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就分開。

說過了信她,最後還是不信,還說是為了報復他,而離間他與那些壞人的關係,這樣愚蠢的男人,她丁軒瑤才不稀罕。

她會帶著寶寶,還有阿爸,我們一家人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永遠幸福的生活。

黑色的車裡,林睿城為她安排了兩個人保鏢送她,拿著專用的磁卡,一路都暢通無阻。

丁軒瑤靠著車窗看著路邊的茂密的樹葉不停的倒退,心情異常沉重。

離開了南澳山,離開了他,那他以後怎麼辦?不會的,他是少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人敢對他不敬,可是,他還要繼續為真正的仇人賣命?為他們賣命又有什麼不好的呢,還可以娶國王的女兒,有數不盡的奴僕,至高無上的權利,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仇恨算個什麼?反正也在替死鬼身上出氣了。

飛速倒退景象漸漸迷茫,丁軒瑤似乎已經看到了林睿城穿著奢華的禮服,開著敞篷豪車,去迎接高貴優雅的公主。

然後,王子和公主,他們在城堡一樣的教堂舉行婚禮,禮成之後,他們又會坐上扎滿世界上最漂亮的鮮花車上游街,禮花漫天飛舞,眾人為他們膜拜歡呼,穿著古歐式制服計程車兵整齊的站在街道兩邊,為他們齊放禮炮……“砰!砰!”

汽車的一個急剎,丁軒瑤的頭撞上了前排的背椅上,剛剛眼前的景象化為烏有。

“出什麼事了?”

她好像有聽到槍聲。

“小姐,我們的車遭到伏擊,車輪被擊爆了.”

開車的保鏢說著。

“啊?”

丁軒瑤還沒“啊”完,就有黑麵人衝了上來,二話不說,只聽得兩聲槍響,前面的兩個保鏢頭一歪,軟了下去。

其中一個黑麵人拉開了丁軒瑤的車門,槍指著她,“不想死就下車.”

丁軒瑤穩了穩自己驚慌的情緒,她聽出來了,對方是個女,而且還有些耳熟。

但對方又蒙著面,她又不敢確定是不是她們,畢竟她們還沒那個膽子。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

“少廢話,快點下車.”

丁軒瑤無奈,只得下車。

這裡是漫江大橋中段,中午不是車輛高峰期,所以橋上沒什麼車輛,丁軒瑤還注意到,她出事的地方,剛好錯過交通監控,看來這些人對她是有備而來了。

在黑麵人的逼迫下,丁軒瑤又上了另外一輛黑色的車,上車之後,她的眼睛就被一塊黑布矇住,讓她的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中。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小莉,是不是你?”

丁軒瑤大膽喊出了自己的猜測,就算是認錯了也沒關係,萬一讓她喊中了呢。

然而回應她的是一記手刀。

……冰涼的水潑在丁軒瑤的臉上,清秀的眉頭微一皺,丁軒瑤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的陌生環境讓她頓時一個激靈,整個人也徹底的清醒了。

空曠廢棄的倉庫,四個身材曼妙,黑衣緊褲的蒙面人。

丁軒瑤目光落在為首的蒙面人身上,她坐在一張椅子上玩著手裡的一支左輪手槍,黑色皮質緊身衣展現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黑色蒙巾完全遮住了她的面貌,只留下一雙尖銳的眼眸和孤傲的唇形。

“不用在遮遮掩掩的了,蓉姐.”

丁軒瑤沉著的說著,她人中處的那顆黑痣,丁軒瑤只需要看一眼,便認出來了。

蓉姐手一揮,頭上的黑色蒙巾飛落,“真不愧是少爺喜歡過的女人,這麼快就認出我了.”

丁軒瑤低下頭看向自己,自己的胳膊和整個身體都被綁在椅子上,讓她無法動彈,好在繩子沒有纏在她小腹上。

“你想幹什麼?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你家主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蓉姐的拇指在左輪手槍的彈倉上一滑動,彈倉咕嚕咕嚕的轉動,“我的主人?我就是按主人的命令做事的.”

丁軒瑤看著漆黑的槍口瞄向自己,她這才想起,蓉姐的主人根本就是不是睿城,而是那個凱羅爾。

“不,蓉姐.”

丁軒瑤搖著頭,不得不說,當死亡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丁軒瑤還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害怕。

她還不想死,她還懷著孩子呢,她還未滿二十歲呢。

蓉姐看著丁軒瑤慘白的臉,嘴角揚起笑容,“害怕了?其實我一直都挺佩服丁小姐的,在南澳山生活那麼久,還從沒見你這樣緊張過.”

“蓉姐,少跟她廢話了,在她死之前,先讓我出口惡氣.”

小彤也摘掉了面巾,站了出來,惡狠狠的盯著丁軒瑤,“這幾巴掌我早想送給你了.”

“啪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空曠的倉庫裡傳出回聲,特別能讓人興奮。

直到小彤的手打累為止,她才晃了晃自己發酸的胳膊,滿意的退在蓉姐身後。

滿口的鮮血吐出,丁軒瑤只感覺眼前迷茫蒼白。

“蓉姐,你不可以這樣……你以為……你做過的壞事……睿城就不知道了嗎?他遲早有一天會發現,你才是殺害他父母的人。

到時候,他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蓉姐黑眸一縮,自己果然沒有猜錯,不然她怎麼會平白無故的穿著護士服。

偷偷的跑出去,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肯定是找李信石幫的忙。

剛好神爺電話裡說過李信石有在醫院出現過,似乎還有人在他們談話的房門外發出過響動。

當林睿城回來的時候,急切想要見他的不是李信石,是丁軒瑤,而丁軒瑤的滿嘴謊話,就足以證明,房門外的人不是李信石,而是她。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這個女孩,都絕對不能再留了。

尤其是林睿城都已經不再要她了,她就更加可以毫無忌憚的下手了。

“丁軒瑤,你很聰明,但聰明過頭了就會早死。

你看,就算你跟少爺說了,我是他的仇人,又能怎樣,少爺只會相信我,而不會信你。

你和少爺之間只是皮肉關係,我們是二十幾年的主僕關係。

你,沒得比.”

“就是,以為自己長了個俏模樣,就可以得到少爺的心,還不過是少爺的奴隸而已.”

小彤尖酸的話縱使聽過無數次了,丁軒瑤還是會心口難過,尤其當他們的話變成了事實,她真的有一種被人扒光衣服抽打軀體的屈辱感。

“原本我以為只要老陳一死,二十幾年前的事就再無人知道,而少爺也會永遠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但我沒想到,這件事你會知道.”

“所以,老陳不是暴斃,是你殺的?”

丁軒瑤冷眼看著蓉姐那張毫無感情的臉。

“你可真夠狠心的,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連自己的丈夫都能下手.”

“丈夫?”

蓉姐突然冷笑,好看的面容十分猙獰,“如果不是覺得他有點利用價值,他有什麼資格成為我的丈夫.”

“你們這群沒有人性的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丁軒瑤歇斯底里的怒喊換來的只是這群人的譏笑。

“那就變成鬼再說吧.”

蓉姐抬起手臂,瞄準丁軒瑤的眉心,扳機擊錘,只需最後一下,這個任務她就能完成了。

“砰——!”

左輪手槍掉在地上。

蓉姐捂著鮮血直流的右手,不可置信的在倉庫四處張望,其他幾個人也舉著槍到處檢視,這明白無故的射擊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倉庫四壁無任何隱藏點,唯有可能是在樓上。

果然,皮鞋踩在鋼板上的噔噔聲在倉庫裡響起,異常的清脆詭異。

丁軒瑤循著聲音看過去,當一襲黑色身影出現在她眼前時,她難受的咧嘴而笑後,眼前一片白霧,昏了過去。

“少爺,是少爺.”

有人驚呼,手裡的握著的槍也開始瑟瑟發抖。

“真的是少爺,蓉姐,怎麼辦?”

小莉緊握著手裡的槍,低聲在蓉姐耳邊問道。

蓉姐深思瞬間,“先完成任務.”

說是遲那時快,小莉舉槍瞄向丁軒瑤時,“砰”的一聲,小莉的眉心多了個窟窿,還沒來得及閉眼,就倒在了蓉姐的腳邊。

小彤扶著受傷的蓉姐,驚慌地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小莉,她嚥了咽口水,“蓉姐,我們……我們……”“有誰還想挑戰我.”

林睿城緩步而來,殺氣逼人。

蓉姐、小彤和另外一個女孩被這強大的殺氣壓迫著,兩腿不自覺的往後退。

突然,小彤閃到丁軒瑤的身後,手裡的槍口直接頂在了丁軒瑤的太陽穴上。

“爺,不要在往前走了,不然我就開槍打死她.”

丁軒瑤被小彤用搶狠狠的頂了下太陽穴,痛楚再次襲來,到讓她清醒了幾分,悠悠地睜開眼睛,望著林睿城。

林睿城看著被她得紅腫不堪的臉,劍眉一擰,雙眸中湧現出陰寒狠戾的鋒芒,手起搶響,幾乎是同時,小彤的右腿和眉心出現血窟窿。

另外一個還蒙著臉的女孩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彤,少爺的槍法太絕了,兩槍的速度快到讓人無法分辨。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少爺饒命,少也饒命,不關我的事,都是蓉姐下的命令,少爺饒命……”“你?沒用的東西.”

蓉姐面目猙獰,驀地將那女孩的脖子夾在她的手臂裡,另外一隻受傷的手一用力,那女孩就翻著白眼,全身軟癱在地。

“蓉姐,我沒想到,您的身手這麼厲害.”

“少廢話,你是怎麼追到這裡來的.”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想在隱藏下去了,因為,她已經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林睿城沒有直接回答蓉姐的問題,而是冷著臉說道:“您在我們家做佣五年,照顧我二十幾年,父母雙亡後,我就把你視作我唯一的親人。

我沒想到,我們家的慘案,你竟然就是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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