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聽到這種近乎“預言”的壞訊息,夏油傑的大腦宕機了一秒。

他的第一反應是禪院真司又在惡作劇,畢竟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便是由一場劇透和惡作劇開始,但這一次禪院真司根本就沒有和他開這麼惡劣的玩笑的理由……雖然這個男人的出場顯得十分的不靠譜,但仔細想想,禪院真司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他展露出惡意。

所以即便這個“壞訊息”聽起來再怎麼像是笑話,對上青年那溫和澄澈的眸子,夏油傑依舊忍不住去思考——

萬一是真的呢?

男孩被迫思考著本不應該由他這個年紀思考的問題,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那好訊息是什麼?”

“好訊息呀。”說起這個,禪院真司笑意更盛了,他歪歪頭,指指自己,神色坦然:“好訊息當然是傑在遇到那個千年老光棍之前先遇到了我啊,這是不是超級好的好訊息?”

夏油傑:?

丸子頭男孩開始認真地思考起禪院真司真的是在開玩笑的可能性,但禪院真司可不會給他愣神的機會,徑直將一張小野百合子的照片和他費了些心思才找到了加茂憲倫的黑白照片擺放到了夏油傑的面前:“要來玩找不同嗎?”

什麼鬼?

就連現在,在輕聲糾正夏油傑的稱呼問題過後,男孩在禪院真司的臉上也沒有看到絲毫的負面情緒,反而充盈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因為我想讓傑殺死它呢。”

“禪院……真司老師,您怎麼知道它是咒靈?”男孩難得痛苦了神色,細長的眉毛緊緊擰起,狹長的眸子中盡是深思之色:“您認識它?”

黑白照片上和服男人所處的時代約莫是大正時期,而彩色照片上女人的背景上甚至可以看到某番劇最近退出的吉祥物人偶,結合那重複出現在兩個人身上的縫合線,聯想禪院真司所說的“被一個千年老光棍操控玩弄身軀”,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夏油傑的心臟處蔓延開來。

單手支著下巴,黑捲髮男人的脾氣彷彿就像是他那頭細細的,帶著些許天然卷的短髮一樣柔軟,雖然會開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玩笑,但夏油傑恍然間想到,自己似乎還從未見到過禪院真司生氣時候的樣子。

驟然接收到如此爆炸性的訊息,夏油傑張了張嘴,乾巴巴地問道:“禪院先生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呢?”

“我知道了。”想到自己之前對禪院真司的拒絕和提防,尚且年幼的孩子不由得感到些許心虛,咬咬後槽牙,沒有拒絕青年過分親密地摸頭。

“不止認識,還嘗過它的味道呢,客觀來說也就比在嘔吐物裡面浸泡了半個月的爛抹布好一點點吧,主觀的話我覺得還蠻不錯的,就像是第一次品嚐鯡魚罐頭和醃海雀一樣。”

“叫什麼禪院先生啊,叫我真司老師就行。”

青年禮貌地和夏油爸爸、藤本媽媽打過招呼,在玄關處與夏油傑告別之時,他伸手揉了揉男孩的丸子頭,輕聲道:“傑不妨多信任我一些,我好歹也算是靠譜的大人。”

好不容易等到禪院真司接完電話,夏油傑想要接著詢問關於“它”的訊息,禪院真司卻已經站起身來,止住了這次對話:“抱歉哦傑,突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關於‘壞訊息’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聊吧,現在我額外告訴你一個訊息,那張黑白照片上的人,名叫【加茂憲倫】,而加茂這個姓氏代表著什麼,傑你在幻夢中已經知道了吧。”

“真司老師——”

“唉?”少年小小的眼睛猛然瞪大,正準備接著追問,卻被禪院真司褲兜中的電話鈴聲打斷,禪院真司看到來電者的姓名,稍微正色了幾分,壓壓手掌和夏油傑表示等一會兒再談後接通了電話:“說吧,那個孩子有什麼動向?”

夏油傑:等等,你不覺得這麼輕易地對一個十歲的孩子說“殺死它”這種事情很離譜嗎?

“它的本質是存活了千年以上的不死咒靈,這樣看來,傑你的咒靈操術對它而言簡直就是天敵一般的存在,也難怪它想弄死你啊。”青年的悠悠感慨打消了夏油傑的疑慮,卻也進一步地驗證了“壞訊息”的真實性。

“哦?已經離開了家快要進入東京的範圍了?好巧啊。”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叫他略感意外的訊息,禪院真司的視線掃過夏油傑,隨即笑著對電話那頭的人道:“好的,麻煩你了,你的貢獻將會記錄在冊,記住,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有意義的。”

夏油傑心底吐槽,但視線老老實實地轉向一彩色一黑白兩張照片,雖然兩張照片有著顯而易見的年代差距,但唯一的相同之處——那道貫穿整個頭部的縫合線傷疤是那般的醒目,叫夏油傑直接愣住。

告別夏油一家,禪院真司徑直向著盤星教位於東京的分部走去。

作為一個很忙很忙的,有理想有事業的成年人,已經知道了羂索是十八年後涉谷之戰的罪魁禍首,他作為組織老大還要親自去盯著對方也太lo吧,身邊恰好有著夏油傑這種羂索又愛又恨還不能提前下手的存在,不使用夏油傑對羂索進行制約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

至於夏油傑一個十歲的孩子是否足以對抗千年老怪羂索?目睹羂索侵佔夏油傑身體的禪院真司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前進就是生,後退就是死,如果面臨生死危機夏油傑依舊不能得到成長,那麼他出於對方稀有強大術式和強烈責任心產生的培養計劃便可以就此作廢了吧。

順手在路邊相當受女孩子們喜歡的甜品店裡買下兩塊特甜小蛋糕和新品芋泥奶茶,禪院真司來到了盤星教東京分佈所在的街區。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自己現在應該是在徹底地將夏油傑拉入己方陣營後,在夏油爸爸和藤本媽媽的挽留下“勉為其難”地留在他們家吃一頓溫馨的家庭大餐。

然而,事實是他需要放棄溫馨的家庭大餐,頂著初夏正午的陽光跑到盤星教東京分部附近的公園中等待那位即將到來的客人。

應該說他們不愧是摯友嗎?在這樣的地方居然能產生奇怪的默契。

等待的間隙,喝著奶茶的禪院真司戳開直播間,不出意料地被大波彈幕糊了一臉。

【艹,禪院真司你是牛的,你怎麼下得去嘴的啊!!!那可是腦花(痴呆)】

【臥槽臥槽臥槽,這次的特別剪輯居然是涉谷篇if線,開局硬槓大爺,結局強吻(?)腦花,禪院真司你真是好傢伙。】

【樓上你管那兒叫‘強吻’?可惡,在xp這方面我還是太平淡了。】

【艹艹艹,難得只有我在關注五條悟的感受嗎?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一邊說著奇怪的情話(?)一邊吃掉褻瀆摯友屍體的腦花什麼的,即便是雞掰貓也沒見過這場面吧?】

【五條悟:我六眼瞎了。】

【說實話,原世界線的涉谷戰搞這麼一出“天降猛男幹掉腦花”的戲碼我一定會噴死作者,畢竟這樣機械降神襯托得虎子他們的犧牲和戰鬥彷彿像個笑話,但是這是同人嘛,對此我只能說摩多摩多……】

【嗚嗚嗚嗚,作為看直播的樂子人,真司和大爺互相迫害的時候我在哈哈哈,真司激情狂啃腦花的時候我已經笑出了鵝叫,但是看到虎子終於捧起獄門疆,將五條老師小心翼翼地捧回懷裡的時候,我真的繃不住了啊!!那眼淚唰唰地往下流,有多少咒粉一開始就是樂子人呢?無非是被創習慣了而已(擺爛小企鵝)】

【樓上,我太懂你了,七海推只想捧起我真司老婆的臉狂親幾百下,給他親禿嚕皮了去,我的七海海~我的靠譜大人~】

【雖然……但是……樓上你們這麼真情實意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吐槽真司吃腦花居然直接生啃了啊喂!那玩意兒是能生吃的嗎?傑哥啃咒靈好歹還知道捏成球,兩面宿儺的手指起碼是風乾了千年的老臘肉,但是腦花——那玩意兒是生的!會動!還會說話啊!(##@&%%#@)】

【那豈不是更刺激?嘻嘻,已經截圖,本傑哥推決定每日燒香拜佛,許願每一個腦花都能碰上自己的禪院真司(糊成一坨的來棲禱告q版)】

【只有我關注我真司老婆現在是要幹什麼嗎?已經火速下單同款芋泥啵啵奶茶,我宣佈了,我和真司老婆喝的就是同一杯!】

【樓上是西四區的吧,正午呢,還沒睡醒?不過奶茶確實好喝,真司買的還是兩人份哎,是在等什麼人嗎?等等!你們看,那個是幼悟吧!】

【?!!我沒記錯的話真司寶貝是已經叛逃了?雖然真司寶貝算是有了特級的實力,可是五條悟被稱為特級咒術師是因為咒術師最高標準只有特級!】

【我沒記錯的話現在的五條悟還是那個神性更重的六眼神子吧,真司·危!!】

關於涉谷if線特別篇的激烈討論在男孩出場的瞬間被新的議論取代,雖然出發點和角度各有不同,但直播那頭的觀眾有著同一個共識,即——五條悟將會殺死禪院真司。

但禪院真司卻對此持有不同的意見。

面對迎面走來氣勢如虹、一米五的身高走出五米一氣場的白髮冷麵男孩,頂著男孩看到螻蟻一般冰涼且滿是殺意的目光,他笑著舉起一旁溫熱的芋泥奶茶,做出遞給對方的舉動:“你終於來了,五條悟。”

終於赴約而來,在他已經逐漸明白了一切的此時此刻。

現在的他,姑且也有了一些談判的籌碼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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