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原主報仇,一直是她的心上事,就待一個時機。

姜鈺差點心動了。

好在及時反省了過來。

王茗仙是什麼人,可不是一般人。

這樣的人,為自己做事,難保不會留下把柄,到時候,反被她捏住手腳,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也不行,我的事,我自己有規劃,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要看賬了.”

王茗仙端著沒送出去的茶水,自己喝了一口,眯著眸子,朝那處看賬的姜鈺看去。

外頭,小菊進屋來。

“夫人,有你的信.”

姜鈺開啟信一看,眉頭皺了三層。

換了裝就要出門,小菊擔心:“將軍要是問起.”

“他要是問起,就說我出去辦事了.”

小菊害怕:“這些日子,你老往外面跑,上回將軍聽說你在外面撿垃圾,氣的那個模樣,可沒把我嚇死,夫人,你幹什麼都好,可千萬別再撿垃圾了哈,府裡不愁吃不愁穿的.”

“不撿垃圾,我才會窮死,好了,我出門了.”

姜鈺出了門。

王茗仙一直握著茶盞,茶水已經涼了。

她喃喃自語,語氣平靜。

“撿垃圾?”

有意思。

信是陳河寫給她的。

兩人在橋下的船里約著見面。

現下,陳河已經換了一身官袍。

姜鈺便知,他是已經升到了河道上:“恭喜,恭喜,恭賀陳大人高升.”

陳胖子高興得直襬手:“新上任的街道司老爺是我徒弟,我們的合作繼續保持,我託信給你,全是惦記著你我的交情,夫人,你打算怎麼辦.”

吳坊閣不滿姜鈺搶了她生意,動陳河不得,便組織了人,約好了時辰,就等晚間日落時分,在各個街與姜鈺的人手拼個高低。

姜鈺雙手捏了捏額頭。

“這幫刁民,他們竟然想火併.”

陳河道:“夫人,事已至此,只能求助將軍,這事,我也只能幫到這個份上,不能多聊,告辭.”

創業之初,萬事艱難。

姜鈺深深思索了一番,沉思結束,轉頭便去了姜府。

屠岸贏不一定會管她,有一個人,一定會。

姜鈺和姜姒坐在同一輛馬車裡,姜姒儀態端莊,語氣冰涼,問她。

“你怎麼會知道我養了一幫暗衛?”

她總不能說,是靠自己猜的。

姜槐聯合桓嘉去綁人,都沒綁成功,要說這位大小姐沒點自己的心腹,她不信。

“是將軍說的.”

姜姒之所以答應來幫她,是因為姜鈺騙她。

說她知道黎侍衛的下落。

其實就是那日聽到了她和桓嘉的兩句對話,甚至連黎侍衛叫什麼都不知道。

姜姒果然上了套。

“大姐,你那日,私會的人是黎侍衛嗎,他是你的情人?”

姜姒冷著臉,“你知道的不少.”

連她外出私會的事都知道。

“怎麼不知道,那日我出嫁,二姐和柳姨娘那麼大動靜,想不知道都不行.”

姜姒哼了一聲:“姜槐那個蠢貨,她還想壞我的名聲.”

“所以大姐,黎侍衛真是你的情人嗎?你那日,是想和他一道私奔?”

“私奔?”

姜姒呵笑一聲,“我那日,是去殺人滅口,可惜,只毒啞了他,人就被屠岸甫帶走了,屠岸甫將他關在了地牢裡?”

姜鈺睜大了眼睛。

資訊量怎麼這麼大。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搞半天,原來人是被關了起來。

“那個,說好了幫我解決這個事,我再告訴你.”

姜姒挑開簾子。

“吳坊閣只是千羽閣底下的一個小作坊,千羽閣的太保,我與他有些交情,不過這事用不著他出面,到時辰了,你的人呢?”

姜鈺指了指那邊在撿垃圾的。

“諾,在那.”

姜姒眉心有些抽搐:“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我的心腹各個都是高手,你的人,穿得怎麼像乞丐?”

什麼乞丐,那是環衛服好嗎。

她正要解釋,姜姒怒目:“你的人,該不會就是一群乞丐吧.”

時辰已到。

那邊吳坊閣的人聚集在一處,蓋住了半條巷子,各個氣勢洶洶。

為首的那個壯漢管事,姜鈺還記得他,他從腰間嗖得抽出什麼東西,像是一柄長刀。

朝天一指。

“兄弟們,士可殺不可辱,該是拿出我們士氣的時候,跟他們拼了,給我衝!”

“衝!”

姜鈺一條街上,根本沒安排幾個環衛工,如何能跟這幫人比。

真打起來,只有受傷的份。

“大姐,快,他們殺上來了,你快——”哎?說好的火併呢?那幫壯漢,怎麼人手一根火鉗,衝進人群,將百姓衝散,在地上撿起了垃圾。

姜鈺定睛一看,那壯漢管事,原來手上拿的不是長刀,也是一根火鉗。

“兄弟們,我們吳坊閣的成敗在此一舉,我們做了多少年,他們,又做了多少年。

誰敢說我們的清理做得不好,那就展示給他們看看,看看到底是誰的人,將這條街清得更乾淨!”

“兄弟們,開幹.”

姜鈺在這條街上只安排了兩個人,配置了專業的掃帚和推車。

兩人看見對方氣勢兇猛,一個推著車,一個拿出吸塵機,埋頭,拼了命般也苦幹了起來。

收拾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旁觀這一幕的姜鈺,渾身有些僵硬。

原來,是這樣的火併啊。

姜姒嘴角連連抽搐:“這就是你說的火併?”

“哈,哈哈,大姐,這我事先真不知道.”

“我也是信了你的邪,才信了你的鬼話,被你耍得團團轉,回府!”

姜鈺從車上被趕了下來。

大小姐脾氣確實厲害,說趕就趕,還放話,下回再有事找她,需拿出實用的東西來。

再像今天這樣,她不介意將她一併毒啞。

當然,後面那句可能是氣話。

此時,樓上。

半月樓的管事望著樓下那道身板,同身邊人說著話。

“成爺,就是她,那日派人追殺不成,今日,叫她落了單.”

成爺望著她,靜默著,沒道話。

身邊侍衛道:“主子,你考慮清楚,她現下身份不一般,可是那位的夫人.”

成爺摸著臉上這道傷疤,提及那人的名字,已好的傷疤都覺得疼痛。

管事卻道。

“她雖是將軍夫人,可眼下樓下人流混亂,誰也不知道是咱們動的手腳,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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