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林立鍾開始拆信,一開啟信封,裡面的票就掉出來了。

林立鍾索性把信封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稍微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票據,大部分都是糧票,就數量來看林爸和林媽把兩人這兩個月的配額都寄過來了,到底還是不放心啊。還有一部分是布票,看樣子,大哥他們的津貼每個月都很準時啊。林立鍾把東西收好之後,就看起信來。

除去千篇一律的問候和叮囑之外,林爸還提到了另外一件事,趙家的閨女趙楠訂婚了。

趙楠?林立鍾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忘當然是不會忘的,畢竟這可是個能在關鍵時刻把同伴推給人販子的人,下鄉之前,林立鍾已經給趙家送過大禮了,雖說沒有一巴掌拍死趙明堂,但是老趙家再想翻身可是不容易了。趙楠也就比原主大半歲,在後世還是個高三的學生呢,這就訂婚了?

趙楠已經訂婚半月了,物件就是火柴廠那個圓嘟嘟的小眼鏡王波。

“趙楠,起來,幹活兒!”

袁慶蘭今天已經是第三次被趙楠給氣到了,讓她洗衣服不洗,說什麼手是女孩子的第二張臉,一定要好好養護,這洗衣服的肥皂傷手,讓袁慶蘭自己洗。讓她做飯洗碗還是這套說辭,袁慶蘭忍不住了,這火氣噌的就出來了。

“媽,我已經是訂了婚的人了,我物件可說了,我要是破一點皮兒,他都心疼的,還有啊媽,我這工資呢,您也別惦記了,我得自己攢著,這以後都是我的嫁妝。”趙楠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自從被親爸親媽逼著跟王波訂婚之後,她都已經無所謂了。

“你個死妮子,老孃告訴你,雖然你訂婚了,但還是我老趙家的人,在你結婚之前,這工資必須上交家裡一份。”袁慶蘭一聽這個氣得肝兒都疼了,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呀,生了這麼個閨女,這是專門來討債的。

“呵呵呵,這會兒想起我是老趙家的人了,訂婚那會兒你們可沒這麼想。”

“啊啊啊啊,我的老天爺啊,我不活了,我跟你爸這麼辛辛苦苦都是為了誰啊,你這正式工的工作是天上掉下來的啊,這麼為你著想,你還反過來氣我了,我不活了我,”袁慶蘭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拿手絕活,當年可是把老趙家一眾人都鎮住的,可是到了自己女兒跟前就不怎麼管用了。

“行了,收收吧,我不吃你這一套,咱娘倆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別管我,我也不氣你,行了,今天休班,我跟王波約好看電影了,走了。”趙楠攏了攏梳好的頭髮,拿著上個星期王波給她買的新包,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趙楠其實明白,不訂婚的話,這工作到不了自己手裡,但是她就是恨,恨趙明堂的無能,恨袁慶蘭的偏心,明明當初趙明堂還是廠裡的副廠長,就是不安排她進廠,袁慶蘭明明手裡有錢,全都給趙楊也不會給主動給自己一分。

趙楠有時候就想,如果自己跟林立鍾一樣下鄉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連選擇物件的權利都沒有,但是隨即她自己都否認了,她沒有那個勇氣,不然的話,在趙明堂告訴自己要訂婚才能得到這份工作的時候,她也不會就這麼預設了。但趙楠心裡就不痛快,所以大家就都別痛快了,她又偷偷給機械廠裡寫了檢舉信,說趙明堂滯留家裡不想回大三線工作,之後不出三天趙明堂就被廠裡的領導找去談話了,回來的當天就匆忙地走了。在辦完火柴廠正式工的入職手續之後,她就再也不聽袁慶蘭的嘮叨了,至於王波和王家,她暫時還不能動他們,所以她努力扮演好未婚妻這個角色,等待報復的那一天。

“你給我站住,回來,給我回來,我這就給你爸去信,讓他回來好好教育教育你。”袁慶蘭開始氣急敗壞了。

“你繼續喊,你看我爸回來教育誰?”透過上次那會兒趙楠就知道袁慶蘭的死穴在哪裡了,這一掐一個準兒。

袁慶蘭頓時消停了,只能生氣地站在門檻兒那看著趙楠慢慢地走遠了。

周圍的鄰居見趙楠從家裡出來了,也就都散開了,自從趙楠訂婚之後,這老趙家母女倆三天兩頭地鬧騰,都成這衚衕的一景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林立鍾,看完信,感慨了一會兒就把這事翻過去,當初藉著方敏的資訊把趙明堂整下來之後,林立鍾就算是報仇了,不管是趙楠把自己推向人販子的仇,還是趙楊打林立北的仇,畢竟趙家兄妹能依仗的不過就是趙明堂這個當副廠長的父親罷了,只要趙明堂倒臺,不用林立鍾出手,有的是人等著報復這一大家子。

不過,讓林立鐘沒想到的是,趙明堂竟然逃過一劫,見勢不對竟然狠下心到一線當工人去了。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林立鍾明白,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也不能仗著自己有空間就可以隨心所欲,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和有心人,稍微一不小心自己的下場可能還不如趙家。

林立鍾把信摺好放到了桌子上,等林立北迴來看過之後,再收起來跟其他信放到一起。

秋收之後,村裡也沒這麼忙了,聽太奶她們說,再下去一個月就該落雪了,趁著這段時間也好好準備過冬的東西了,第一要準備的就是柴火,棉衣,被褥這些取暖保暖的東西,這邊的冬天冷得能把人下巴凍掉,有條件的話最好準備點皮襖啥的,這些林立鍾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衣服被褥啥的都在櫥子裡了,後院的柴火已經碼放滿一個棚子了,要不是怕林立北起疑心,林立鍾早就都給它塞滿了,畢竟空間裡有大量的存貨。

其次要準備的就是過冬的糧食蔬菜了,蔬菜的話也不用太擔心,村裡家家戶戶都種了不少,還有供銷社一到這個時候,都會準備大量的冬儲菜,勤快點的話肯定能買夠。

當然,空間裡的菜肯定是夠吃了,但那些都不應季的,冬天的蔬菜就那麼兩樣白菜蘿蔔,沒了,自家四哥要是能在入冬之前調走的話,那還好,林立鍾自己一個人就舒服很多了,但要是沒法調到農場的話,就只能陪著林立北天天頓頓蘿蔔白菜了。

說道糧食,村裡應該會分一些,但也不會太多,畢竟她和四哥今年的工分太少了,而且剛來那會兒還隨大流跟村裡借了一些糧食,這些也得還,當然還完之後可以再借一些出來,但林立鐘不打算再借了,畢竟手裡的糧票足夠了,她要做的就是把這些糧票儘快換成糧食放到地窖裡去。

想好這些之後,林立鍾就不再糾結了,把自己空間裡的票都倒騰了出來,開始按照日期分類,之前買買買的,才用了不到四分之一,這些剩下的還有好多,光月底到期的就快一半了,她必須得把這些票在過期之前用掉,嘖,這也是煩惱啊,縣城裡的供銷社太小了,一下子買這麼多很快就會被人盯上的。不行,真的要去濱城一趟了,還得儘快。

林立鍾這邊盤算著過冬,老家林爺爺也在盤算著。

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好上很多,再加上林爺爺自己在山裡偷偷種的那十多畝地,這秋收一趟差點沒把人給累暈過去。好在林爺爺力氣大,身體底子壯,再加上從城裡回來帶的那些肉票和油,林爺爺只是瘦了幾斤,人還是很精神的。

林爺爺這會兒正看著地窖裡滿滿的糧食出神。今年因著林立鐘下鄉了,老大林長河那邊就不用送那麼多糧食了,年底村裡還能分不少下來,這一下就手裡寬裕了。

林爺爺就想著接下來的事情了,長河家的孩子暫時不用擔心,老大老二老三都是部隊的人,老四和小五又去下鄉了,這一年半載的也回不來,所以他們的婚事都不著急,長江家裡老大老二也不用擔心,老四立青年紀還小又剛在城裡有了正式工作,也不著急,現在就是老三立仁了,年紀到了,工作也穩定下來了,這婚事就得提上日程了。

這歷來結婚都是大事,家裡有兒子的更是,得準備房子,彩禮,酒席,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房子在村裡不一定能行,畢竟老三是在縣裡醫院工作,這物件也有可能是縣裡的,那這房子就得好好考慮了,還有彩禮也得跟著變,酒席反而是最簡單的。

林爺爺這些年一直幫襯著老大家的養林小五,老二林長江是一點怨言也沒有,當然了,老大做的也夠周到,這林小五下鄉去了,林爺爺突然就失去了關注的目標,這也就把目光集中到林老二家裡了。

“爹,你看啥呢?”林長江到院子裡的時候,就看見林爺爺蹲坐在石墩上,抽著旱菸,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二,過來,咱爺倆聊兩句。”林爺爺抬頭看著林二叔,把人喊了過來。

“哎,爹,您這是想小五了?”林長江都觀察林爺爺好幾天了,自從糧食都放到地窖裡之後,林爺爺每天都會對著地窖愣會兒神。

“嗯,是有點,不過,我也跟你說的不是小五的事,”林爺爺抽了兩口旱菸之後,接著跟林二叔說道,“老三立仁也老大不小了吧,你們兩口子有啥打算?”

“這事兒啊,爹,這個吧我也問過立仁這小子,他自己說不著急,還想著再等等。”

“他心裡有人了?”

“我看倒是沒有,就是這小子吧總想著先立業後成家,估計還是想再好好幹兩年,爭取能升一升。”

“嗯,也行,不過,孩子不著急,咱們可得先打算起來了,就立仁這勁兒頭的,估計以後不會在鄉下找媳婦了,最起碼也得是縣裡的,”

“爹,這事兒我心裡有數的呢,我跟月娥我們倆這些年有您和娘幫襯著,也存了一些,”林長江一直跟著林爺爺在山裡偷偷種地,雖說他種的不如林爺爺多,但這些都是自己的,這麼多年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嗯,有數就好,這樣,我跟你娘早就商量過,孫子孫女結婚我們都出一筆錢,多了也沒有,就一百塊錢,就當時我跟他奶的心意,至於你們是要置辦材料還是做其他用處我們就不管了,”林爺爺手裡是有點錢的,但是這年頭,有錢也是買不到糧食的,還是得踏踏實實種地,所以林爺爺的那些錢就這麼一直留了下來。

“爹,這給的太多了,”林長江自己這麼多年下來手裡也就有個八百塊,這還是老大老二他們當兵之後才攢下了這麼多。

“我心裡有數,再說了這些是給立仁立青他們的,小五的不一樣哈,先說好了,你孃的那些東西,你們就不用惦記了,都是小五的。”林爺爺覺得既然都說到這兒了,有些事情還是一次性都說明白,“誰也別不服氣,你要是不服氣,就再給我添個孫女,那我跟你娘也給小孫女留一份兒。”

“爹,您說得這是什麼話,”林長江被林爺爺的話弄得有點哭笑不得,老人家的東西都是他們自己掙下的,想給誰就給誰吧,何況還是給小五,他一點意見也沒有。“您啊想給誰就給誰,我沒想法,月娥也不會有的,小五可是咱家唯一的女孩,別說是您二老了,我跟月娥也偏疼她啊。”

“嗯,行了,沒啥事兒了,立仁那邊你還是再跟孩子好好談談。”林爺爺還是想爭取一下的,有生之年還是能實現四世同堂的。

靠山村,知青點,這邊也有人開始為成家立業的事情發愁了。

“哎,我說樓知青啊,你這也老大不小了,物件的事得考慮了,”村裡秋收完了以後,大家都清閒了下來,這邊人閒是非多,媒婆就上門了。

“大娘,我這不著急的,”樓衛紅這麼好脾氣的一個人也被面前的錢媒婆給惹著了。

“話不能這麼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這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在俺們鄉下來說都是老姑娘了,還不急啊。”錢媒婆抿了抿頭髮,拿出了自己的菸袋鍋子,看了一圈沒發現火柴,樓衛紅也裝作沒看懂,她自己又給收回去了。

“錢大娘,我媽前段時間剛來信跟我說了,不讓我太早結婚,您這還是去給別人操心吧。”樓衛紅已經下了逐客令了。

“哎,這也不能光聽家裡的啊,你們這些年輕人不都是提倡自由戀愛嘛。”

“錢大娘,我這都老姑娘了,還是聽家裡的比較好。”

“你,哼,不識好人心,等著吧,越往後,你這行情越差。”錢媒婆被堵了回來,氣得直接從炕上跳了下來,匆匆穿上鞋就走了。

“樓姐,這人誰啊?”方敏剛進門差點就跟錢媒婆撞到一起。

“不用理她,村裡的媒婆,整天嚼舌根兒,嘴裡沒一句實話。”許茜難得開口了,看來這錢媒婆確實是氣人。

經許茜這麼一說,方敏才想起了,這錢媒婆自己也是認識的,不過沒有現在這麼瘦,自己當初回城無望,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就是這個錢媒婆給自己介紹的柳三金,過了這麼長時間自己都快想不起這個人了,沒想到今天她自己到知青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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