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國的夜晚,風是涼的,空氣也是涼的。

可是站在古堡外的江雲澤卻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他知道許皖就在裡面,只有一牆之隔,他怎麼捨得離開。

“曾少,外面有個男人站著不走?您看?”有人打電話給曾予詢問,若不是看江雲澤氣質不俗,保安早就去趕人了。

曾予知曉那肯定是江雲澤站在外面,可曾予不覺著同情,畢竟現在更需要同情的是自己,人家都找到未婚妻了,而自己卻要失去心愛的女人。

“隨他!”曾予說完就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江雲澤愛在外面站著就在外面站著。

當黑夜離去,黎明降臨後,古堡的大門被開啟,曾予看著果真在外面站了一整夜的江雲澤,倒是有幾分幸災樂禍。

此時的江雲澤身上還帶著露水,臉色也有些差,但這些都比不上他眼睛裡的光芒和喜悅。

曾予領著江雲澤走進奢華的古堡內,江雲澤沒有心情去看古堡裡的裝飾,兩人來到古堡後面的花園裡,江雲澤一眼就看見站在花園裡的許皖。

哪怕依舊是個背影,可江雲澤卻無比確定那就是許皖。

還未開口,江雲澤眼尾已經開始發紅,他的嘴唇在不住的顫抖,明明有太多的話,卻連許皖的名字都叫不出。

直到許皖察覺不對勁轉過身,就瞧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站在不遠處,他的眼眸是紅的,嘴唇是顫抖的,神色緊張又激動,看的許皖心裡也升出難受的情緒來。

江雲澤貪婪的看著許皖,她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她似乎瘦了些,穿著一身米色休閒裝,看起來又乖又甜精緻玲瓏。

江雲澤一步、一步的走近許皖,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走的很艱難,越走越快,直到他站在許皖面前。

江雲澤花了多少自制力,才讓自己不至於太失態。

“皖皖,我終於找到你了!”江雲澤似乎在感慨,卻又似乎在後怕,他伸出雙臂緊緊的將許皖攬入懷中。

溫熱的體溫、清淡的香氣,這都讓江雲澤著迷,他此時才確定許皖是真的找到了,這不是一個虛妄的美夢。

而許皖被動的被擁抱著,面前這個人也就是自己的未婚夫,給許皖的感覺很複雜,她似乎對這個人的記憶沒有,但在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心跳會加速,會跟著他的情緒波動,甚至不會抗拒他的接近。

他的擁抱並不舒服,用力的讓許皖覺著有些窒息,可哪怕如此,許皖也沒有推開她,也捨不得推開他。

許皖將腦袋輕輕的靠在江雲澤的懷中,好熟悉的感覺,也充滿了安全感,哪怕自己的記憶還是空蕩蕩的,但在江雲澤身邊,似乎什麼都不怕了。

站在不遠處的曾予瞧著相擁的兩人,心裡很不舒服,特別是許皖都已經失憶了,自己碰一下都不行,可江雲澤卻能夠這樣擁抱她。

自己不該看的,可曾予卻沒有轉身,他的臉上是自嘲的笑。

江雲澤抱著許皖抱了很久,當他終於情緒有些平復後,他才發現事情得不對勁。

按理說,他和許皖重逢,許皖應該會很激動,可此時許皖臉上帶著不知所措的笑意,這讓江雲澤心裡一慌。

“皖皖,你怎麼了?”江雲澤握著許皖的肩膀詢問,打死他也想不到許皖會失憶,畢竟那都是電視劇裡的橋段,現實世界裡有幾個失憶的。

許皖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江雲澤,她知道自己的心是愛著這個男人的,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但是記憶裡卻又是空的。

“抱歉,我記不得你了!”許皖小心翼翼的朝江雲澤說道,她知道這是一件特別殘忍的事情,相愛的兩個人,卻突然告知有一方失憶了。

她忘記了你們的相識,忘記了你們曾經相愛的點點滴滴,甚至忘記了你的容貌,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江雲澤愣了下,他仔細的看著許皖,也是在此時,他才發現從一開始他就覺著矛盾的地方。

許皖怯生生的表情,她看著自己的陌生,還有她不知所措的惶恐,這一刻,江雲澤覺著胸口位置疼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皖皖啊,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會連記憶都丟失了。

江雲澤再次伸出手臂,只是這一次他很輕,看著許皖並沒有牴觸的表情,再次輕輕的將許皖攬入懷中。

“沒關係,忘記了也沒關係,我記得就好!”江雲澤一遍遍的說著“我是阿澤,我是你的阿澤!”

也許許皖的失憶的確是一件很錯愕的事情,但比起生死,失憶又算的了什麼,至少現在許皖還好好活著,記憶還可以再次創造。

許皖“嗯”了聲,心裡也在默唸這個名字“阿澤...”

哪怕對這個名字依舊是陌生的,但只要念著這個名字,似乎就覺著很安全很安心。

等江雲澤安撫好許皖後,他卻猛的轉身,直接握著拳頭就朝著曾予的臉上招呼,帶著雷霆之力。

此時的江雲澤對曾予充滿了暴怒,他算是明白了,為何許皖沒有回去,沒有找自己,一個失憶的人她怎麼去找自己。

是曾予,明明知道許皖失憶了,卻故意隱瞞許皖的行蹤,甚至將許皖留在自己身邊,若不是他無意中發現,怕是曾予要隱瞞一輩子。

江雲澤身手不凡,可曾予也不是吃素的,兩人你來我往的就打了起來。

曾予自然知道江雲澤在氣什麼,可曾予從始至終都不覺著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只是想留下自己喜歡的女人罷了。

江雲澤一拳打在曾予的臉頰上,曾予也絲毫不讓,他揮拳砸在江雲澤的肩膀。

兩人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都是拳拳到肉實打實的互相打鬥,又因為兩人都是常年健身練武,打起來就更加危險。

許皖站在一旁皺著眉,只是瞧著兩人身手相當許皖並沒有阻攔。

兩人打的累了,身上臉上都掛了彩,甚至兩人都有些站不穩,毫無形象的跌坐在花園中。

江雲澤是純粹的發洩自己心裡的怒火,畢竟是曾予的故意隱瞞,才讓他和許皖錯過這麼久。

而曾予完全就是因為心裡嫉妒江雲澤,所以也沒手下手情,畢竟他愛而不得的女人,卻是江雲澤的未婚妻。

“就算你隱瞞皖皖的行蹤,可我知道,皖皖心裡只有我一個!”江雲澤說著挑釁的話,但臉頰的疼痛卻讓他很是難受。

哪怕在此之前外面有傳言許皖是曾予新的情人,可江雲澤一個字都不信,哪怕許皖已經失憶,但是她也絕對不會魯莽的和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這話可算是踩到曾予的痛處,的確,明明許皖都失憶了,他也費心的追了,可許皖卻不為所動,真的是讓人很懊惱的一件事。

可曾予也不是善茬,聽了這話笑了聲“若不是我,許皖怕是都要死在大海里!”

一句話,明晃晃的指出自己是許皖的救命恩人,這也是最讓江雲澤覺著無語的地方,也是江雲澤知道自己不能對曾予下死手的理由。

哪怕曾予做的小動作讓人恨透了他,卻也不得不承認,若不是曾予,許皖怕是要丟了性命,江雲澤還要感謝曾予救了許皖。

江雲澤跌跌撞撞的起身,而此時許皖已經連忙過去牽住江雲澤的手,自然的很,似乎之前就是這樣。

“我們回家吧!”江雲澤朝許皖說道,他迫切的想要帶許皖回家。

可此時曾予卻是“嘶”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看著許皖,這也讓許皖想起自己答應曾予的事情。

“抱歉,我答應曾予,如果他告訴我的曾經,讓我見你,那麼我就會留下來一個月!”許皖老老實實的說道,雖然她也覺著曾予挺雞賊的,但她已經答應了,更何況曾予真的是她的救命恩人,也照顧了許皖這麼長時間,許皖沒有忘恩負義。

江雲澤氣的咬了要後槽牙,看了眼在那裡笑的沒心沒肺的曾予,真的很想再給曾予一拳。

曾予給了江雲澤一個挑釁的眼神,你是許皖的未婚夫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的讓許皖留下來。

江雲澤的確不能直接將許皖帶走,先不說許皖現在已經失憶,他要是強行將許皖帶走,也許會讓許皖害怕甚至是反感。

而且江雲澤也知道許皖的為人處世,既然許皖答應了曾予,那麼這件事情許皖就一定不會反悔。

“我陪你!”江雲澤握了下許皖的手,看了眼曾予“我想,你這古堡這樣大,不缺我一個房間吧?”

曾予眯眼笑了下,笑容裡充滿危險,可惜對面的江雲澤一點也不懼怕。

“可以!”曾予沒有拒絕,畢竟江雲澤已經和許皖見了面,這個時候趕走江雲澤不現實,而且從始至終,曾予都沒想過要和江雲澤甚至是和江家交惡。

江雲澤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在古堡裡住下,他準備等一個月的期限到了,立刻就帶許皖離開。

確定了許皖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裡,江雲澤第一件事就是給許皖的家人還有自己的家人報平安。

只不過,當江雲澤打電話告訴文知和向穩許皖還活著,甚至在奧國的時候,文知和向穩的第一反應是不信,然後是勸江雲澤去精神科看看。

無奈之下,江雲澤和許皖解釋了下,然後給文知和向穩打了影片電話,但文知和向穩看到影片裡的許皖乖巧的坐在那時,文知和向穩淚如雨下。

“我的皖皖,我的孩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天會眷顧你的!”文知嚎啕大哭,但臉上卻都是喜悅的表情。

向穩眼裡也含著淚,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只喃喃自語一句話“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許皖看著影片裡兩位長輩哭泣的模樣,心裡也跟著難受,不由自主的也跟著落淚,她寬慰了兩人幾句,到底沒有將自己失憶的事情說出。

好在,文知和向穩都沒有懷疑什麼,而江雲澤也委婉的說許皖現在身體還在恢復期,過段時間就回去。

哪怕文知和向穩恨不得許皖立刻回到他們身邊,但他們更在意的是許皖的身體,自然是連連答應,囑咐江雲澤要照顧好許皖,他們在家裡等著許皖。

而江家那頭,江雲澤直接拍了個許皖的影片發給家人,並且告訴家人許皖身體還在調養,不適合太費心。

當所有人收到江雲澤的影片後,老太太拉著陸輕看了好幾遍影片,然後兩人直接去了寺廟,感謝上蒼對許皖的眷顧。

顧矜在看到這條影片後,更是喜極而泣,她靠在江淵懷中,嘴裡一直在說著慶幸的話。

江悅收到這條影片的時候,正在公寓裡和於明一起吃飯,雖然江悅的態度沒有那麼誇張,卻也是實打實的高興,更是把這件事告訴了於明。

於明也鬆口氣,畢竟許皖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老闆,於明希望許皖可以平安無事。

大家都因為許皖還活著的訊息高興不已,這段時間籠罩在眾人頭頂的陰影終於消散,大家都露出久違的微笑。

當然,最高興的莫過於江雲澤,他整個人都像是恢復了活力。

只是這份愉悅,在見識到曾予的無恥後,愉悅都變成了憤怒。

三人坐一桌開始吃飯,曾予自然而然的給許皖夾菜,許皖也不覺著什麼,可江雲澤卻覺著彆扭的緊。

江雲澤一直在心裡告誡自己,許皖失憶了,失憶了!而且曾予是許皖的救命恩人,自己要忍耐。

可當江雲澤看到許皖的房間就在曾予的臥房旁時,江雲澤是忍不了了,曾予給江雲澤的房間安排在另外一棟古堡,可許皖的房間卻在旁邊,江雲澤怎麼放心的了。

“可是一直以來我們都是這樣,怎麼,這就受不了了?”曾予挑釁道,他就是故意挑撥兩人的關係,讓江雲澤吃醋,最好能和許皖吵架,懷疑許皖,這樣他就可以趁虛而入。

江雲澤是氣,氣的拳頭都握緊了,可氣到極致後江雲澤卻笑了,反而冷靜下來。

“你把皖皖安排在你房間旁又如何,她就是不喜歡你!”江雲澤說著戳心窩的話,直接去要了一床被子。

今晚他就睡在許皖房間外,倒不是提防什麼,畢竟曾予這麼長時間都沒做什麼,也不會做出強迫一個女人的事情。

是江雲澤已經經歷快要失去許皖的痛苦,如今他是一步都離不開許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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