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井伊直親離開井伊谷城不久,擔任上杉家取次的井伊直緒就讓龍潭寺住持南溪瑞聞出面與正在三河一國安撫一向宗信徒的本誓寺超賢取得了聯絡。

之後,在本誓寺超賢的安排下,井伊直緒前往三河吉田城,與留守三河的八條家筆頭家老八條房繁會面。

雖說井伊直緒形貌較為平常,並沒有什麼太突出的地方,但極為冷靜、心細如髮、智謀過人,可以說是整個井伊谷無人出其右者。

“在下是八條家筆頭家老八條近江守房繁,據超賢住持所說,閣下是井伊家派來出使我方的?”

八條房繁緊盯著面前端坐著的井伊直緒,不停的打量著。

“在下是井伊家家臣井伊刑部少輔直緒,八條近江守殿方才說的有些不太準確。

原本在下是打算直接出使上杉家,面見山內入道屋形殿。

如今礙於道路阻隔,這才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八條令公的家臣們能夠將井伊家之意轉達至關東管領山內入道屋形殿即可”。

井伊直緒面帶微笑說道。

“哦?閣下的口氣倒是不小,山內入道屋形殿豈是你等說見就能見的?!”

八條房繁聽完井伊直緒的話就感到非常的不滿,好歹他還是八條家中領地最多,地位最高的家臣,其實力已然超過一般大名。

可他萬萬沒想到,面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竟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在下聽聞山內入道屋形殿禮賢下士、尊師重道,秉承義理治理東國,從未發起私戰,還多次為鄰國大名、國人領主恢復舊領,本就是天下六十六州武家的榜樣,若是此生有幸能拜見山內入道屋形殿,那真是絕無遺憾了。

上杉家家宰八條令公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忠臣良將,其武名早已傳遍東海道諸州,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井伊直緒意識到八條房繁臉色變了,趕緊誇耀一番上杉謙信和八條景定。

“夠了夠了,長話短說,閣下有何要事必須親自前來叄州?除了想出使上杉家.”

八條房繁倒是不想繼續聽井伊直緒的廢話了。

“請八條近江守殿儘快發兵增援井伊家.”

井伊直緒隨即將此次前來吉田城的目的說了出來。

“出兵增援井伊家?井伊家不是今川家的家臣嗎?難道井伊家準備叛離今川家後,不想招致今川家的討伐?”

八條房繁聽完不禁大笑了起來。

“井伊家本就不是今川家的家臣,只是迫於形勢才不得已降服於今川家的軍門之下,雖然今川家給予井伊家譜代家臣的地位,但井伊一族多遭今川家毒手,先後遇害者不計其數,還望八條近江守殿明察.”

井伊直緒隨即反駁道。

“也是,井伊家原先可是南朝的有力武將,在東海道諸州四處襲擾北朝方的武將.”

八條房繁點了點頭,立即想起了井伊家的‘光榮歷史’。

“南北早已一統,八條近江守殿還是不要在拘泥於這些了.”

井伊直緒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他立即想到上杉一族在南北朝時期長期追隨北朝方的。

“罷了罷了,還是不說這些了.”

八條房繁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後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

“我主井伊已經決定不再追隨今川家,但眼下井伊家實力不濟,稍有不慎就會被今川家出兵攻滅,還望八條近江守殿能出兵相助,或屯兵境目地帶.”

井伊直緒原本打算是想請八條房繁直接出兵進駐井伊谷城的,但是在權衡一番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他並不想讓井伊家完全被上杉家掌控。

“沒有我主八條令公之命,在下拒絕出兵,就算是山內入道屋形殿親自前來也無法調動我軍.”

八條房繁直接拒絕了井伊直緒的要求,畢竟主君的主君不是我的主君。

八條房繁是八條家的家臣,又不是上杉家的家臣,充其量他只能算是上杉家的一名陪臣。

而且,井伊直緒一開始的言辭中已經讓八條房繁感到不滿了,為何他要冒著被主君八條景定懲處的風險去救援與八條家、上杉家毫不相關的井伊家呢?“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若是事事都要稟明主君的話,早就貽誤戰機了。

看來八條近江守殿將來也無法取得更多的戰功了.”

井伊直緒並沒有因此放棄,反而開始用出了激將法來刺激八條房繁。

“在下乃是一介武夫,只知令行禁止,井伊刑部少輔還是另請高明吧.”

八條房繁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他眼下可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接見井伊家的使者,還要安置九鬼一族、清點一向宗資產、進行大規模檢地、整備道路等等。

“看來出使上杉家還得讓南溪住持來,我還是太心急了嗎?”

井伊直緒在返回井伊谷的途中開始反思起來。

還沒等井伊直緒進入井伊谷城,就看到路邊躺著一名血肉模糊的武士,似乎還在喘氣。

“你是何人的家臣,發生了什麼事?!”

井伊直緒連忙下馬,令家臣將其扶起。

“在下是井伊家當主······井伊家肥後守殿馬廻眾······我等尚未抵達堀江城,就遭到了襲擊······”這名武士還沒說完就斷了氣。

“快!回城!”

井伊直緒當即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他本來就不信任今川家。

可當井伊直緒進入井伊谷城後卻發現城中早已嚴陣以待,但大廣間的中間卻放著一具無頭屍身。

“刑部少輔,與上杉家方面交涉的如何了?”

井伊直緒還沒坐下,今村正實就直接問道。

“在下讓家中眾人失望了,留守在叄州的是上杉家家宰八條令公的家臣,他們拒絕向當家提供援助.”

井伊直緒低著頭無奈的說道。

“什麼?!”

今村正實吃驚的瞪大了雙眼。

“今川軍約四千之眾正朝著井伊谷進發,明天就會兵臨城下,如今家督肥後守殿被害,這該如何是好?!”

作為家中重臣的中野直由開始慌了。

“還是讓南溪住持再前往叄州一次,可能是在下言辭不當所致.”

井伊直緒算是當眾做出了檢討。

“還來得及嗎?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一位合適的人選來繼承當家的家督之位,而不是出使他家!”

今村正實憤怒的一拳錘在了地板上。

“可肥後守殿之子龜之丞雖然年幼,總不能將其無視吧?”

井伊直緒對此提出了質疑。

“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帶領我等抗擊今川軍的侵攻嗎?能處理政務嗎?他有自理能力嗎?”

雖說有些僭越和無禮,但今村正實的三問確實說出了井伊家家臣們的心中所想,他說了很多人想說而不敢說的話。

“那就由我來暫時擔任家督之位.”

這時,已經不再包著頭巾的井伊直虎緩緩走入了大廣間裡,直接在主位上坐下後說道。

“次郎法師?!”

眾人一陣驚呼,都開始面面相覷起來。

“大敵當前,吾乃直盛公之嫡女,既然滴流之中只剩我一人,那麼我只好在龜之丞元服之前暫領家督、一門總領等職,諸位有誰還有異議.”

井伊直虎其實不想來搶龜之丞的家督之位,只是形勢緊急,她也是被迫出此下策。

“臣刑部少輔直緒,參見主公!”

井伊直緒倒是並不介意井伊直虎以女子的身份來繼承井伊家家名,他率先表態支援。

“臣祝田助四郎,參見主公!”

“臣中野越後守,參見主公!”

“臣瀨戶四郎右衛門,參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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