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吳坊閣找事
為原主報仇,一直是她的心上事,就待一個時機。
姜鈺差點心動了。
好在及時反省了過來。
王茗仙是什麼人,可不是一般人。
這樣的人,為自己做事,難保不會留下把柄,到時候,反被她捏住手腳,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也不行,我的事,我自己有規劃,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要看賬了.”
王茗仙端著沒送出去的茶水,自己喝了一口,眯著眸子,朝那處看賬的姜鈺看去。
外頭,小菊進屋來。
“夫人,有你的信.”
姜鈺開啟信一看,眉頭皺了三層。
換了裝就要出門,小菊擔心:“將軍要是問起.”
“他要是問起,就說我出去辦事了.”
小菊害怕:“這些日子,你老往外面跑,上回將軍聽說你在外面撿垃圾,氣的那個模樣,可沒把我嚇死,夫人,你幹什麼都好,可千萬別再撿垃圾了哈,府裡不愁吃不愁穿的.”
“不撿垃圾,我才會窮死,好了,我出門了.”
姜鈺出了門。
王茗仙一直握著茶盞,茶水已經涼了。
她喃喃自語,語氣平靜。
“撿垃圾?”
有意思。
信是陳河寫給她的。
兩人在橋下的船里約著見面。
現下,陳河已經換了一身官袍。
姜鈺便知,他是已經升到了河道上:“恭喜,恭喜,恭賀陳大人高升.”
陳胖子高興得直襬手:“新上任的街道司老爺是我徒弟,我們的合作繼續保持,我託信給你,全是惦記著你我的交情,夫人,你打算怎麼辦.”
吳坊閣不滿姜鈺搶了她生意,動陳河不得,便組織了人,約好了時辰,就等晚間日落時分,在各個街與姜鈺的人手拼個高低。
姜鈺雙手捏了捏額頭。
“這幫刁民,他們竟然想火併.”
陳河道:“夫人,事已至此,只能求助將軍,這事,我也只能幫到這個份上,不能多聊,告辭.”
創業之初,萬事艱難。
姜鈺深深思索了一番,沉思結束,轉頭便去了姜府。
屠岸贏不一定會管她,有一個人,一定會。
姜鈺和姜姒坐在同一輛馬車裡,姜姒儀態端莊,語氣冰涼,問她。
“你怎麼會知道我養了一幫暗衛?”
她總不能說,是靠自己猜的。
姜槐聯合桓嘉去綁人,都沒綁成功,要說這位大小姐沒點自己的心腹,她不信。
“是將軍說的.”
姜姒之所以答應來幫她,是因為姜鈺騙她。
說她知道黎侍衛的下落。
其實就是那日聽到了她和桓嘉的兩句對話,甚至連黎侍衛叫什麼都不知道。
姜姒果然上了套。
“大姐,你那日,私會的人是黎侍衛嗎,他是你的情人?”
姜姒冷著臉,“你知道的不少.”
連她外出私會的事都知道。
“怎麼不知道,那日我出嫁,二姐和柳姨娘那麼大動靜,想不知道都不行.”
姜姒哼了一聲:“姜槐那個蠢貨,她還想壞我的名聲.”
“所以大姐,黎侍衛真是你的情人嗎?你那日,是想和他一道私奔?”
“私奔?”
姜姒呵笑一聲,“我那日,是去殺人滅口,可惜,只毒啞了他,人就被屠岸甫帶走了,屠岸甫將他關在了地牢裡?”
姜鈺睜大了眼睛。
資訊量怎麼這麼大。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搞半天,原來人是被關了起來。
“那個,說好了幫我解決這個事,我再告訴你.”
姜姒挑開簾子。
“吳坊閣只是千羽閣底下的一個小作坊,千羽閣的太保,我與他有些交情,不過這事用不著他出面,到時辰了,你的人呢?”
姜鈺指了指那邊在撿垃圾的。
“諾,在那.”
姜姒眉心有些抽搐:“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我的心腹各個都是高手,你的人,穿得怎麼像乞丐?”
什麼乞丐,那是環衛服好嗎。
她正要解釋,姜姒怒目:“你的人,該不會就是一群乞丐吧.”
時辰已到。
那邊吳坊閣的人聚集在一處,蓋住了半條巷子,各個氣勢洶洶。
為首的那個壯漢管事,姜鈺還記得他,他從腰間嗖得抽出什麼東西,像是一柄長刀。
朝天一指。
“兄弟們,士可殺不可辱,該是拿出我們士氣的時候,跟他們拼了,給我衝!”
“衝!”
姜鈺一條街上,根本沒安排幾個環衛工,如何能跟這幫人比。
真打起來,只有受傷的份。
“大姐,快,他們殺上來了,你快——”哎?說好的火併呢?那幫壯漢,怎麼人手一根火鉗,衝進人群,將百姓衝散,在地上撿起了垃圾。
姜鈺定睛一看,那壯漢管事,原來手上拿的不是長刀,也是一根火鉗。
“兄弟們,我們吳坊閣的成敗在此一舉,我們做了多少年,他們,又做了多少年。
誰敢說我們的清理做得不好,那就展示給他們看看,看看到底是誰的人,將這條街清得更乾淨!”
“兄弟們,開幹.”
姜鈺在這條街上只安排了兩個人,配置了專業的掃帚和推車。
兩人看見對方氣勢兇猛,一個推著車,一個拿出吸塵機,埋頭,拼了命般也苦幹了起來。
收拾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旁觀這一幕的姜鈺,渾身有些僵硬。
原來,是這樣的火併啊。
姜姒嘴角連連抽搐:“這就是你說的火併?”
“哈,哈哈,大姐,這我事先真不知道.”
“我也是信了你的邪,才信了你的鬼話,被你耍得團團轉,回府!”
姜鈺從車上被趕了下來。
大小姐脾氣確實厲害,說趕就趕,還放話,下回再有事找她,需拿出實用的東西來。
再像今天這樣,她不介意將她一併毒啞。
當然,後面那句可能是氣話。
此時,樓上。
半月樓的管事望著樓下那道身板,同身邊人說著話。
“成爺,就是她,那日派人追殺不成,今日,叫她落了單.”
成爺望著她,靜默著,沒道話。
身邊侍衛道:“主子,你考慮清楚,她現下身份不一般,可是那位的夫人.”
成爺摸著臉上這道傷疤,提及那人的名字,已好的傷疤都覺得疼痛。
管事卻道。
“她雖是將軍夫人,可眼下樓下人流混亂,誰也不知道是咱們動的手腳,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