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燒好,季妧喊貞吉利,沒聽到回應,端碗進了堂屋,才發現他趴桌子上眯著了。

正好水也有些燙,季妧就沒把人叫醒,從大寶那屋抱了床被子出來,蓋在他身上,然後輕手輕腳回了灶房。

貞吉利雖稱自己吃過了,但這一晃小半天過去,待會兒他還得趕回軍營,季妧覺得,還是給他再做點什麼墊巴墊巴比較好。

家裡食材差不多都用完了,這次去鎮上又忘了及時補充,不過好在還有胡家給的雞蛋和昨天剩的米飯。

雖然給人吃隔夜飯不太好,但經過一夜發酵的隔夜飯最適合做蛋炒飯,因為發酵本身就是一個增香的過程,而且米飯已經散成粒狀,炒出來口感最佳。

靠外面的鍋是剛燒的開水,季妧讓大寶換裡面那口燒。

把冷飯炒熱後備用,鍋裡放油。

雞蛋在鐵鍋邊沿磕破,蛋液流進碗裡,用筷子順時針攪拌,然後倒進六成熱的油鍋,炒凝成塊後劃散,隨即加飯合炒。

再加適量的鹽巴和脫水蔥花翻炒起鍋,一盤油滋滋香噴噴的蛋炒飯就好了。

土雞蛋炒出來的顏色黃中帶紅,有獨特的雞蛋香味,因為攪拌的時候加了點冷開水進去,吃起來又泡又嫩。

再加上用的是豬油,混合後的味道別提了,直勾人肚子裡的饞蟲,鬧的季妧也有些餓了。

問大寶:“要不要再吃點.”

大寶盯著盤子,眨巴眨巴眼:“蛋,外面.”

蛋炒飯有兩種吃法。

一種是飯包蛋,也就是她現在做的這種。

還有一種是蛋包飯,就是把蛋液攪拌均勻後倒入鍋裡,在其將凝未凝時,把事先炒熱的飯倒進去,這時蛋便一粒粒地包住了飯,加點鹽、蔥花,炒轉起鍋即成。

雖然在季妧看來兩種的區別並不大,但大寶卻執著的喜歡後一種。

“米飯用完了,今天先吃這個,明天再給你炒蛋包飯好不好?”

大寶又看了眼還在冒熱氣的盤子,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季妧拿小碗給他撥了半碗,正想去喊貞吉利,他自己推門走了進來,還邊伸懶腰邊道:“做了什麼啊這麼香?做夢都流口水了.”

要不怎麼說他是狗鼻子,灶房明明關著門呢。

季妧把一大盤蛋炒飯遞給他,又給他拿了雙筷子:“你趕時間,湊合著吃,回程身上也暖和點.”

“你看你,都跟你說我吃過了,還費這個事做什麼?不過既然你做都做了,那我也不能不給這個面子.”

他嘴上是這麼說,可身體比嘴誠實。

頭兩口還端著呢,後面扒拉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嚥,最後放下盤子時,上面連一粒米都沒有剩,用實力演繹了風捲殘雲這個詞。

季妧歎為觀止。

她撥給大寶的連這十分之一都不到,大寶才開始,他就結束了。

貞吉利揉著肚子,也看向坐在矮墩上慢條斯理往嘴裡送飯的大寶。

蹲下身,逗他:“欸我說,你吃幾粒米了,數了沒有?”

大寶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睫毛又垂了下去。

“嘿!臭小子,還不理人,吃飯跟小姑娘似的……”貞吉利站起身,問季妧:“這小傢伙會自己吃飯了啊.”

上回來還要季妧喂呢。

“我們大寶時刻都在進步的好不好.”

貞吉利直咧嘴,難怪魯達年說什麼親情使人盲目。

季妧重新盛了碗開水遞給他:“剛吃完飯,晾晾再喝,不然對胃不好……”貞吉利不講究那些,稍冷一會兒,就端起一飲而盡,然後把碗遞給她。

“好了,我也該走了.”

“這,就走了?”

真到了離別的時候,季妧心裡還真生出一些不捨。

無論如何,除了胡家,貞吉利算是她在這個地方唯一的朋友了。

“明早就要出發,還得回去收拾收拾。

將軍的病……等到京城我再按你說的,看著辦.”

“前提是你能見得著他.”

季妧提醒道。

“我猜將軍只是一時無法接受議和結果,等緩些時日,回京後應該會好一些,不會不見我的。

不說這個了,之前給你那塊令牌還留著嗎?”

貞吉利提到令牌,季妧還以為他想收回去,就要去給他拿。

“別忙,聽我說.”

貞吉利拉住她。

“將軍沒說收回,就繼續放你這。

雖說他經此一事已是今非昔比,但只要皇上一天不奪他權,這個令牌就一天有效。

你拿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以後我不在了,可沒人能罩著你了,萬事都得小心.”

說到這,他笑了笑,眼神似有些傷感,仔細看又什麼都沒有。

“還有,護手霜如今也不算什麼秘密了,聽說城中各大藥鋪最近都在研製,不過一時半會的,不會那麼快出成果。

趁這個機會,你自己對比衡量一下,嫌麻煩的話,就找一家信譽好的把方子賣了。

這次可別犯傻,幾十兩銀子指定不行,少說也得敲他個幾百兩.”

頓了頓,又跟了句。

“好好帶著弟弟過日子,等過兩年,碰到合適的……也別太相信男人,男人沒幾個可信的……別被人騙了.”

言語諄諄,面面俱到,該考慮的不該考慮的,他都替自己考慮到了,而且考慮的周全且長遠。

季妧心中一時滋味難辨,如此為她打算,便是真正的親人,也不過如此了吧。

之前,即便他數次出手相幫,季妧也並未完全放下戒心,因為她始終相信,有所予必有所圖。

換言之,她根本不信這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好,就像當初她收留大寶,不也是因為那一碗水的恩情嗎?可現在她是真的被貞吉利給弄迷糊了。

十萬分的想不通,萍水相逢,他究竟為什麼這般掏心掏肺對自己。

不過這次,她把疑惑深埋在了心裡。

因為清楚,即便問了,貞吉利也不會給她答案。

不過有些事,該問還是要問。

“你之前說的那些,比如朝堂上的事,還有皇上想拿寇將軍的人頭做籌碼……這些都是怎麼知道的.”

貞吉利倒也沒瞞她。

“是馮公公,他……算是我新找的梯子.”

寇將軍如今自身難保,回京後的境況還不知如何,他愛莫能助,同時不得不另作打算。

季妧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貞吉利天生自來熟,很有讓人卸下心防的本事,所以他能接近馮公公並不意外。

只是,這個馮公公前腳剛到關北,後腳就議和成功,而且寇長卿的種種反常,也很難說和他無關。

貞吉利現在卻和他走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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