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晌,孔貴嬪見身上的繩索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顫動得越來越厲害,便噤若寒蟬道:“陛下,他們不會是要把繩索割斷,把我們淹死在這水井裡吧!”

陳叔寶聞言,毛骨悚然的大聲道:“上面的壯士別割繩索,朕是南陳的皇帝陳叔寶,快拉朕上去!”

陳叔寶話音剛落,便感覺自己正在下墜,噗通一聲,他發現他已落入了水中,緊接著又是噗通一聲,陳叔寶發現自己的愛妃也掉入了水中。

二人大驚失色,急忙呼救道:“救…救命啊…咕嚕……”面對陳叔寶和孔貴嬪的呼救,兩名黑衣衛卻無動於衷。

陳叔寶和孔貴嬪在水中狗刨了幾下,便沒有了聲響,可嘆,一代帝王和一代豔妃便如此憋屈的淹死在了井中。

兩名黑衣衛見井裡已沒有了響動,便知道二人已經淹死了,再次確認後,便飛速離開了。

這時楊廣已率領隋軍佔領了整個陳朝皇宮,所以陳朝皇室人員都跪在了他的腳下,楊廣眼睛餘光橫掃一圈,忽然發現陳朝皇帝陳叔寶卻未在此列。

楊廣朗聲道:“陳叔寶呢?”

“啟稟元帥,臣等搜遍整個皇宮也沒有找到陳叔寶!”

薛世雄低聲道。

“什麼?搜遍整個王宮也沒有找到陳叔寶!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快點加派人手,一定不能讓他跑了!”

楊廣怒目圓睜的對手下大吼道。

“元帥息怒,屬下馬上去辦!”

薛世雄朗聲道。

高熲見沒有抓到陳叔寶,也心急如焚,如果讓陳叔寶逃了出去,陳軍隨時可以捲土重來,這滅陳之戰不知道還要打多久,這會給大隋朝廷帶來沉重的負擔。

高熲望向跪在面前的陳朝宗室、文武大臣以及太監宮女,冷聲道:“你們有誰知道陳叔寶的下落,告訴本相,本相必有重謝,如果不說,你們全都得死!”

高熲話音剛落,陳朝降將降臣一片譁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不說是吧!那就被怪本相大開殺戒了!”

高熲冷聲道。

跪在地上的眾人聞言,全都大驚失色,渾身顫抖,膽小之人直接尿了褲子。

“你們誰知道陛下的下落快說啊!難道真要看到我們全都死絕嗎?”

“是啊!有知道的快說啊!陛下畢竟是我朝的皇帝,隋軍為了安定江南民心,不會拿陛下怎麼樣的!”

面對死亡威脅,眾人醜態百出,為了保住自己性命可謂是手段盡出,可惜始終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陳帝的下落。

高熲見狀,勃然大怒道:“本相給過你們機會,可惜你們不懂珍惜,那就怪不得本相,給本相殺!”

眼見自己便要刀斧加身,眾人嚇得魂飛魄散,施文慶忽然大喊道:“袁憲你是最後一個離開陛下的,你肯定知道陛下的下落,快告訴高相啊,不然我們都得死!”

袁憲聞言大怒道:“施文氣你個叛徒,毫無一點文人的氣節,不就是一死嗎?有什麼可怕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袁憲你個卑鄙無恥,自私自利,釣譽沽名的小人,為了博取身後名,竟然拿我們這麼多人的身家性命來陪葬!”

施文慶大罵道。

“你特麼的放屁,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人臣者出賣自己的君主,這與禽獸何異,恕老夫做不到!”

袁憲義正言辭道。

高熲雖然欣賞袁憲的氣節,但也知道讓陳叔寶逃走必將後患無窮,於是讓兩名將士將袁憲提到來了自己跟前,冷聲道:“袁憲你真的不說嗎?”

袁憲高昂著頭顱,毫無畏懼的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啊!本相最喜歡你這樣的硬骨頭了,把袁憲的家人給本相押過來!”

高熲冷聲道。

須臾,幾名美婦和幾名孩童便被將士押到了高熲跟前。

袁憲見此臉色大變,語無倫次道:“你…你想幹什麼,還有沒有一點道德仁義,你好歹也是一國之相,怎能做成欺辱婦孺這樣卑劣的事情來……”高熲面對袁憲的責罵卻無動於衷,殺氣騰騰道:“袁憲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老爺,救我們啊!”

“耶耶,我怕!”

袁憲見此悲憤交加,淚流滿面,卻心如死灰的閉上了眼睛,顯然是不準備屈服。

高熲見此,怒目圓睜的大喊道:“殺!”

楊廣的靈魂畢竟來自現代,有現代人的思維方式,雖然重生到這個時代已十年有餘,但依然做不到視人命如草芥,更何況是屠戮婦女兒童,見高熲要對要婦孺痛下殺手,立馬阻止道:“住手!”

高熲聞言一愣,一臉疑惑的看著楊廣,楊廣雲淡風輕道:“大隋有大隋的氣度,禍不及妻兒!”

袁憲聞言,不由自主的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高熲聞言也露出一絲欣賞,但又瞬間消失,沉聲道:“元帥你這是婦人之仁,你可知道讓陳叔寶逃走,意味著什麼?”

“本帥當然知道,這不是還在找嗎?如果真找不到,再作打算!”

楊廣語氣堅定道。

正在此時,來護兒匆匆而來,氣喘吁吁道:“元帥,有發現!”

楊廣聞言大喜道:“前面帶路!”

“偌!”

來護兒朗聲答道。

來護兒說著就一溜小跑在前面帶路,楊廣、高熲等人立馬跟上,不大一會兒,就到了景陽殿後院的水井旁。

來護兒撿起井口的斷繩對楊廣道:“元帥你看這斷繩的切口是新磨損的!”

楊廣一瞧果然如此,立即吩咐道:“立刻對這口水井進行打撈!”

“偌!”

“元帥,難道你認為陳叔寶為國殉葬,自盡於井中?”

高熲難以置信的問道。

楊廣知道這肯定的黑衣衛的傑作,不動聲色道:“井中有沒有人?是不是陳叔寶?都尚未可知,即便井中有人,這人也正好是陳叔寶,但他的死也不是自盡,而是屬於意外!”

高熲聞言,有些糊塗,“還望元帥解惑!”

“高公你看這繩索的斷口,顯然是承受不了重量而斷開的,孤猜想,應該是有人想躲藏在這水井中,可是這繩索不夠結實,承受不了而斷開了,自己也就丟掉了性命!”

楊廣平靜道。

高熲聞言,沉思了片刻,然後認同的點了點頭。

就在楊廣和高熲聊天的這會兒,一男一女兩具屍體已從井裡打撈了上來,高熲看著二人的穿著,欣喜道:“死者應該就是陳叔寶和一名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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