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近畿諸國暗流湧動的同時,信貴山城外已經聚集了近五萬餘的上杉軍。

可信貴山城畢竟是易守難攻的山城,再加上事先還被松永久秀進行了大肆加固。

最為諷刺的是,松永久秀在正式向上杉將軍家舉起反旗之前,收留了森好之、松倉右近、岸田忠氏、中坊秀祐等不少失去領地的筒井家重臣,這些人原本追隨筒井順慶之時給松永久秀造成了極大的麻煩,甚至筒井家在聯合三好三人眾後差一點就攻滅了松永家。

但世事無常,隨著筒井順慶的冥頑不靈,執意要與三好三人眾聯手,就導致筒井家以及其旗下國人領主皆被扣上了叛臣的帽子。

在上杉軍發起上洛之戰以及攻入大和一國後,筒井家重臣、旗下國人領主的領地盡數被沒收,導致不少武士失去了祖輩相傳的領地成了浪人,他們敵視上杉將軍家更甚於松永家。

故而,這些人情願與曾經的敵人聯手抗擊上杉軍的侵攻,並在守城之時也是格外賣力。

這就使得上杉軍在圍攻近半個月都沒有將信貴山城攻落。

雖說上杉軍利用兵力上的絕對優勢,一面將信貴山城周邊的溝堀盡數填平;一面還集中大量的鐵炮、長弓對信貴山城實行火力壓制。

鐵炮聲更是晝夜不絕、震動天地。

同時,可上杉軍的傷亡也在不斷增多。

上杉軍還在攻城期間甚至投入了一種名為“大鐵炮”的新式武器,其彈丸至少二十“匁”(1匁合克),有的甚至達到了一百“匁”重,彈丸之中不僅僅有火藥,還夾雜著石塊,這種大口徑鐵炮就是專門用於破壞建築物、船隻用的。

八條景定在無奈之下只能暫時放棄強攻,改為對信貴山城實行圍城,並讓麾下軍勢進行休整。

與此同時,織田家、淺井家的使者也來到了上杉軍本陣。

“外臣淺井玄蕃頭政元(林佐渡守秀貞)參見八條內府殿,承蒙召見,不勝榮幸.”

“都免禮吧.”

景定若不是看在淺井家和織田家明面上還是上杉將軍家旗下大名的份上,也不會在久攻信貴山城不下之際接見他們,省得世人看上杉將軍家的笑話。

“這是我主淺井備前守殿(織田上總介殿)的書狀,還請八條內府殿過目.”

淺井政元和林秀貞倒是沒有開門見山的直接說明來意,反而是先將懷中的書信遞給了一旁侍候的五味高重。

“恩.”

景定在從五味高重手中接過書狀後便立即拆開閱覽,但越看他越覺得不對勁,面色也隨即凝重起來。

“父親大人,怎麼了?”

坐在景定身旁的今川氏定見自己父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後,就忍不住問道。

“無妨,松永霜臺與其子松永右衛門佐本就是反覆無常的小人。

松永右衛門佐更是與三好三人眾、三好左京大夫等人一同發起永祿之變,弒殺原京公方義輝公。

而後,松永霜臺在與三好三人眾交戰之際縱兵燒燬東大寺。

在義昭公就任徵夷大將軍之後不久,三好三人眾便率軍突襲本國寺,松永家當時並沒有及時出兵增援,僅有三好左京大夫一人率數百軍勢前去,導致義昭公遇害。

如今,松永霜臺更是毫無悔過之意,竟然膽敢向上杉將軍家舉起反旗,這樣的人淺井備前守、織田上總介還打算為其辯解、斡旋?”

景定強忍著怒意緩緩說道,他倒是沒有想到淺井長政和織田信長兩人竟然會為了挽救松永久秀派遣使者出使上杉將軍家。

“八條內府殿明鑑,松永霜臺雖是惡逆之人,但也是近畿諸州之中少有的有才武將,其擅長築城、茶藝、斡旋交涉等,完全能為上杉將軍家所用,若是將其就此誅殺的話豈不可惜?況且,眼下山陰、山陽兩道未定,四國之中還有予州的河野家尚未臣從上杉將軍家,正值用人之際,還望八條內府殿能對松永霜臺進行寬大處置,饒其一命.”

林秀貞倒是開始滔滔不絕的為松永久秀說起好話來。

“話雖如此,看在淺井備前守和織田上總介的顏面上,餘也不是不能放鬆永霜臺一馬,不如此人就出仕淺井家或者織田家如何?其在和州的領地沒收.”

景定倒是想到了一則兩全其美的辦法,既然淺井長政和織田信長想要爭取松永久秀能活命,那麼他總得給淺井長政和織田信長二人一點面子的,但代價自然就是將松永一族流放出大和。

“這······有些不太妥當吧······”林秀貞和淺井政元在聽完景定的建議後不禁面面相覷。

“這又有何不妥?既然淺井備前守與織田上總介都在為松永霜臺求情,那麼餘自然不會駁了他們二人的顏面。

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若是今後人人都像松永霜臺這樣向上杉將軍家舉起反旗,還能獲得本領安堵,那豈不是在助長這天下六十六州的下克上之舉?”

景定可不打算讓松永久秀繼續待在大和一國,要麼被攻滅,要麼開城投降離開大和一國。

想讓松永久秀本領安堵?門都沒有!“關於此事,外臣需要回稟我主淺井備前守殿(織田上總介殿)後,才能回覆八條內府殿,還望恕罪.”

隨著景定的回答如此爽快,使得林秀貞和淺井政元二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想藉機趕緊離開此地。

“恩,餘會等候淺井備前守和織田上總介的佳音的,不過你們在返程時需要快一些,餘擔心你們還沒有向各自主君稟明此事之時,信貴山城就被我軍攻落了.”

景定點了點頭後笑著說道。

“外臣明白,外臣明白.”

林秀貞與淺井政元二人隨即告退離開。

“父親大人為何要寬恕松永霜臺?此人如此大逆不道,其所作所為更是天怒人怨.”

今川氏定在等林秀貞與淺井政元二人離開本陣後,並不理解景定之前對林秀貞與淺井政元二人許下的諾言。

“這只是權宜之計罷了,我軍繼續頓兵于堅城之下,並非取勝之道,要儘快結束信貴山城的圍城.”

景定隱隱約約覺得淺井長政和織田信長二人一定有著什麼小動作,不然的話也不會在自己強攻信貴山城半個月後才派遣使者前來勸說自己放過鬆永久秀一馬。

“兒臣明白.”

今川氏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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