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元思把玩了著手中的折傘輕笑一聲:“入的了師弟的眼就好!”

看著他的笑容,秦池心底再次浮現了古怪的感覺。

他將視線放到了包裹裡的東西上,然後拿起了裡面擺放好的宣紙。

宣紙被拿來,壓在下面的東西就露了出來。

秦池將下面一疊並不算薄的紙張拿了起來,開啟看了一眼。

是試題。

他沉默了!

這恐怕才是錢元思真正想送給他的東西吧。

看著手上的東西,秦池感覺到了對方滿滿的惡意。

果然是一點好心都不安,就別指望他能做一件人乾的事。

錢元思哈哈大笑:“這可是近五年來從縣試到殿試的所有試題,師兄我為了集齊這些試題可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保準讓你體驗到師門大師兄對你的熱情。

看著得意忘形的錢元思,葛老滿頭黑線沒好意思告訴秦池這些試題都是自己之前找給他的。

他費個毛線的心思。

最多讓人重新抄了一遍試題。

別問他為什麼那麼肯定不是他自己抄的,問就是這小子懶得要死,不是他的功課他怎麼可能會去動筆。

不過這份考卷秦池看看也沒什麼壞處,所以這次他就不說這小子什麼了。

錢元思送完了見面禮,他這個老師自然也少不了。

葛老讓院子裡守著的一個小廝去他書房將書架第二層倒數第五本書拿過來。

那是一本關於策論的孤本,同樣珍貴無比。

當初錢元思入門的時候葛老送的也是一本孤本,此時也不會偏頗,做為二弟子的秦池同樣得了一本孤本。

“既然決定了要好好讀書,日後切記不可再逃學,遇到疑問可來尋老夫或是去找你師兄。”

秦池衝著他微微彎腰行了一理:“老師放心,弟子定當用心讀書!”

葛老衝著他擺了擺手:“先回去聽課吧!”

拜了師也不能不去聽課了。

他不是錢元思,沒有錢元思那樣的底子,該聽的課還是不能少的。

“是!”

帶著剛得到的東西,秦池離開了這個小院。

他走後,葛老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錢元思,也擺了擺手開口道:“你也回去吧,好生修養著。但是功課切勿落下了,否則你懂的?”

最後的那個‘的’字,充滿了不友好的氣息。

也讓錢元思的身子一抖。

體會過葛老手段的他表示自己並不想懂。

“您老放心!”

弟子是不會給你機會折磨我的。

還想讓我背孤本,想都別想。

縱然他記憶力不錯,可兩天就要背一本孤本,這誰受得了。

所以不可以,不可能,沒希望。

秦池這邊,他回到學堂的時候這邊剛好結束了一堂課,到了中場休息時間。

他拎著一個包裹回到學堂還是非常引人注意的。

有幾個與他玩的比較好的紈絝湊了上來,好奇的問道:“秦兄,你這出去一趟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啊!”

秦池不著痕跡的將東西放回到了桌子下面,勾著這人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我家娘子送了點東西過來!”

他沒說他拜了院長為師,畢竟書院裡人多事也多,他只想安安靜靜的讀個書,不想牽扯到無端的是非之中。

具體請參考錢元思為什麼很少來學院。

紅人是非多。

與他玩得好的都知道秦池家裡有位貌美如花的漂亮娘子,並且他娘子還時不時的來書院看望他。

所以秦池這樣說大家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聽到是他娘子送的東西,他們也不好意思再起鬨讓秦池開啟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了。

秦池一直老老實實的在書院內待到下學,才收拾了東西離開。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糕點店,秦池停下了腳步想要去排隊。

暗處的吳叔看著那長長的隊伍,到底是沒忍住從暗處走了出來!

“我去排隊吧!”

就他這身體,站那麼久能不能受得了還是一回事。

見他要過去,秦池也沒有堅持,在旁邊的大樹下靠著看起了今天葛老給他的孤本。

秦池看的生入迷,突然聞到了一股異香。

察覺到不對勁的他立刻屏住了呼吸,然而此刻已經晚了。

他這身子到底是不比從前,哪怕只是一丁點的藥,依舊對他起了反應。

兩個人突然出現架起了他,以極快的速度將他拖進了旁邊的巷子裡。

偏生在外人看來,他就像是喝醉酒了被同伴攙扶著回家。

從大樹到巷子的這段路,居然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勁將他們阻攔下來。

進了巷子,兩人將秦池往地上一丟。

與地面碰撞的痛感讓他找回了幾分力氣,秦池眼神狠厲的從衣袖內摸出了一把匕首,對著大腿就劃了一道。

傷口處傳來的疼痛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神經,同時也驅散了藥物帶給他的無力感。

費力站起來的秦池沒去管自己流血的腿,目光冰冷的看著眼前的兩人:“潘兄,董兄,在下沒得罪過二位吧?”

這兩位正是他在書院的同窗。

秦池不記得自己與他們有什麼交集,此刻更是想不明白這兩人有什麼理由對他下手。

被點名的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那位個子稍微高一點的董兄擰了擰拳頭笑的不懷好意!

“秦兄是沒得罪過哥倆,不過誰讓哥倆看你不爽呢!”

“董兄,你說他這弱雞模樣,那美嬌娘到底看中了他什麼呢?”

“可能是看中了他早死能守活寡?不過秦兄放心,你若那一日真的早死了,兄弟們一定看在同窗的份上替你好好照顧嫂夫人!”

兩人看著秦池連站穩都艱難的模樣,心底略微有些痛快的你一言我一語開啟了嘲諷模式。

書院裡,但凡見過秦池妻子的,就沒有幾個對他不羨慕嫉妒恨的。

這走幾步就喘的病秧子,憑什麼運氣就那麼好的能享受的那種絕世美人的溫柔相待。

秦池面色絲毫沒有變化,任由這兩人出言嘲諷。

不是他沒有脾氣不生氣,而是他清楚的知道,如今的自己壓根打不過這兩人。

與其自討苦吃做些無用功,還不如拖著等待吳叔找過來。

儘管看起來很沒骨氣,卻是目前最佳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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