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遊周和張兆和率先一步走,陶扶疏笑了笑,拉著林宛瑜也跟在了後頭。

張兆和住的院子離八分道觀的食堂不遠,三分鐘腳程就到了。

現在道觀的生活條件要比原來要好得多,白菜粥、粉條是主食,副食則是花捲、玉米和小籠包,飲食較為清澹。

張兆和雖然進入道觀的時間比較短,可是他一個人就為道觀帶來了大量的香火錢,這可都是和個人獎金掛鉤的,所以道觀裡的人對他都很尊重。

陳遊周讓陶扶疏坐著,他去拿兩個人的早餐,拿完後,張兆和也拿好了,唯獨林宛瑜沒有拿。

“這花捲味道不錯。”陳遊周吃了口花捲,裡面包的居然是香孤肉餡的,口感很不錯,拿到陶扶疏面前,“張嘴。”

“嗷。”陶扶疏揚著笑臉,吃了一大口饅頭,嘴角還殘留著一些肉餡的沫。

陳遊周看到了,望著陶扶疏的眼睛,慢慢湊到了她面前,直勾勾的盯著她的嘴角。

陶扶疏臉上都能感覺到陳遊周溫熱的呼吸了,她臉一紅,“……別,這裡是道觀,人!人多!”

“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陳遊周望著陶扶疏嘴角的碎沫,輕笑著。

“那就別看。”陶扶疏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在陳遊周耳邊道,“等回家了,或者回房了,讓你看個夠。”

陳遊周望著陶扶疏微微發紅的耳朵,女孩白淨粉嫩的臉上多了些羞澀,似乎生怕被親一樣。

陳遊周就知道她會多想,湊近她耳朵笑了笑,“回房讓我看個夠?陶老師,我至於嗎?”

陶扶疏詫異的抬起頭來。

陳遊周笑著把身體移開了,伸手往陶扶疏嘴角一蹭,把她嘴角上的肉沫蹭到了手上,樂了,“一塊肉沫而已!”

居然被陳遊周撩了,陶扶疏覺得好笑,可下一秒,他居然直接把她嘴角剩下的肉沫放到了嘴裡。

“刷!”陶扶疏社死的望著對面。

張兆和和林宛瑜兩個人都看呆了,瞧見陶扶疏殺人的目光,這兩個人低著頭趕緊裝作乾飯的樣子。

林宛瑜心裡酸死了,她已經好久沒有和張兆和親親了,很想。

“咳咳!

”林宛瑜瘋狂咳嗽,裝作不經意的看向張兆和,眼神熱切。

可張兆和卻依舊埋著頭乾飯,刻意躲避著林宛瑜的眼神。

張兆和還是喜歡林宛瑜的,可他已經被感情折磨的痛不欲生了,一次謝晨曦讓他明白愛而不得,一次林宛瑜讓他明白有愛也未必能修成正果。

痛,太痛了。

可當他上山,把一切放下的時候,好像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發現,無慾無求的時候才是最快樂的,令人痛苦的根源,就是慾望。

張兆和已經打定了獨身一人的想法,不在卷念人間繁華,灑灑脫脫的長存於這天地間。

吃完早餐。

四個人都回到了大院子裡。

院子裡有一個石桌,石桌的旁邊有幾個石凳,陳遊周坐在石凳上,懷裡抱著陶扶疏,兩個人曬著太陽,聊著天,時不時親親,甜蜜的不像話。

張兆和掃著院子,把昨晚的落葉全都掃到一處,沒看陳遊周和陶扶疏一眼,彷彿這裡只有他一人。

林宛瑜則從廂房裡端了個凳子,坐在陽光下,死死的盯著張兆和。

冬日裡。

寒風徹骨,凍的人手腳冰涼,好在暖光傾撒,把溫暖照射在人身上。

張兆和掃了一個落葉堆,轉身想去掃另外一個落葉堆,可林宛瑜卻跑過來,將落葉堆全都踢散了。

林宛瑜站在原地,她不信張兆和不搭理她,罵罵她也好,她愛聽。

可張兆和現在心如止水,沒瞧林宛瑜一眼,也沒遲疑一下,只當是一陣風吹散了落葉。

張兆和麵色平靜的轉身,背對著林宛瑜又重新掃起了一個落葉堆,好像她不存在一樣。

林宛瑜心很酸,她懷了他的孩子,站在他面前,可他卻不聞不問,只當是個空氣一樣。

張兆和繼續掃地。

林宛瑜卻走到他面前,一腳踩著他的掃把。

她眼裡帶著霧氣,望著張兆和,強忍著抽噎,“我是不是瘦了不好看了,你不喜歡了?”

“姑娘。”張兆和低著頭,語氣不鹹不澹的道,“這些落葉春天都是嫩綠的,生機勃發,可到了秋冬,全都凋謝了,是落葉的宿命。”

林宛瑜覺得好笑,連喜歡的人都不敢看,還扯什麼落葉。

“我是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林宛瑜輕聲一笑,又朝張兆和走近一步,“張兆和,你回答我!”

“姑娘!”張兆和抬起頭來,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林宛瑜,“你踩著我的掃把了,麻煩讓一讓。”

兩人對視了許久,樹上的一片落葉緩緩的落在地上,一陣風起,落葉堆又一次被吹散。

林宛瑜讓步了,她的腳從掃把上拿開,吸了吸鼻子,“我懷了。”

張兆和整個人勐一顫,有數十秒鐘的遲疑,手裡的掃把也險些掉下去,他內心是說不出來的五味雜陳。

沉吟了會兒,張兆和低著頭,又開始掃起了地上的落葉。

“張兆和,我懷孕了,你的!”林宛瑜見張兆和仍舊不理睬她,一下子情緒失控的上來,又踩著他的掃把,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娶我。”

“姑娘……”張兆和握緊了手裡的掃把,抬起頭來,溫和的道,“你踩著我的掃把了。”

“掃把!掃把!掃把!這麼喜歡掃地是吧?”林宛瑜淚光閃光,把手貼在張兆和的手上,委屈的到,“好啊,我陪你一起掃啊!”

“姑娘。”張兆和嘆了口氣,把她的手拿開,“自重!”

“自重?開什麼玩笑?”林宛瑜覺得好笑,兩個深愛過的人,肌膚都化在一起了,談什麼自重。

林宛瑜直接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了,裡面只有一件黑色緊身毛衣,把整個胸型顯得很有誘惑力,她一把將張兆和的手拉過來,放在她胸上。

她發笑,“你就當我是小蕩婦,我就不自重,我就喜歡你,怎麼?”

林宛瑜原來不是這麼主動的人,可張兆和鐵了心裝不認識她,讓她不得不變得主動了。

張兆和咬咬牙,把她的手甩開了,再次強調,“請自重!”

“啊,原來你是這樣的兆和。”林宛瑜發現挑逗兆和道人是如此的好玩,她樂了,再次逼近張兆和,一把抱住了他,抬眸,“不熟悉我嗎?饞不饞呀?人家可想你了!”

撩人的眼神!

溫柔的聲音。

熟悉的軀體。

拿這樣來誘惑道人,這誰頂得住?

破防了……

“你!你!”張兆和氣的顫抖,被這女人撩的道心盡毀,撐開她的懷抱,氣急敗壞的往前走去。

“張道人。”林宛瑜掩著笑,終於讓他氣急敗壞了,如楊柳風一樣溫柔的道,“你幹嘛去?”

“我……給人答疑解惑去!”張兆和低著頭往前走。

“站住!”林宛瑜叫住他。

“又怎麼?”

“你走錯方向了,那邊是廂房。”林宛瑜噗嗤一聲笑的花枝亂顫,斜了眼張兆和,“張道人,晚上給你留門哦。”

留門,這是他一個看遍人世浮華,一心一意只想修道之人能聽的嗎?

張兆和道心崩塌!

“……”

道觀上的風景賊好,空氣更是新鮮,在這樣的地方時常來住上幾天,能讓人的心得到釋放,是個好地方。

可唯一不好的是,這地方冷。

聽觀裡,這是張兆和給人答疑解惑的地方,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今天總是老出神,往日裡悟出來的道理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不好意思,身體不適,今天不再替人答疑解惑。”張兆和對著門外的人深深鞠躬,“請明日再來!”

不等人反應,張兆和就離開了。

張兆和把今天狀態失常的原因歸結到林宛瑜的身上,是這個女人讓他道心崩塌,總是走神。

“可惡!”張兆和無奈的長叫一聲,“林宛瑜,你以為這樣就能毀我道心嗎?”

他悶哼一聲,“女人,我戒了!”

可一想到林宛瑜懷了他的孩子,張兆和又是一陣的焦躁不安,他一直在找尋出世的心態,卻總被羈絆牽著入世!

張兆和在道觀的藏書閣裡待了一整天,直到打鈴,吃飯的時間到來。

他偷偷摸摸的想打了飯菜就走,生怕碰到林宛瑜,卻沒想,午觀長和陳遊周等人聊的很好,還一眼看到張兆和。

“兆和。”午觀長喊住張兆和,“過來一起吃。”

“是。”張兆和抱著碗硬著頭皮坐到了林宛瑜的身邊。

午觀長是張兆和的人生導師,在張兆和求婚被拒,陷入巨大自我懷疑當中時,是他把張兆和拉了出來。

張兆和錢很多,認識的人也很多,但是令他信服的人,很少。

午觀長就是個特別厲害的人,他修人世大道,把人生的感悟拉滿了,是個大師。

“接著聊,今年需要避世,人群聚集的地方多有災禍。”午觀長研讀的是周易八卦,對老派的玄學很有見解,“從古到今都是這樣的,因為人是很複雜的,當個體到群體中,就會本能的把獸性發出來,騷亂就來了。”

陶扶疏讀的書不少,和午觀長聊了很多玄學,還有人的定數和命格。

可在午觀長的旁邊,張兆和卻一言不發的吃著碗裡的食物。

“給。”林宛瑜把她碗裡的一塊雞腿夾到了張兆和碗裡。

她都瘦成這樣了,幹嘛還……

張兆和麵不改色的又把雞腿夾到了林宛瑜的碗裡,做完,又低頭扒飯。

“心疼了?”林宛瑜低著頭看向張兆和的眼睛,還是把雞腿夾給了他,“這是我給你的,你必須要吃。”

“我不愛吃雞腿。”張兆和酷酷的滴咕一聲,又把雞腿還過去。

“我也不愛吃。”林宛瑜又道。

雞腿超可憐,被林宛瑜和張兆和兩個人夾來夾去,在兩個人碗裡待不了幾十秒就又換了位置。

陳遊周注意到了這一幕,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兩人,很貼心的幫他們解決了糾結,將雞腿夾到了自己碗裡。

林宛瑜立馬看向陳遊周,“幹嘛?”

張兆和也看了過去,“還我!”

“你倆不是不愛吃雞腿嘛……”陳遊周賤賤的笑了笑,眨眨眼睛,“正好我愛吃,我替你們解決!”

“誰說我不愛吃了。”林宛瑜哼了聲,去夾陳遊周碗裡的雞腿。

夾到,卻又放到了張兆和碗裡。

陳遊周無語:“兆和不愛吃雞腿,還是我替他吃雞腿好了。”

“我是不愛吃雞腿,可不代表別人不愛吃雞腿。”張兆和白了眼陳遊周,又把雞腿放到林宛瑜碗裡。

陳遊周笑了,這兩人!

可真有意思……

“……”

到了晚上,陳遊周和陶扶疏睡到了東廂房裡,因為太冷了,他把陶老師抱的緊緊的,不小心就滑進去了。

好在陶老師才三個多月,姿勢正確就沒事。

可東廂連著的就是張兆和的正房,這種老舊建築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差了,時不時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

張兆和瘋了!

好你個陳遊周,專門擾他道心。

他是怎麼都無法入睡,輾轉反側就是沒辦法入眠,等到隔壁聲音結束,他準備入睡,卻又聽到咯吱咯吱起來。

“陳遊周,我恨你!”張兆和以為他可以清心寡慾不受任何人的影響。

可是他錯了,狗日的陳遊周,總是能給他致命一擊。

張兆和的道心根基都被拔起了。

他穿上拖鞋,裹了件衣服,推開門跑到了西廂房,林宛瑜的房間前。

冷風襲人。

月光高高掛著。

張兆和站在門前來回走動著,他凍的瑟瑟發抖,很想進去和林宛瑜溫存一番,可心裡有個疙瘩,讓他猶豫。

林宛瑜房間裡的燈關著,可她的眼睛卻睜的大大的,門外的腳步聲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可就是不進來。

“這麼長時間,都不饞人的。”林宛瑜長嘆了一聲,“以前風流的事兒被我發現了,我拒絕求婚不是很正常的嗎!哼,還一氣之下上山修道。”

當林宛瑜在抱怨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一輪月光偷偷進入了屋裡。

張兆和像個偷腥的賊,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林宛瑜的床邊。

他凝望了很久,心中有思念,手放在林宛瑜的臉上輕輕探了下。

可突然,“嘁!”他一個噴嚏打了出來,嚇的他連忙躲在了床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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