開嘴。

不甘心。

很不甘。

很不甘心就這樣沉睡過去，為什麼人總是要在最後一刻才知道什麼對自己最重要？……程如斯是在登機後關手機的最後一刻看到了容夏的電話。

他猶豫了很久是否要接，他想過是否要狠心從她的世界裡抽離，但最後還是無法狠下心來。

“喂.”

那邊沒有回應，只有一片雜亂的聲音，幾秒鐘之後他聽見有人在大喊。

“容夏！”

那聲音扯破了喉嚨，一聽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立刻捏著手機站了起來，空姐急衝沖走來，“先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宋煜一見他那要殺人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容夏出事了，馬上站起來跟空姐協商。

“我們有重要的事必須下飛機，人命關天的大事！請立刻馬上開啟艙門，造成損失我們雙倍賠償！”

他還在協商，程如斯已經推開人急衝衝地緊急出口走去，空姐還在危難的時候，他已經砸開了緊急逃生門跳了下去。

“先生！”

宋煜也是瞬間嚇木了。

“這下好了，雙倍變成了十倍.”

他一邊打電話叫人來處理賠償問題，一邊趕緊打電話叫人安排車回機場接應程如斯。

程如斯上車之後，立刻根據手機定位尋找容夏，等他的車從機場路駛進城區的時候，容夏的手機訊號停留在了醫院。

處理完賠償問題的宋煜及時打來電話。

“總裁，二小姐在13樓1304號手術室.”

程如斯從車上下來，直奔電梯。

他趕到手術室的時候，楚千樹還跟寧嘉豪扭打在一起，容一一站在走廊的另一旁，揉著眼睛哇哇大哭。

縱使容一一是個聰明懂事的小孩，第一次遇見這種事還是嚇傻了。

他彎腰把孩子抱起，拂去她臉上的淚水。

“別哭.”

容一一看見他哇哇哭得更厲害了。

“媽咪……媽咪……她……”她顯然已經哭了很久了，說話都抽抽噎噎，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程如斯將小孩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吻了吻她的臉頰。

“放心，沒事.”

他不瞭解情況，這句話連自己都無法安慰，尾音透著輕微的顫抖。

容一一聽得更加害怕了。

程如斯抿著唇抱著她輕輕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無可忍叫住了那邊體力旺盛的兩個男孩。

“夠了.”

在他聲音出來的瞬間，楚千樹和寧嘉豪都停了動作，從對方眼裡看見的已經不是最初的憤怒，而是愧疚和麻木。

上次在游泳館的事楚千樹是親生經歷過的，吃一塹長一智，可他像個傻子一樣，這一次依舊沒有忍住。

他坐在地板上，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最後大叫一聲，從醫院走廊跑開。

寧嘉豪杵在那裡沒走，儘管解釋很蒼白也很無力，但他還是想要跟容夏說清楚，也希望上天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瞬間，走廊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容一一掛在程如斯肩膀上抽噎的聲音。

漫長的半個小時後，醫生推門走了出來。

程如斯立刻抱著孩子走了過去。

“情況如何？”

“幸好送來的及時，在病人昏迷後急救措施也十分正確，現在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更危險。

運氣好無顱內骨折現象，神級系統也並未發現異常，但並不排出有併發血腫的可能，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程如斯提著的心臟終於落了地，容一一也停止了抽噎，撅著小嘴望著站在走廊另一邊的寧嘉豪。

寧嘉豪對上了她那雙掛著水珠的眼睛，瞬間心臟一緊，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塞進去。

“抱歉.”

程如斯並沒有理會，倒是容一一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如果媽咪沒事我就原諒你.”

……容夏在轉入病房的三個小時後醒來，她睜開眼睛盯著黑夜看了許久，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想起來自己是誰，剛才又做了什麼，她又為什麼在這裡。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