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大蛇丸，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的弟子，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以木葉三忍之一的名頭揚名，在同為三忍的綱手、自來也選擇在外修行的當下，他可以說是下一任火影的最有力競爭者，而這也是急於融入木葉的宇智波一族關注他的原因。
但這並不是宇智波真司向他投來格外關注的目光的原因。
畢竟火影這種天然擁有著大家好感度加成的職業，當然要收入自己的囊中才好，就算是那位血緣上算是他侄女的綱手也不能使他放手，更別說見都沒見過的大蛇丸了。
但偶然間，他看到了一份經過大蛇丸改良後的忍術——軟體忍術。
那是由大蛇丸在傳統的體術上就行了改良與研究開發出的c級忍術，放置在木葉的忍術兌換室中，僅僅是將雙手鍛鍊得更加柔軟，以增加雙手結印時候的速度。
然而這簡簡單單的c級忍術，卻需要輔以十來萬兩的藥水，才能完成忍術的修行。
對於平民忍者來說，付出與收穫不成正比，對於家族忍者而言，家族傳承中有更加適合他們血脈體質的秘術修行，這份只能作用於手部關節的軟體忍術實在是過於雞肋。
但宇智波真司卻從中看到了作為研發者的大蛇丸在忍術改良方面遠超一般忍者的天賦，和對於新奇事物充滿了探究欲的精神。
雖然只是小小的改造手部關節的忍術，但藥用的搭配涉及了生物製藥，藥物對肌肉的滋潤和關節錯位後的修復又涉及了人體醫學……但凡大蛇丸不是忍者，柔化肌膚和修復受損關節的技術被運用於美容養生行業，他絕對能賺個盆滿缽滿。
因為一份小小的忍術資料，宇智波真司開始留意起一切可以找的關於大蛇丸的資料，而後便越發的發現，這個與眾不同被同僚們敬稱為冷麵蛇君的忍者簡直就是一個寶藏。
無視來者陰柔到有些嚇小朋友的冷臉，宇智波真司熱情地想大蛇丸打了招呼。
但他又不傻，風險大於收益的買賣他可不做。
大蛇丸老神在在地思量著，看向宇智波真司的眼神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的謀算，於是便清楚地看到，男孩在聽到了自己的詢問後，勾唇微笑，坦然道：“我在想世界上有沒有讓初代目和二代目大人重新活過來的方法。”
嗯？這倒是他沒料想到的答案。
藉助捐贈資金將戰爭結束後缺乏研究資金的大蛇丸引導到忍校，不過是他對大蛇丸下手的第一步而已。
確定了宇智波真司是在很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大蛇丸饒有興趣地拍拍手，追問道：“萬物生死輪迴，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遵循自然的道理才是正論，讓死去的亡魂復活可是忤逆之舉，宇智波真司，你的想法既褻瀆了先烈，也不符合木葉的道義呢。”
面對權威者的責難，宇智波渾然不覺得自己做錯的姿態顯得放縱且傲慢，卻微妙地契合了大蛇丸的心意。
雖然志村團藏口口聲聲嚷嚷著宇智波家族的傢伙，特別是那個叫宇智波真司的小鬼都是陰險狡詐虛偽之徒，還自以為很聰明地暗示他可以研究寫輪眼的血繼秘密。
宇智波一族聲名鵲起的小天才來參拜初代目和二代目的慰靈碑？看來宇智波家族想要與木葉融合的願望很強烈啊，就是不知道這份願望能否被他所利用。
如今在木葉的慰靈碑前遇到對方，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朔茂他果然是給他帶來了好運的朋友呢！
雖然是一副輕鬆且坦然的彷彿開玩笑般的語氣，但男孩的眼神卻堅定得可怕，讓人能夠清楚地分辨出他是玩笑還是真心。
“為什麼不能是我本來就沒有錯呢？”
因此，對於身前金主家的小孩，大蛇丸不吝於給他一個好臉色，看了看矗立在身前的墓碑，又看了看一臉乖巧開朗的小孩，大蛇丸上前一步與小孩並齊，低啞著嗓音好奇詢問：“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悠悠然地為男孩的冒犯之語做出定義，男人的言語之中潛藏著隱晦的惡意：“你的這番話，會為你的家族帶去怎樣的偏見與危機呢？是不知者無畏，還是根本不在乎？”
說完，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真叫人難以相信，開發出了藥浴輔助修行軟體忍術的大蛇丸老師也會有那樣的想法，我還以為大蛇丸老師肯定能理解我。”
這種程度的壓迫和驚嚇對宇智波真司可以說完全無效，他甚至還能分出心思留意周圍的環境，畢竟他接下來要和大蛇丸商量的話，可不適合隱藏在暗處的絕或者根部忍者們聽到。
清楚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以後，男孩的神態依舊是輕鬆而愉悅，笑嘻嘻道：“世間萬物但凡存在便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我讓死者復活既然能夠成為事實，為什麼就忤逆自然了呢？”
那孩子輕飄飄地表達了自己的不解，最後方才斷言道：“輕易否定我的正確，即便是大蛇丸老師也會被討厭。”
笑意越發的顯著，遠遠看去，這似乎只是再正常不過的學生向老師問好的畫面，湊近之後方才能知道他們聊的都是些什麼緊急話題。
出眾的天賦、不被世俗束縛的思維、低調安靜的個性——這不是他夢寐以求的朋友又會是什麼呢？
大蛇丸倒是沒一上來就提醒他現在是忍校上課的時間這種問題，雖然在初代目和二代目的墓碑前遇到宇智波家的小忍者——還是最近風頭最盛的宇智波真司一事略微叫他有些意外，但考慮到接下來的研究資金是宇智波家族出資，宇智波真司在他眼中還是比較順眼的。
“當然，我當然能理解你！”拙劣的激將法，對大蛇丸卻很有用。
雖然他確實垂涎於宇智波家族贊助於忍校的研究經費，但以他的手段，想要獲得這份經費明明有著更好的想法，卻因為志村團藏的插手而被迫去往忍校浪費時間……那種自作聰明還妄圖安排他的傢伙，在有更好的合作物件的情況下被捨棄掉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雖然那份軟體忍術只是他開發軟體改造的秘術的副產物，但宇智波真司能清楚那份忍術內涵的價值，就已經證明了他是個比志村團藏更聰明的合作者。
而從宇智波真司入學開始，到無償捐獻大額金錢聊表真誠，每一步棋在應付明面上的危機之時，似乎又在暗中做好了更深層次的鋪墊。
是無心插柳？還是早有圖謀？
這些經濟與政治上的思量都只是加分項，真正叫大蛇丸真正將被木葉領導層隱約排斥的宇智波家納入和志村團藏平起平坐的合作考量方的，是宇智波真司那番常人無法接受的發言。
“用過去的經驗否定確鑿的事實很無比可笑的，存在即合理不是嗎？”
大蛇丸是一位善於探究忍術極限的忍者，生與死的邊界和長生的可能性更是他自幼時第一次目睹親人之死便開始思考的問題，但單純的理論可不夠啊，理論到實踐的距離需要用無數的實驗與金錢去堆砌，所以——
“真司君打算用怎樣的方式去復活初代目和二代目呢？”
男人一改之前那陰冷的壓迫之感，反而在言語之中將身前尚且稚齡的男孩當做了可以對等交流的存在，試探性地詢問道。
“我嗎？”
心知肚明兩人的關係已經從陌生的臨時師生走向更加深入的程度，熱切希望交到這位好朋友的宇智波真司自然是拿出了自己100%的誠意：“生命的組成無外乎靈魂與禸體，而整個忍者世界涉及靈魂的忍術屈指可數，除了宇智波一族的幻術作用於精神，加藤斷所使用的秘術靈化之術、山中家族的家傳秘術身心轉換術和源自漩渦一族的屍鬼封盡也都有觸及靈魂。”
不帶一絲敬意地對各家秘書做出點評，宇智波真司總算是露出了略帶遺憾的神色：“只可惜礙於宇智波一族如今的處境，貿然表露出對這三者的興趣，怕是很不妥當呢，相比之下反而是禸體的存在更容易解決，分身之術的出現不就證明了忍術再造禸體的可能性嗎？”
“當然，根據記載，將忍術的生命再造發揮到極致的就是初代目的木遁之術了吧，只可惜綱手大人並沒有繼承到初代目的血脈天賦呢，輝夜一族的血繼倒是和肉身相關，有機會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你說得對。”對宇智波真司危險的發言給予全部的肯定，長髮男人的眼中終於也浮現出了熱切的神色，但他依舊就行了最後的試探：“這樣危險的想法被暗部知道了的話會很麻煩的吧，你就這樣信任我不會說出去？”
“你當然不會！”男孩卻表現得比他更有信心，明明是稚氣溫和的長相，卻點綴著一雙冷漠傲慢的眸子，從這一點來看倒是和宇智波們一脈相承的惡名相當地契合。
但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冷漠與傲慢盡數如冰雪消融，餘下的唯有澄澈如水的真摯：“因為我們會是朋友啊。”
大蛇丸知道自己笑了，他握住男孩伸出的手，肯定道：“沒錯，我們會是朋友。”
朋友一詞，有時的分量比火影巖刻還重，有時又比鴻毛還輕，但作為主角的友情，自然只可能是前者，宇智波真司開心地仰起頭，繼續道：“既然依舊是朋友，大蛇丸有什麼想要復活的人也可以告訴我哦。”
“父母也好，同伴也罷，又或是早逝的學生，復活在意的人是再正當不過的慾望，我會竭盡全力地給予你支援，這是朋友的義務，這是合理的。”
晚風吹過環繞著木葉的茂密山林，窸窸窣窣樹葉拍打的聲音中，男孩的嗓音清澈而稚嫩，輕描淡寫間和這位傳奇的三忍之一達成忤逆世人的許諾。
學生一詞引來長髮男人格外的注意，從那早逝的學生，再到鮮少有人知道的軟體忍術，他現在相信了，宇智波真司確實是在很早之前就籌劃著今天的一切了。
和這樣的人合作，果然比志村團藏那老橘子舒心得多呢。
對於宇智波真司的坦率，大蛇丸選擇回以同樣的誠意，稍微洩露出自己的幾分底牌：“我曾在木葉的禁術室找到一份殘破的研究報告，其名曰【穢土轉生】，而其中最重要的材料，便是轉生者身前的細胞，我需要更多的細胞供我研究，無論是初代目，抑或是二代目。”
褻瀆屍身的行為在他的口中彷彿只是普通實驗中的一環，這樣的傢伙如果沒有被他注意到，遲早也會搞出大動靜來吧。
啊啦，這樣奇特的靈魂和思維，總是會叫人不自覺地好奇它的主人會成長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是和性格溫柔老好人截然不同的型別，一樣的是他沒有嘗試過的型別，而真司對於新鮮事物的探索向來是很有興趣的。
“那麼，下次見～”
揮別研究日程繁忙的大蛇丸，對於如何獲得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的細胞一事，宇智波真司已然有了盤算。
從他的出生來看，便宜父親手中肯定有千手柱間的細胞殘留，而從父親大人人來心不老的各種行為來看，復活的後手怕是也早早準備上了吧。
直接索要初代目的細胞肯定是不可能的，那麼二代目呢？
如果說，初代目千手柱間在父親大人的口中是真誠、友善、強大的摯友，那麼二代目千手扉間無疑便是陰險、狡詐、卑鄙的冷酷小人。
用仇敵做實驗這種事情，怎麼想也是合格的陰謀家會做出來的事情吧！
說幹就幹，趁著便宜父親忙於整治霧隱村與水之國的局勢，宇智波真司斟酌著措辭，寄去了這個月的信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