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位於千葉城的城東區,毗鄰天元坊市,是一處佔地超過五萬平米的超級大豪宅。

整個府邸佈局規整、工藝精良、樓閣交錯,清致素雅卻又不失富麗堂皇。

府邸建築分東、中、西三路亭臺樓閣,外加一處佔地一萬平米的後花園組成,花園內纏枝藤蘿紫花盛開,曲徑通幽,吟香醉月,古木參天,怪石林立,環山銜水,亭臺樓榭,廊迴路轉,別有一番洞天。

當真是應了詩云: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

光是木家的這座府邸,價值就超過百萬靈石!也無怪乎汪家對木家這塊肥肉垂涎三尺,哪怕是葉瑾見了也目不暇接,看得眼花繚亂。

曾經的木家也闊綽過,木家老祖不僅有著半步紫府的實力,同時還善於廣交善緣,長袖善舞,雖不是紫府,但其結交的好友,都是紫府凝神期的三階大修。

特別是木家開了“天香閣”以後,家族勢力更是來到了鼎盛,只等木家老祖突破紫府,徹底將木家變為紫府家族,一旦如此,甚至能夠入主部分千葉城也不一定。

不過很可惜,天不遂人願,木家老祖哪怕用了【紫晶玉髓】最終也還是未能突破紫府,這也為後來木家的衰落埋下了伏筆。

在木家老祖坐化以後,木家遵循木家老祖遺願,休養生息,一邊維護和那些三階紫府凝神大修的關係,一邊放棄了大部分的利益,收斂家族勢力。

由於木家老祖餘蔭還在,在木家老祖坐化的百年裡,雖然木家偶有波折,但家族總歸是安穩延續下來,只不過百年時間裡,木家之人一直都未曾再出現一個修煉的苗子,無法將家族提升至紫府家族,重振家族雄風。

不過隨著百年光陰的流逝,木家老祖的餘蔭也漸漸淡化直至消失,除了偶有一兩位幾近坐化的老年紫府,木家和那些三階紫府凝神大修就再無人情可言,只有利益往來。

好不容易來到幾年,木清風的存在讓木家有了終於能夠出現一名紫府真人的希望,還沒高興太久,就樂極生悲,家族主脈裡的唯一獨苗隕落在外,徹底斷送了木家想要成為紫府家族的可能,同時也將木家的衰弱暴露在了一眾勢力散修的眼前!不得不說,汪家暗中殺死木清風,未嘗沒有是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的想法。

畢竟萬一讓木清風成長起來,成為了紫府真人,到了那時,不僅木家重新振作起來,說不定還會吞併了他汪家也不一定。

所以等到汪家紫府汪兆誠放出話來要針對木家的時候,那些和木家有利益往來的紫府真人紛紛斷了關係,就算有個別老年紫府想要幫助一把,可是念及雙方的差距,也只能是力不從心,木家也因此落得個牆倒眾人推的局面。

只能是,木家的衰敗,既有時運不濟的客觀因素,也有外界干擾的主觀因素存在。

“所以說,實力,才是這個世界的根本!”

葉瑾在心底略微感慨一句,跟著柳如是身後,進入到了木府裡面。

可以看得出來,這段時間木府日子過的很是艱難,就連門口應該有的看門護衛都沒有看見,就更別說成群結隊的僕人家丁了。

似乎是看懂了葉瑾眼裡的詫異,柳如是俏臉一紅,溫吞的輕聲解釋道:“那些下人和僕從因為汪家的針對,紛紛離開了,如今木府裡,除了個別忠心的家生子,就沒有其他下人了.”

葉瑾聞言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明白。

柳如是清麗眼眸閃過一絲黯淡,默默的轉過身,繼續在前邊帶路。

一人一妖沿著彎彎繞繞的迴廊,越過怪石嶙峋,亭臺樓榭的花園,朝著木家的正廳而去。

途中,不時的有一兩名下人僕從路過,每個人都面帶憂色愁容,一副悽悽慘慘的模樣。

可以看出柳如是在木家的威望很高,這些僕人在見到柳大家的時候,都會主動停下身來,彎腰行禮問好,對於柳如是身後獠牙猙獰,外形兇悍的猴妖雖然好奇的看了一眼,卻也不敢主動詢問。

就這樣,穿越一個個亭臺樓榭,庭院迴廊,就在二者即將抵達正廳時,一聲呵斥從二者身後傳來。

“站住!”

一人一妖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眉亂眼惡的小人面孔。

此人修為不高,比之柳大家還要頗為不如,看起來剛剛築基不久,三十出頭的年紀,長著一張馬臉,生得一副陰險狡詐的面相。

正所謂鷹鼻鵠眼最難鬥,勾鼻龐腮不可交,一看便知是個心胸狹窄,口腹蜜劍之人。

穿著身大紫錦袍,油頭粉面,下巴恨不得抬到天上去,鼻孔朝天,神情倨傲,一雙鼠眼盯著柳如是玲瓏凹凸的身姿,目露淫光。

柳如是轉過頭,待看清來人模樣後,柳眉下意識的一蹙,強忍著心底的不適,深吸一口氣,微微欠身道:“小叔好.”

原來,此人名叫木清庸,乃是木家二房之子,算起來是木清風的族弟,所以柳如是才會喊對方小叔。

木清庸目光淫.蕩的掃了眼柳如是胸口一閃即逝的白嫩,隨後眼神傲慢的看向柳如是身後的葉瑾,趾高氣揚道:“這妖怪是誰!你怎麼把他帶到府裡來了!”

柳如是聞言嚇得俏臉一白,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葉瑾,只見山魈一臉淡漠,眼睛甚至都沒有看向木清庸一眼。

見葉瑾沒有生氣,柳如是長鬆了一口氣,她生怕木清庸惡劣的態度將她好不容易請來了的葉瑾給趕走。

雖然柳如是依舊擔憂葉瑾不會是汪家的對手,但既然選擇了相信,也只好一條路走到底,反正木家已經別無選擇了。

儘管心底嫌惡這個刁滑奸詐,下流卑鄙的小叔子,但念及木家的香火情,柳如是還是耐心的解釋道:“好叫小叔知道,山魁前輩乃是妾身專門請來,庇護我木家上下週全的.”

“嗤!庇護我木家?就憑他?!”

木清庸就像是踩了釘子一樣跳起腳來,一臉嗤笑,毫不掩飾他眼中的輕視。

柳如是聞言面色微沉,毫不客氣的擋在了葉瑾身前,目光微怒的道:“還請小叔你說話尊重一些!山魁前輩現在是我木家的貴客!”

木清庸囂張的氣勢為之一滯,旋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尖聲叱叫道:“好哇!我就知道,我大哥屍骨未寒,你這蕩婦就將外邊養的野男人帶進府裡,果然妓子就是妓子,萬人騎的賤女人,野男人滿足不了你,現在都找上妖怪了嗎!”

柳如是氣得俏臉一陣青一陣白,胸前豐滿一陣劇烈起伏,剛要張口反駁。

“咚!”

一聲悶響響起。

等她回過神來時,只見木清庸一臉痛苦的抱腹蜷縮跪地,面部扭曲得苦水都吐了出來。

木清庸身前,是一臉漠然神色的黑毛山魈。

木清庸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烈得絞痛,就彷彿五臟六腑都碎裂了一般,痛得他想要大叫出聲,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前輩……”柳如是一臉擔憂的看向葉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倒不是偏護木清庸,她只不過擔心木清庸死了,會破壞掉葉瑾和木家之間的聯絡。

似乎是看懂了柳如是眼中的含義,葉瑾風輕雲淡的回道:“放心,死不了.”

這種垃圾貨色,殺了都嫌髒了他自己的手。

柳如是聞言鬆了口氣,只要木清庸死不了就行。

蜷縮跪地的木清庸好不容易暫緩了五臟六腑的劇痛,感受到葉瑾言語裡的輕蔑,一股屈辱湧上心頭,他艱難的抬起眼,看向眼前的一人一妖,眼神惡毒道:“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砰!”

話還沒說完,只見他整個人就像是被一輛重型卡車撞擊一般,整個人猛地倒飛而出,一連撞碎了數座假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木清庸終於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接著整個人便昏死過去。

“不知死活.”

直到這時,葉瑾冷漠的話語才姍姍來遲。

周圍有僕從見了這一幕驚叫出聲,不過看到柳如是在當場,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見葉瑾出手教訓了木清庸,雖然柳如是心底一陣暢快,但還是快步上前檢視,見木清庸還有呼吸,知曉葉瑾手下留情,鬆口氣之餘吩咐一旁呆立無措的下人道:“還不快將小叔帶去醫治!”

“啊?啊!是!”

兩名僕人大夢初醒,立馬大聲回應,在路過葉瑾身邊時,刻意繞開了一大短距離,看向葉瑾的餘光充滿了敬畏。

這木二爺在木府可是跋扈恣睢慣了,動輒打罵下人,態度極其惡劣。

特別是在木清風死了之後,木清庸的態度更是翹到天上去,就彷彿木家就會是他的樣子,讓下人敢怒不敢言。

這下見木清庸踢到鐵板,吃了虧,心底還不知道偷著樂呢。

另一邊,見下人將木清庸抬走,柳如是輕嘆一口氣,眉宇間浮現出一抹疲憊,不過柳大家很快便重新振作起來,朝著身後葉瑾欠身道歉道:“家門不幸,讓前輩見笑了.”

“帶路吧.”

葉瑾無所謂,反正他的首要目標是癸水之精,次要目標是木家次產,至於其他,只要不惹到他手上,他都不在意。

柳如是躬身應諾,便繼續帶著葉瑾朝著木府正廳而去。

沒有了木清庸之流攔路,後面一路倒顯得是頗為平靜,沒一會兒,一座富麗堂皇又不失古樸典雅的廳屋出現眼前。

柳如是帶著葉瑾跨過寬闊硃紅大門,大廳內,已經有數道身影端坐在其上。

首先是坐在主位的,乃是一對中年夫婦。

夫婦二人看起了雍容華貴,卻難掩臉上的愁容,見柳如是帶著山魈進來,主動站起身來迎接。

不用說也能猜到這對中年夫婦就是木家大房,木清風的父母,柳如是的公公婆婆了。

坐在中年夫婦右手邊的,是一名長相看起來和木清庸有六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長得一副狼行虎吻面孔,一看便知是心機深沉,淡薄無情之輩。

中年男子的修為不低,比之木清風的父母還要高一籌,有著築基六層,接近築基後期的修為,見柳如是和葉瑾進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向柳如是,或者說,看向柳如是身後的葉瑾目光中充滿了敵視。

中年男子身後,則是站著一名身穿短打服飾,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貉鬍鬚,身長八尺,腰闊十圍的威猛壯漢。

壯漢的修為全場最高,築基八層,濃郁的氣血之力撲面而來,想來此人就是柳如是口中修為最高的家生子,就是不知為何此人會站在中年男子的身後而不是木清風父母身後。

柳如是帶著葉瑾來到大廳,一一介紹道:“這位是妾身的公公婆婆,木高良和木趙氏;那位是二舅公木高武,身後是我木家的家生子趙武.”

柳如是說到這,又悄悄的傳音提醒了一句:“二舅公是小叔的親生父親.”

介紹完在場眾人,柳如是隨後又朝著木高良夫婦介紹起葉瑾道:“爹、娘,這是妾身依照您二人的囑託,請來庇護我木家十年的山魁前輩.”

是的,用木家全部資產請來高人庇護木家,實際上就是木家大房夫妻二人作出的決定,不然剛剛嫁入木府的柳大家哪來的權利做主?聽完柳如是的介紹,木高良夫婦不著痕跡的打量起柳如是身旁的葉瑾來,雖然葉瑾長得一副兇悍外表,可通明中期的修為暴露無遺。

儘管夫婦二人心底疑惑,不過本著對柳如是的信任,沒有出聲質疑,依舊客氣的道:“山魁道友遠道而來,是我夫婦二人招待不周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葉瑾平靜點頭回復:“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我該做之事.”

“等一下!”

也就是這時,一直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面色陰沉的木家二老爺忽然出聲,打斷了眾人談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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