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分析道,“和州治下有歷陽、烏江和含山三縣,裕溪河以東應未受洪水侵襲.”

肖林也道,“東家不是說這個安林春功夫了得麼,這條路多山林,他肯定能帶著先生避開洪水.”

沈戈用力點頭,“肯定能。

咱們順著這條線索往下追,肯定能找到先生的下落.”

莊明繼續分析道,“不過,安自遠是假的,安林春這個名字定也是假的,沒準他的臉也是假的.”

鄒順終於抓到了發言機會,“老莊說得對,假安自遠躲起來了,現在又發了洪水,他這個手下就更不好找了.”

沈戈毫不氣餒,“就算他的臉和名字是假的,但只要他是人,就得吃飯、睡覺,找到他是早晚的事兒.”

見沈戈小小年紀,便有此等恆心和毅力,莊明和肖林相視一笑。

侯爺說得沒錯,此子若好生栽培,將來必成大器。

鄭昌明在萬相茶館聽了半日的書,心滿意足回到客棧,準備用膳後睡個午覺,後晌再與朋友拜訪宣州城內的兩處千年古剎。

但他剛回到客棧,便被安逢春攔住了。

安逢春皮笑肉不笑地問,“小人聽說沈戈又請少爺做了一張畫像?”

“確有此事.”

安王世子派人每日跟在自己身邊,所以安逢春知曉自己的行蹤,鄭昌明一點也不驚訝。

“勞煩少爺把畫給沈戈的影象,再畫一張出來.”

安逢春的話雖客氣,但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鄭昌明老老實實回房,畫了一張畫像交給安逢春,“沈戈說此人可能與東竹先生的下落有關.”

拿著畫像的安逢春嘴角抽了兩下,無力道,“衙門的畫師,恐怕都沒少爺有本事.”

鄭昌明鳳眸裡盡是得意,“小生雖不才,但精通此技,在三州也有幾分虛名,人稱‘和州神畫手’.”

安逢春恨不得一腳將鄭昌明踹出去!初見時,他還以為此子是個清雅矜貴的公子,幾日下來才發現這廝分明就是個沒腦子的二貨!安逢春回到廂房,將畫像交給世子。

安林春掃了一眼,嚇得不敢抬頭。

奉命秘密送走時啟青時,安逢春臉上貼著一層不透氣的面具還用布巾蒙面,實在透不過氣。

所以到了無人處,他便將布巾扯掉了,不想竟惹出這麼大簍子。

因怕世子處罰自己的好兄弟,安逢春低聲道,“沈戈只在烏沙鎮內見過林春一次,現在林春已改頭換面,應不會被他認出來.”

“若沈戈有本事查到時啟青在何處,也算有些本事.”

賀炯明掃了畫像一眼,不甚在意地吩咐道,“被給他留一俱熱乎的屍體當做獎賞吧.”

這……安林春聽得頭皮發麻,安逢春小聲道,“時啟青是王爺屬意的起草伐逆檄文的第一人選,若將他殺了的話,王爺責備下來,怕是不好交待.”

一群不會動腦子的蠢貨,賀炯明淡淡道,“先讓他將檄文寫出來便是,再有風骨的隱士,骨頭也沒鋼刀硬.”

安林春立刻道,“世子高明!屬下這就去傳令.”

安林春出去後又回來,拱手道,“世子,糧食和藥材已被咱們的人劫下了.”

賀炯明陰了幾天的臉,終於現了絲笑模樣,“好。

這下,宣州城又要徵糧徵藥了。

本世子倒要看看林家有多大本事,能扛過幾輪徵糧.”

安林春恭維道,“世子早已佈下棋子,他們徵再多的糧,最後也是送到咱們的糧倉裡去.”

“什麼?全丟了?”

林二爺跳起來,“不是派了上百漕兵押運麼,怎麼可能丟了?”

林如玉是親眼見識過漕船運糧的陣仗的,也覺得這糧丟得不對勁兒。

林瑞回道,“是在一線峽出的事,峽谷扔下的滾木礌石致使漕船受損,峽谷出入口又被水匪封死了,所以運糧漕兵才會全軍覆沒.”

一線峽的驚險,林二爺記憶猶新,“又是一線峽!幸好咱們的船停在瞭望萍鎮,沒跟隨漕船過峽.”

“漕船過一線峽,沒派漕兵提前佔領峽谷?”

林如玉問道。

還不等林瑞答話,守門的小廝便跑進來報信,“二爺,姑娘,沈東家來了.”

沈戈來了?林二爺連忙道,“快請他進來.”

相貌英俊的沈戈換上嶄新的衣袍走進來,仿若哪個世家的小公子,令林二爺和林如玉不禁眼前一亮。

沈戈見林如玉的氣色比剛回來時好了許多,便知外邊的閒言碎語沒影響到她,心中稍安。

他抬手用禮道,“二叔,二妹,你們可聽說三日前運出去的糧食和藥材遭劫的事了?”

林二爺點頭,“剛剛得到訊息,你那邊也聽到信兒了?”

沈戈點頭,這也是他急匆匆趕來的原因。

林如玉出自己的疑惑,“我聽盛叔說過,官方漕船過一線峽時,都會提前派人上峽谷佔領高地,這次怎會中了埋伏?”

林二爺扼腕,“沒準他們是聽說咱們滅了一線峽的水匪,以為一線峽不會出事兒,所以才疏忽大意了!”

林如玉……二叔,咱可不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戈開言道,“漕船運的是宣州七縣受災百姓的救命糧,漕官絕不會如此疏忽大意.”

林二爺見沈戈一副很有主意的模樣,焦急道,“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沈戈篤定道,“我覺得這次運賑災糧的漕官有問題,沒準是監守自盜.”

林二爺驚了,“不會吧,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啊.”

賑災糧關乎七縣數千人命,盜走賑災糧可不只是掉腦袋,株連三祖都有可能。

林如玉的推測與沈戈一致,“賑災糧和防疫草藥丟了,衙門肯定會再次徵調.”

林二爺急得直轉圈,“咱們庫裡有再多的草藥,也不夠他們這麼糟蹋啊!”

……林如玉再次看到了祖父、父親和母親面對二叔時的無奈,更正道,“二叔,上次徵調之後,咱們的藥草已經快要見底了.”

“對!”

林二爺撓頭,這下更麻煩了。

“所以,咱們要儘快把賑災糧和草藥找回來.”

沈戈把隨身帶的輦圖鋪在桌上,指著一線峽附近,“要瞞住所有人的耳目,運走一千五百石糧食和六百多斤藥材,並非易事。

現在多雨,到處都是洪水,道路泥濘難行,不適合運糧,所以我推測這批賑災糧,應是被他們藏起來了.”

林二叔盯著圖上的溝溝道道犯難,“理兒是這個理兒,但從這麼大一片地方,咱要怎麼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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