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海圖乃是北元府知府,此次府城的童生試也由他監考。

無法,這北元府府城不屬於任何縣,他也只能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監考。

科舉考試乃是大事,揹負的責任也很重大,他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此刻他手上拿著的,正是蘇軼昭和孟令溪比斗的所有文章。

“這孟令溪,相信大人已有耳聞,近日比鬥過很多人,難逢敵手,沒想到這次踢到了鐵板.”

一旁的幕僚湯福貴見大人已經看完文章,於是出聲道。

廖海圖本應該高興,畢竟北元府出了才子,他面上也有光。

雖說蘇氏早就紮根京城,可北元府也是祖籍不是?然而他此刻卻是眉頭緊鎖,微微嘆了口氣。

“大人可是在愁孟令溪?”

湯福貴見狀,便開了口。

廖海圖點了點頭,“聽說孟令溪要下場童生試,上邊露了口風,韓鄲府林大人必然要給面子的.”

湯福貴等了片刻,沒聽見下文,卻是輕笑出聲。

“大人不必發愁,此子乃是韓鄲府人士,童生試與您無關.”

廖知府卻是搖了搖頭,“本官煩的又豈是童生試?”

“鄉試他固然也要來北元府考試,可那都是三年後的事了,如今哪兒能料到以後?即便咱們抬舉了蘇軼昭又如何?或許三年之後他們二人也未必就能碰上了.”

北元府是翼北省的省會,鄉試自然在這裡舉行。

若是此次二人都考過,那鄉試自然會在這裡相遇。

不過也有人會多讀幾年下場,三年的時間卻是太倉促了些。

只是,那是旁人,而這兩位,想必也等不了這麼久。

即便他們等得起,可他們身後的家族也等不起。

首輔鄂崇明的脾性,可不比前首輔那般溫和,行事頗為霸道。

就看他對孟令溪這般重視的態度,再加上孟氏最近的高調行事,肯定是不想讓別人搶風頭的。

此次比鬥,孟令溪敗了,說不定已經惹了首輔的不快。

若是童生試再被蘇軼昭蓋過風頭,指不定得遷怒與他呢!想到這裡,他又將書案上的暗格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封書信。

這書院給的舉薦信,自有監院來寫,上面蓋了書院的大印。

可隨之而來的,還有山長的親筆信,這是讓他沒想到的。

山長朱越是誰?那可是天子的老師。

德高望重,就是天子都尊敬有加的。

信中描述了蘇軼昭在書院中是何等的優秀,言辭之中,將蘇軼昭誇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不必明說,廖知府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這就是要他關照一二了,再加上那封舉薦信,除非蘇軼昭自己不爭氣,否則名次絕不會低。

他之前也看過蘇軼昭的文章,的確無可挑剔。

看見蘇軼昭的名字,他不禁想到了兩年前孩童被掠賣一案。

當時有人送了他一份大禮,朝中勢力變動,王家被皇上申飭,太子這兩年被勒令在府上靜思,這兩年都未得差事。

也就是兩年多時間,其他皇子都初露鋒芒,已經嶄露頭角了。

邊關查出私吞兵餉,以死刑犯冒充兵丁一事,鎮守樞玉關的龍虎將軍雖未參與,但失察瀆職,理應受罰。

趙良順被降職,丟了帥印,降為定國將軍,這是官降一級。

而如今鎮守樞玉關的,乃是二皇子黨的孫臏。

那段時日,太子被斬斷了左膀右臂,太子一脈元氣大傷。

就連同樣鎮守嘉榮關的端陽王都受到了牽連,兩年前皇上又派了兩名欽差過去,嚴查邊關私吞軍餉一事,嘉榮關也被徹查過一番。

不過還沒查出什麼,突逢京安世子身中劇毒,命懸一線。

皇上震怒,朝中竊竊私語。

端陽王著急忙慌,要連夜趕回京城,卻叫皇上給安撫住了。

併為京安世子找了藥穀神醫,與兩年前將他移去了藥谷醫治。

如今已有兩年多,還是杳無音訊,不知死活呢!至於太子,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

可誰都沒料到,皇上會這般雷霆之怒。

他原以為皇上必定會念在皇后的情分上,對太子寬待處理,沒想到竟如此嚴苛。

去年年底,太子才從府裡出來,重新領了差事。

可兩年的時間,朝中官員大調動,早就不是剛開始的佈局了,太子目前已經處於劣勢。

當然,那份大禮,讓他得了不少好處。

今年他就要任滿到期,是大有希望再進一步。

但是他依舊沒查到背後之人是誰,眼下最得勢的乃是二皇子,難道當初給他送大禮之人,是二皇子嗎?然而為何是他呢?難道那份大禮,當真與掠賣孩童一事有關?看著大人正在愣神,湯福貴不禁輕咳一聲,而後道:“大人,其實此事對咱們也有好處不是?這蘇軼昭,咱們或可利用一番.”

“哦?先生不妨講來!”

廖知府心中一喜,這個幕僚是一年前投入麾下的,十分精於算計,也不知又有了什麼好法子。

“大人,那太傅大人的長子,不是吏部右侍郎大人嗎?朱大人與左侍郎江大人一直不睦,江大人又是太子的岳父啊!”

湯福貴看著廖知府還是一知半解的模樣,於是又道:“您想啊!如今臨安侯府的長房嫡女已為三皇子妃,蘇氏就不得不歸為三皇子黨。

即便蘇老大人不肯歸順,想做個純臣,但皇上會信嗎?”

“你是說,朱太傅看好蘇軼昭,是想讓朱氏投入三皇子麾下?可本官卻覺得,朱太傅只是欣賞蘇軼昭的才華,並非有此意啊!”

廖知府覺得,這會不會是想多了?朱太傅致仕前,就愛惜才子,聽說之前還有意收蘇軼昭為弟子呢!“咱們不管朱太傅是個什麼心思,可蘇氏如今是被綁在三皇子一條船上的。

若是外人得知朱太傅如此看重蘇軼昭,那外人會怎麼聯想?”

廖知府此刻突然腦子清明瞭起來,他撫掌嘆道:“蘇氏如今算不得什麼,可太子一脈怎會如朱氏所願呢?自然不想讓朱氏投靠三皇子,那豈非如虎添翼?因此,自然是要阻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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