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去賽車,她向來都早睡。

晚飯的時候她聽蓉姐說林睿城還在臺灣,想必今晚是回不來了。

舒服啊!丁軒瑤四仰八叉的趟在大床上,這麼大的床,任由她翻滾,咕嚕咕嚕滾到左邊,又咕嚕咕嚕滾到右邊。

啊唔——一聲痛叫之後,臥室的門被叩響了。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應該是個女傭的聲音。

丁軒瑤從地板上爬起來,揉著先著地的額頭,擺擺手。

“沒事沒事.”

重新趟在大床上,消停了好一會,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夜色漸漸迷濛,一覺睡死的丁軒瑤進入了夢鄉。

夢裡,一抹暗影撲向她,將她籠罩在男性的氣息下。

唇上傳來冰涼的東西,輕輕的與她的唇觸碰。

“嗯.”

輕吟一聲,如羽毛般的濃密睫毛顫抖著,趁她張嘴的間隙,溼熱的靈舌溜進了她的香檀。

她像是著了唇上吸力的魔,讓她忍不住想要湧上去,靠近,再近,任由那股力度牽引著自己。

“嗯……”金軒瑤被吻得迷迷糊糊,直到灼熱的大掌探入她的睡裙,她緊閉的雙眸“咻”的一下睜開。

“啊——打流忙!打流忙!”

“是我,寶貝兒,是我……”張牙舞爪的小拳頭被控制住,床頭的檯燈亮起。

昏黃的燈光下,丁軒瑤模糊的雙眼才看清楚覆在她身上的人是林睿城。

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順了下去。

“嚇到了嗎?”

林睿城用手指撫了撫她額前的劉海,額頭上明顯的有些冷汗。

“嗯。

嘶!~”額頭有腫了的地方被林睿城不小心擦拭到,丁軒瑤猛的身子一顫。

察覺到她的異常,林睿城起身,“啪啪”的臥室的水晶燈照亮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房間突然如同白晝,丁軒瑤下意識的用手遮了遮眼睛。

“你幹嘛,故意傷我眼睛呀.”

煩死人了,睡得好好的被人煩醒,還要將她的睡意都刺激走。

林睿城拿下她臉上的手,幽暗的雙眸陰冷的鎖在她額頭上的那塊青腫。

“額頭怎麼了的?”

丁軒瑤用手指輕輕摸了摸痛處,黑黑的眼珠轉悠著,“就是跟地板撞了一下,沒想到就長了個包.”

跟地板撞了一下?劍眉微隴,沒有說話,起身又關掉臥室的水晶燈,只留著床頭的小檯燈。

接著,衛生間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重新躺在被子下的丁軒瑤煩躁的動了動,伸出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二十分?唉!以為快天亮了呢,原來還在半夜。

沒有門的衛生間,水聲特別的響亮。

他不是說在臺灣嗎?難道是連夜趕回來的?切!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來跑去的閒得蛋疼。

o!丁軒瑤,你怎麼可以講這麼粗俗的話,你是清純淑女……丁軒瑤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一時間,全身像漏氣的氣球,還清純淑女個頭啊,你已經被齷蹉骯髒浸透了。

啊啊啊,不幹不幹……當林睿城光著身體的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丁軒瑤懷裡抱著被子,整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有好幾次差點就滾下床了。

林睿城邊看著床上滾動的身體,邊擦著頭上的水。

隨即,手中的毛巾一扔,身體朝床的方向一躍,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不停滾動的目標。

“啊……壓死我了.”

“寶貝兒,滾床單不是這麼滾的……”“冷……”“輕點……”“瘋子……”一夜奮戰,丁軒瑤醒來的時候,已經塊要到七點了。

她氣惱的將手機在被子上摔了摔,明明有調鬧鈴的,為什麼她沒有聽到。

以前每天早上六點的時候,她都會自然醒,自從昨天睡過頭了,她就擔心自己的生物鐘不靈了,於是調好鬧鈴以防萬一。

明明設定對了的,為什麼沒有聽到呢?丁軒瑤嘴裡咬著牙刷,活動著腰背,眼睛氣鼓鼓的朝手機方向瞪了瞪。

算了,好在不是很晚,上學應該不會遲到。

漱掉嘴裡的泡沫,一套不是她用的洗漱品映入眼底。

眼眸朝空蕩的大床看去,他又走了嗎?呵呵,這就是工具,需要的時候就來,用完了就走,呵呵,呵呵呵呵……將那份苦澀吞下肚,丁軒瑤拿出自己帶來的衣服,準備換上。

臥室的門突然被開啟,嚇得她趕緊抱著衣服縮到窗簾邊。

嚇死她了。

“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睨了眼林睿城,他頭髮微溼,脖子上掛著根毛巾,穿著一件工字背心和迷彩褲,暴露在外的肌肉凸起,丁軒瑤吞吞口水,這肌肉,也太駭人了吧。

林睿城不悅的掃了眼丁軒瑤,他這裡就這麼沒安全感嗎?昨晚,她竟然還把他當流忙的打,不過,想起昨晚的滋味,心頭的不爽很快就散了去,不得不說,當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的時候,看見床上四腳朝天躺在人兒,真的就那麼一瞬間,所有的壓力和艱辛都煙消雲散了,她總算是乖乖輾轉於他是身下了。

見她躲躲閃閃的穿好衣服,他從放在茶几上的真皮錢包裡拿出一張黑色的鈦金卡,“拿去。

昨晚的表現還算可以,如果主動點,我會更滿意.”

丁軒瑤接過黑色鈦金卡,看也沒看,直接扔進梳妝檯的抽屜裡。

“我上學去了.”

她淡漠的表情,瞬間擊垮他冷硬的面孔。

嘴角隨著太陽穴的跳動抽搐,這丫頭,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他這張黑卡嗎?她竟然看也不看的就扔在抽屜裡讓它睡覺,至少,至少也要向他表達謝意啊。

連續兩晚,丁軒瑤幾乎都是被操練個通宵。

結局就是一個人容光煥發,一個人精神萎靡。

熙熙囔囔的校門口,賓利車停在了校門外唯一一條馬路上,每個路過這輛賓利的學生,都會忍不住看一眼,到底是來接誰的車呢,這麼漂亮。

丁軒瑤夾雜在人群裡像一片飄零的落葉,整個人神遊天外。

以至於後面的呼喊聲,她一字也沒聽到。

“別喊了。

她就那樣,拽得很.”

蘇玲玲拽了一下一直在喊丁軒瑤的王佩。

“呃.”

王佩喘著氣,她從校園一直追到校外,一路又追又喊的,無奈丁軒瑤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是我想跟她請教幾道題呢,聽說這幾道題是下週奧數競賽的例題.”

“你想找人家請教,關鍵是人家不理你.”

蘇玲玲挽起王佩的胳膊,兩個人挨著一起慢慢的走著。

“跟她一個寢室一年多,我真的是受夠了她的氣了.”

蘇玲玲一路都在說著丁軒瑤在她們寢室裡的種種讓人不爽行為,當她們的腳步停留在賓利的車旁的時候,兩個女孩不由自主的對著黑色的車窗照了照自己姣好的容顏,眼角,耳發,臉頰……“是嗎?”

王佩八卦的聽著蘇玲玲的牢騷。

“她學習好,人有點清高也是正常了.”

“呸!她清高!你不知道她……”蘇玲玲瞄了眼四周,又拉下王佩的胳膊,王佩的耳朵離她的嘴又近了一寸,唧唧咕咕的說完,兩人的臉上都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真的假的?”

王佩沒跟她們一個寢室,蘇玲玲說的,她也沒發現到。

“當然是真的了。

吻痕呢,那麼明顯。

你還以為她有多清高啊,說不定早就被哪個男的給那個了呢.”

“呃.”

這種事情,她也不好發表意見。

“不信,哪天你來我們寢室,我給你看,她櫃子裡還有件男人的衣服呢。

現在不住校了,還霸佔到床鋪和櫃子,真的是不要臉到家了.”

黑色的車窗突然滑動,兩個正在當鏡子照的女孩一愣,然後對望一眼,伴隨著尖叫聲撒腿就跑……“少主,丁小姐好像沒看到我們.”

賓利車裡,洛克坐在駕駛座,側首看著林睿城,下午一結束手上的事,他們就開車來到這裡,哪裡知道,還沒放學,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個半鐘頭,好在是少主看起來心情還不錯,不過,這會好像又有點轉陰了。

“把車開到外面路口,你再接她過來.”

林睿城冷板著臉,剛剛那兩個女孩在他車窗說的話,全被他聽到了。

想起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從他是車邊走過,他煩躁的將兩條疊加的腿拆開換了一邊又疊加上。

她不開心,他好像都沒見她笑過。

他就不明白了,別的女人一說要被他帶走,都是神采奕奕的,怎麼換她就是萎靡不振了呢。

一支限量版的蘭蔻口紅如墨筆般,在梳妝鏡上游走。

林睿城雙手環胸,依在門邊看著鏡子裡隱透著的倩影,她很專注,不像是專注手上寫的題,更像是專注心裡的思考。

很快,一道看不懂的數學題就寫滿了整個梳妝鏡。

丁軒瑤將手中的口紅往桌上一丟,垂著手坐在圓凳上,臉擱在梳妝桌上的大書上,整個人像根曬焉了的黃瓜。

“怎麼了?像塊抹布一樣搭在桌上.”

林睿城揉揉她頭頂的髮絲,看了眼價值不菲的梳妝鏡上寫的方程解,再拿起桌上翻開的大書。

“現在的學生都學這麼難的東西?”

丁軒瑤抬起頭用手抓了抓被他揉過的髮絲,再奪過他手裡的書合上,“這是大四的書.”

林睿城將她從梳妝桌的圓凳上抱了起來,自己坐了上去。

嬌軀抱在懷裡,他貪婪的聞著她的清香,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

“原來我的寶貝兒這麼聰明.”

“你不要打擾我學習好不好,我在做試題呢,麻煩你……有點人性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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