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了!”

“兒臣知曉,所以兒臣不想在朝中選駙馬了,兒臣願意接受別國的使臣上臺比試。

這第四次選聘駙馬,兒臣想交給——屠岸將軍操辦.”

進了趟宮,屠岸贏領了個差事。

回府路上,屠岸贏按著隱隱作疼的胸口,姜鈺看著他小動作,很是心虛。

“將軍,你除了胸口痛,還有,別的症狀嗎?”

屠岸贏忍了忍嘔血的衝動。

眼神變涼。

“並無.”

真的無嗎。

那他鼻子下流的是什麼。

她暗暗提示,手指向他鼻子。

“將軍,你流鼻血了.”

屠岸贏伸手一抹,抹了一手的血。

那股憋在胸腔的淤血沒壓住,從鼻子流了出來。

“將軍,你耳朵,”姜鈺仔細看看,“幸好,沒流.”

姜鈺掏出帕子,擦了擦他指尖的血漬,又將帕子堵在了他鼻子上。

“將軍,聰明如你,應該猜出了是哪裡出了問題.”

屠岸贏眯著眼,任憑她貼的極近,說話都帶著熱氣。

“那碗參湯?”

姜鈺心肝微顫,小心翼翼點著頭。

“五公主在參湯裡下了毒,不知道是什麼毒,總之,應該毒性不小.”

屠岸贏按住她盈盈一握的手腕,將手從他鼻子上拿開。

捏得用了些力。

語氣陰森。

“有毒,你還敢叫本將軍喝.”

姜鈺扯了扯,沒扯開自己的手。

“將軍,做人要有良心,眾目睽睽之下,那碗參湯你不喝,那就只能我喝了.”

姜鈺的聲音弱了下去,“你就說是不是你自己惹的情債,再說,我身子骨這麼弱,指不定喝了人就沒了,你就不一樣了,你身子骨那麼好……啊,疼,疼.”

幾聲疼,喊的聲音大了些。

簾子外頭的桓嘉咳了一聲。

“公子,悠著些,這裡是集市,前頭還有巡防營的人.”

他在亂提點什麼。

姜鈺惱羞成怒,另隻手也來扯屠岸贏手背。

他實在捏的太用力了些。

屠岸贏鬆了手,對外道。

“回府之前,莫要來打擾.”

“是.”

桓嘉駕著馬,好像離馬車遠了些。

姜鈺:“??”

屠岸贏用手點了胸上兩道穴,壓住心頭的隱隱作痛,也止了鼻血。

姜鈺被他動作嚇到。

看來這毒真不是蓋的。

好在她沒喝。

“將軍,我還得跟你說件事,這趟進宮,不光五公主一個人對我下毒,我進宮,喝的茶水裡有毒,用的帕子有毒,我現在懷疑,你的前任夫人們,不是被剋死的,是,被毒死的!”

屠岸贏沉了面色,“誰下的毒?”

“不知曉,誰都有可能,或許還有什麼別的招數,我沒察覺出來,總之,將軍,我發現你現在的處境,當真很艱難啊,我們要不要合作?”

“合作?”

“我知曉你派人盯著我,以後不要再派了。

我會當好你的將軍夫人,拿到你想要的那把鑰匙,你也解決好你的情債,我們相安為事.”

“如何相安?包庇你屋裡新來的那個通緝犯?”

他是神仙嗎。

這都能查到。

“將軍,實不相瞞,她是我表妹,我留著她,有用.”

屠岸贏呵笑一聲:“夫人,你怕是還不知曉她殺的是什麼人,你以為本將軍為何一眼就認出了她.”

“什麼、什麼人?”

“太后的胞弟永安公在封地大肆圈禁,是當地的豪紳,一夜之間,府宅燒得寸草不生,永安公也下落不明,你說,他去了哪.”

姜鈺沒有喝那碗參湯,卻覺得胸口有淤血上來。

差點沒喘過這口氣。

“將軍,我發誓,我真不知道這事,我這就回去,大義滅親!”

回府後。

姜鈺再度看見王茗仙,便有了自己的考量。

她安靜坐在那裡看著書,氣質很不一般。

姜鈺靜靜望著她,倒不是怕她手握命案如何。

而是覺得,這樣的人,恐背後還有什麼勢力,絕不是她好拿捏的物件。

不能為自己用的人,就不要強行用。

“茗仙,你身子還沒好,我請了大夫來為你看傷,你就在屋裡修養,沒事不要走動.”

王茗仙放下書,微露疑惑。

“我受的是刀傷,你請大夫來,不怕屠岸甫發現?”

“他已經發現了,不過我與他達成了協議,在你傷好之前,不會動你.”

王茗仙是聰明人,問:“傷好之後呢.”

“傷好之後,你就哪裡來回哪裡去吧,我這裡廟太小,容不下你.”

王茗仙為她倒茶。

“也行,這裡待不下,我就先回姑媽那裡.”

姜鈺差點要給她跪下。

“王茗仙,表妹,你也知道我日子不好過,從前沒出閣前,便一直受家裡的二姐欺凌,嫁人才沒幾天,你能不能讓我過個安生日子.”

王茗仙倒是聽說了她們母女從前在府裡過的日子。

聽她那個姑媽說的。

“表姐,我可以幫你報仇.”

“報什麼仇……嗯?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柳氏母女不是善茬,我可以先替你打探她們的動靜.”

王茗仙字字珠璣。

“表姐,你想那對賤人什麼時候死,那便什麼時候死,只要你想.”

姜鈺埋在內心深處的邪惡念頭,這一刻裡,似乎有了動搖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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