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沒有什麼低估的說法,我只是不明白,安翎是你的孫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司家……”“沒錯,”司老太太打斷了她的話,“所以,我不能容許他有哪怕半分的行差踏錯!”

餘詩意蹙眉,“奶奶,你考慮過他嗎?他錦衣玉食受人尊敬,卻從來沒有半分的自由,所有的使命都是為了虛無縹緲的司家聲譽.”

“自由?”

司老太太嘲弄地笑了,“身為司家的人,就沒有真正的自由,況且你喜歡他不就是因為他的敢擔當有負責嗎?怎麼,現在你倒要教訓我的不是了?”

餘詩意嘆了口氣,看來司老太太根本就不可能理解司安翎的痛苦,反而覺得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他不能娶你.”

司老太太幽幽地開口。

“如果我們一定要這麼做呢?”

餘詩意毫無懼意地看著她。

“那麼……”司老太太深吸一口氣,“司家就沒有這個孫子.”

餘詩意突然心生悲涼,爸爸拼盡一切只為讓自己遠離不幸,可身在司家,司老太太拼盡一切卻只為了維護司家,親生骨肉、親孫子在她看來可有可無,她漸漸明白司安翎身上那股隱隱的憂傷來自何處,成長在這樣的家庭中,換了是誰都不會快樂的。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聲響。

餘詩意低頭看了眼並不是神秘人給的手機,她衝司老太太搖了搖頭,按下了自己手機的接聽鍵,“喂,怎麼是你?”

“詩意,你沒事吧,我上午打電話給你,聽你聲音有些怪怪的.”

許韶蘊急急地問她。

餘詩意努力平復了下心情,“我沒事,只是現在比較忙,這樣吧我晚點再聯絡你好嗎?”

“等等……”察覺到餘詩意要結束通話電話,許韶蘊連忙開口。

“還有事?”

“那個,我剛剛跟爸爸聊了聊,詩意,我想謝謝你,其實我和他很久都沒有機會互傾心事了.”

電話那頭的許韶蘊笑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想我都沒有勇氣去面對他.”

“現在不就好了,你和許市長解開心結,他知道你擔心他,你也知道他在乎你.”

餘詩意的心情稍微鬆了些,“好好珍惜和親人在一起的日子,以後你發現這比什麼都重要.”

聽到許市長時司老太太眸色微動,但當她聽到餘詩意說“珍惜和親人一起”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抹疲憊之色。

“我會的.”

許韶蘊頓了頓,“詩意,如果你當我是朋友,有需要幫助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告訴我.”

餘詩意心內微微一動,她怎麼覺得許韶蘊話裡有話呢,不過眼下她更擔心司安翎的安危,所以匆匆應對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你跟許市長有聯絡?”

司老太太盯著她。

之前聽說許嵩裕撤銷了對朗嘉的調查,她就起了疑心,後來打電話追問,許嵩裕只是說莫凌夜和餘詩意去找他,但她原以為是莫凌夜起了作用。

“奶奶,許市長是什麼人,我怎麼可能跟他有聯絡?”

餘詩意搖頭,“是許市長的兒子,許韶蘊.”

司老太太蹙眉,這個餘詩意究竟有什麼能耐,竟然能接觸到這麼多上流社會的人,要說餘家以前有勢力的時候還行,可眼下餘家失勢,她卻依然可以混跡在這些人中,風生水起?“你跟凌夜是怎麼回事?”

司老太太不動聲色。

“莫少?”

餘詩意無奈地笑了,“奶奶真覺得我跟他有什麼?”

“凌夜也算是我看大的,他雖然不善表達情緒,但眼神中偶爾還是會有表現,我知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同,我相信你安翎也察覺到了,所以才會有意讓你們保持距離的吧?”

司老太太一句話,餘詩意卻愣了下,現在想來當初莫凌夜在逸溪谷程家舊宅保護自己,後來莫名其妙地離開,難道真的跟司安翎有關?可轉念一想,她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照理說莫凌夜跟司安翎可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司安翎沒有理由會懷疑他才對啊。

“有沒有什麼,我相信你自己能感覺到,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想嫁入豪門,莫家也未嘗不是個最好的選擇.”

司老太太言語間帶著警惕的意味。

餘詩意垂眸輕笑,如果司老太太認定自己是懷揣著豪門夢的物質女,多說再多也不能改變什麼。

突然,手機鈴聲再度響起,這次果然是神秘人的電話。

餘詩意平復了下呼吸,開啟了揚聲器,“我們已經到了,你在哪兒?”

“看你們的右邊大約八百米的地方,有片廢舊的集裝箱站,現在走過去,記住,如果你們任何一個人敢逃,我就殺了司安翎.”

神秘人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餘詩意和司老太太對望了一眼,朝著集裝箱站走去,餘詩意卻不經意地打量著周圍。

“奶奶,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離遠點.”

餘詩意囑咐她。

“什麼意思?”

司老太太並不認為對方會對她們兩人不利,綁架無非是為了錢,更何況她是有資格交出贖金的人。

“對方知道集裝箱站在我們右邊,換句話說一直在監視我們.”

餘詩意頓了頓,“很有可能,他一直在這附近觀察著情況,我懷疑他的目的不止是錢這麼簡單.”

司老太太聞言面色一緊,身子一歪險些摔倒,餘詩意攙住她,“奶奶,我會對付他,但你記住一旦發生任何意外,你就立刻走,走得越遠越好,然後通知莫少.”

見司老太太依然有些猶豫,餘詩意認真地開口,“奶奶,直覺告訴我安翎根本就不在這兒,這只是一個局,對方的目的很可能是我.”

“那你怎麼辦?”

司老太太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留下面對未知的風險。

“你查過我,應該知道我會打,他想對付我沒那麼容易.”

餘詩意勉強笑了笑,話雖然這麼說,但她其實跟那人交過手,說實話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司老太太點了點頭,兩人一言不發朝著集裝箱站走去。

整個集裝箱站被一堆報廢的集裝箱圍住,當中是一片空地,兩人站在當中,餘詩意將司老太太護在身後,警惕地檢視著周圍的情形。

秋風漸漸蕭瑟,再加上在海邊,吹在臉上有些疼,可餘詩意此刻一點都不敢放鬆。

叮!叮!……清脆的聲音由遠及近,似乎是有人在用金屬敲擊著集裝箱。

司老太太下意識抓緊了餘詩意的衣袖,餘詩意護著她退至一個集裝箱前,美眸危險地眯起,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死死地盯著。

“果然有幾分膽識……”一個嗡嗡的聲音響起,餘詩意抬頭看著對面集裝箱頂上站著的黑衣男人,對方戴著一個鬼臉面具,兜帽遮住了頭,看不清樣貌,但餘詩意能感覺到那股滲人的氣息。

沒錯,就是那個人——那個擄走自己,甚至企圖槍殺自己的人!“我們已經來了,你究竟想怎樣?”

司老太太沉聲怒斥,但聲音明顯帶著顫音,跌落在空氣中更顯得脆弱。

“嗬!司家老太太是吧?你覺得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神秘人冷笑,他縱身一躍,徑自從集裝箱上跳下,穩穩地落在地上。

餘詩意心中微緊,他的身手絕對不再司安翎和莫凌夜之下!神秘人一步步朝著兩人走來,餘詩意的心幾乎跳出了嗓子眼,但面上卻強迫自己不能表現出哪怕一絲懼色,她只是死死地盯著對方,鬼臉面具上畫著猙獰的疤痕,他的那雙眼睛就如同鎖定獵物的野獸,森冷、嗜殺。

“他不在這兒.”

餘詩意一字一句地開口。

“聰明.”

神秘人站定打量著她,“餘小姐,不得不說跟你交手幾次後,我愈發喜歡這個遊戲了呢.”

“遊戲?”

餘詩意冷冷地看著他,“在你看來擄人槍襲,都只不過是遊戲?你心中還有法律嗎?”

神秘人聳肩,“沒有,但眼下你們不照樣得惟命是從?”

餘詩意不想跟他多費唇舌,“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究竟要怎樣才肯放了司安翎.”

“多少錢我都會出.”

司老太太穩了穩心神。

“錢?”

神秘人冷笑,“老太婆,你真當我是個窮鬼嗎?連你那寶貝孫子的一箱子鑽戒我都看不上,我會為了你那點錢放過他!”

餘詩意示意司老太太先別說話,“條件你開.”

“你確定?”

神秘人走上前兩步,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餘詩意。

“只要他平安無事.”

“好!”

神秘人拿出兩副手銬擲在餘詩意麵前,“把這老太婆的手給我拷上!”

餘詩意愣了下,並沒有俯身去撿,“你也有父母、有老人,對付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你真的做得出?”

“我最討厭別人說教,我數三聲,如果不照做……”神秘人從褲子後的口袋抽出手槍,烏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司老太太,“我就送她上西天.”

“照她說的做吧.”

司老太太扯了扯餘詩意的衣袖,“只要安翎能平安無事.”

餘詩意深吸了一口氣,撿起了地上的手銬,轉身背對著神秘人,將手銬鎖在司老太太的腕間,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這才緩緩轉過身,“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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