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副是給你的.”

神秘人冷笑。

餘詩意撿起手銬,徑自走到神秘人面前,“有勞.”

見她如此主動,神秘人眼神中閃過一抹訝色,但還是二話不說將她也拷了起來。

“對付一個老人、一個女人,閣下還真是大動干戈,真不知道是該說我們榮幸呢,還是說你無能?”

餘詩意挑眉,絲毫不掩飾俏顏上的嘲弄。

“你的伶牙俐齒我見識過,不過很抱歉,對我而言並沒有用.”

神秘人推了把餘詩意,“走吧.”

迫於他手中的槍,餘詩意和司老太太朝著集裝箱後走去,那兒有一個廢舊的鐵皮屋,看樣子應該是給看集裝箱站的人住的。

進到屋內,神秘人關上了門,讓兩人靠著牆邊坐下。

“我們已經照你要求做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條件了吧?”

餘詩意耐著性子,她知道越是著急就越是正中他下懷。

神秘人扯過一個鐵桶坐下,盯著餘詩意和司老太太,“如果我說……我可以放了司安翎,但是要有人做交換呢?”

餘詩意和司老太太快速交換了下眼神,她嘴角一彎,“好啊,我願意當你的人質.”

“餘小姐,我要的可不是人質.”

神秘人的笑聲陰惻惻的,配上那副面具更像是冤鬼索命。

餘詩意蹙眉,不明白他的意思,神秘人聳了聳肩,“我這人閒著無聊就喜歡殺人放火……”“你不會.”

餘詩意打斷了他的話,“冒著風險綁架軒城首富,試圖與景城駱少結盟,這絕對不是一個閒著無聊的人能想到的事.”

啪啪啪。

神秘人拍了拍手,放聲笑了,“餘小姐啊,可惜你是司安翎的女人,不然我還真的對你很有興趣,有這麼聰明的女人在身邊,這是有趣!”

“殺了司安翎,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餘詩意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想借機打擊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對付我,我不管你之前的計劃是什麼,但是隻要你肯放了他,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餘詩意話一出口,司老太太震驚地轉頭看她,“你……”“你不怕死?”

神秘人緩緩開口。

“怕,怎麼會有人不怕?”

餘詩意忽的笑了,“只是如果能為自己喜歡的人死,至少是值得的.”

神秘人站起身來到她面前,死死地盯著餘詩意的臉,她嘴角一彎,“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像你這種沒有人性的人,不會理解,因為沒有人會為了你付出任何東西,更別說命了……”砰——神秘人揚起持槍的手,槍托狠狠地打在餘詩意臉上,她整個人被那股強大的力道震得砸在了身後的鐵皮牆上。

“你找死!”

神秘人的槍口頂在餘詩意的下巴上,“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只管試試.”

餘詩意嘴角流出血來,但臉上卻噙著鄙夷的笑,“之前也許我看不清,但就在剛才,我忽然明白了……”“你明白什麼了?”

神秘人蹲下身,捏住餘詩意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

餘詩意一字一句,緩緩開口,“你,根本就不敢殺司安翎.”

神秘人聞言手微微一顫,眸色愈發陰狠,司老太太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詩意……”“你閉嘴!”

餘詩意睨了眼她。

神秘人狐疑地看著餘詩意,她態度的前後變化實在太大,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餘詩意不理會神秘人,只是望向司老太太,“我叫你一聲奶奶,不過是看在安翎的面上,就如我剛才跟你說的,你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你只為了所謂的司家名譽就要拆散我們,從來不考慮安翎的感受.”

司老太太剛要說話,餘詩意冷冷地開口,“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擔心他?怕是他死了正合你的心意吧,這樣你就可以讓那個聽話的司安詡接管司家了吧?”

“餘小姐,你真以為憑你幾句話我就會相信你跟這老太婆沒關係,我就會放了她?”

神秘人饒有興致地看著餘詩意。

餘詩意眸色一動,但並未表現出來,“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我會來這兒完全是因為安翎,如果你真的要殺了我洩憤,以此來放了他,那我想死前說些真話也無妨吧?”

“說得好,”神秘人點了點頭,“反正你也是個要死的人了,而且如果你真的這麼在乎司安翎的感受,不如……你先殺了這老太婆,正好拉一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司老太太難以置信地看著神秘人,雖然經常聽說黑道有持槍械鬥,但她一輩子都沒真正見過槍,更不相信有天自己會跟這種人碰上。

餘詩意心內飛速盤算著,神秘人挑釁地笑了,“怎麼,不敢?”

“你說得對,”餘詩意身子用力抵在牆上,站了起來,“老太婆,只要你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管教安翎,他不用再承擔任何所謂的司家榮譽,就算是死,我也可以為他做一件事了……”神秘人走到她身後,雙臂鉗住餘詩意的身子,將手中的槍塞入餘詩意手中,握住她的兩隻手,“開槍,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會聽到的.”

餘詩意的手握住槍托,緩緩抬起對準了司老太太的心口。

“餘詩意,你敢……”司老太太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死亡,跟沒想到這個剛才還說要救自己的女孩眼下卻要親手殺了自己!“我有什麼不敢的?”

餘詩意笑了,俏顏染上嗜血的味道,“從一開始你就反對我和他,甚至不惜親手毀了他的事業,我就算是死,也會帶上你.”

“殺了她,殺了她你就可以幫司安翎.”

神秘人附在餘詩意耳旁,聲音中帶著魅惑。

“記住,他不是扯線木偶,”餘詩意嘴角彎起冷冷的笑意,胳膊伸得愈發直,握槍的手也不再顫抖,“而我……”“也不是……”這三個字剛一出口,餘詩意右腿猛然發力,旋身對準身後的神秘人就是一記橫掃!原本正全神貫注看戲的神秘人全然沒想到餘詩意會突然變臉,他一個不防備被餘詩意踹到在地,手槍跌落在地,餘詩意身子躍起,肘部對準他的胸口,狠狠地砸了下去。

司老太太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震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鐵皮屋門被人踹開,一個人衝了進來,“詩意!”

餘詩意絲毫不敢抬頭,她知道稍有不慎神秘人就會抓到漏洞控制自己,肘間的力道愈發加大,頭也不回地喊道,“韶蘊,帶奶奶走,快!”

許韶蘊看了眼跟神秘人糾纏的餘詩意,又看向顫抖著縮在牆邊的司老太太,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走!”

餘詩意憤怒地吼了一聲。

許韶蘊回過神來,忙攙扶起司老太太,兩人跌跌撞撞地出了鐵皮屋。

神秘人怒不可遏,掙扎著要起身,餘詩意索性用雙手間的手銬將他的脖子纏住,拼勁全力扯住他的脖子拖延時間。

“詩意她……”司老太太出了鐵皮屋,回頭擔憂地看著鐵皮屋。

“司老太太,我先送您離開,再來救她.”

許韶蘊近乎扯著司老太太朝著遠處的沿海公路奔去……警車的鳴笛聲在漁晚碼頭久久縈繞。

一個急剎車,一輛寶石藍色的跑車停在路邊,莫凌夜匆匆下車,寧皓淵緊隨其後。

“到底怎麼回事?”

莫凌夜快步來到張明友面前。

張明友搖了搖頭,“沒有那個男人和詩意的下落,現場的確有打鬥過的痕跡,也有血跡,但是我們趕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

莫凌夜蹙眉,轉向救護車上的司老太太,思索了下走上前,“老太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有安翎的訊息你不通知我?”

司老太太望了眼莫凌夜,皺起了眉頭,“我是去找餘詩意的,碰上那個男人要我們來這兒,他說如果報警或通知任何人就殺了安翎.”

莫凌夜神情頗為嚴肅,“老太太,那你看到那個人的長相了嗎?有什麼特點?”

司老太太搖頭,“但詩意說他就是當初擄走她的那個神秘人.”

“莫少,”許韶蘊被警察問完話,快步走到莫凌夜面前,“那個人帶著面具,有意隱瞞身份.”

“你是……”莫凌夜並沒有見過許韶蘊。

“許市長的公子,是他救我出來的.”

司老太太開口介紹。

莫凌夜點了點頭,但依舊審慎地盯著許韶蘊,“許先生介不介意我多問一句,你為什麼會在這?”

“莫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並不是兇手,我是跟著司老太太的車來的,事實上我今天是去找詩意的,但是發現她有些奇怪,所以一路跟著她們來.”

許韶蘊直視著莫凌夜,毫無任何心虛和怯意,“只是當我想折返回去救她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不在那兒了,我也是剛剛知道司先生被人綁架的事.”

莫凌夜猶豫了下,望著司老太太,最終像是打定了主意,“老太太,我們已經找到安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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