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餘詩意連忙擺手解釋,“玉嬸,其實我和他……”“放心,我不會把昨晚看到你和司先生住一間房的事說出去的.”
玉嬸頗為認真地點頭,“快去吧,老太太還在後院等你呢,我先去招呼他們上早餐了.”
說完玉嬸轉身出去,留下餘詩意風中凌亂,這下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了……當餘詩意來到花房時,玉嬸已經命人布上各式早餐,司老太太招呼餘詩意坐下,“詩意,昨晚睡得好嗎?”
正在喝咖啡的餘詩意差點一口噴出來,抬頭望向玉嬸,她微微搖頭,餘詩意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司安翎眼角浮現出一抹笑意,拿起餐巾溫柔地替她擦拭唇邊的咖啡,“瞧你,這麼不小心.”
餘詩意趁司老太太沒注意,瞪了他一眼,司安翎卻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奶奶,放心吧,在這兒我每天吃得飽穿得暖,睡得別提有多好了.”
餘詩意小心地掩去情緒,裝作開心的樣子。
“好,那就好.”
司老太太點頭,“阿玉,你帶人先出去吧.”
玉嬸點頭,領著一眾下人退出了花房,餘詩意和司安翎對望了一眼,司老太太顯然是有話要說。
“詩意啊……”司老太太欲言又止,面上浮現出為難的神色。
“奶奶你想說什麼?”
餘詩意何等聰明,“是安詡嗎?”
司老太太勉強點點頭,“昨天讓你看笑話了,安詡這孩子從小就桀驁不馴,我管過、罵過,但是……”司老太太幽幽地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惋惜和無奈。
“奶奶,安詡只是酒醉後說胡話,你別為了這個生氣,氣壞了身子.”
司安翎適時開口。
司老太太擺了擺手,“唉,他是說胡話還是心存不滿,我很清楚,我雖然老了,但是沒有糊塗.”
餘詩意聽了這話心中不由得一疼,下意識看向司安翎,見他的眉宇間染上一絲悲涼。
“安翎,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把朗嘉基金交給安詡.”
司老太太神情嚴肅了幾分。
“然後呢?”
司安翎當然知道司老太太不可能只是說這麼簡單的事。
“如果他真有能耐,朗嘉基金賺的錢都是他的,名聲也是他的,但是從此以後司家的其他生意他不許再碰,也不許心存覬覦,”司老太太眸色微凜,“畢竟他不是司家的長子嫡孫,司家的家業是不可能交在他手上的.”
司安翎聞言不由得蹙眉,“奶奶,安詡他……”“你不必再替他說話,從小你就護著他,可他卻生性不知長進,再這麼下去只會越來越差.”
司老太太語重心長勸司安翎,“安詡他也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還有,將來如果他願意,我會出面替他說一門婚事,如果他不願意,想娶誰就隨他的便.”
餘詩意聽司老太太這麼說就知道她徹底放棄了司安詡,因為對於司家的孫子而言,婚事是人生的頭等大事,她甚至都不願意再替司安詡多作什麼,想來也是對他失望至極了。
司安翎原本想再說些什麼,餘詩意衝他微微搖頭,他輕嘆了口氣點頭,“是,奶奶.”
“其實今天我叫你們來是有另一件事,”司老太太拿出一本冊子,“我想讓你們儘快訂婚,先挑挑日子。
我不勉強你們現在就結婚,但詩意畢竟是個女孩子,長期住在司家傳出去宣告也不太好,但如果你們訂了婚就不一樣了,一來她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在你身邊,二來也可以斷了有些人的念想.”
餘詩意不由得愣住,訂婚?她原以為司老太太糊塗,好歹對付下就會拖過去,等任務完成自己就離開軒城,可眼下的訂婚卻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的。
“奶奶……”“奶奶,我和詩意暫時還不想訂婚.”
不待餘詩意開口解釋,司安翎搶過話去。
“為什麼?”
司老太太疑惑地看著司安翎,餘詩意因為之前的事心存芥蒂她知道,可她沒想到司安翎竟然會開口反對。
司安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被餘詩意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更是如坐針氈,“奶奶,其實……”“其實我和駱少的婚約還沒有解除.”
餘詩意脫口而出。
司安翎軒眉輕蹙地看著她,餘詩意卻全然不再理會他,而是望向司老太太,“奶奶,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至少也要等我和駱少的事情解決了.”
“怎麼會呢?他不是搶了你們餘家的產業嗎?”
司老太太一頭霧水。
餘詩意微微一笑,“是,但是媒體並不知道我跟他已經關係破裂,如果眼下再訂婚,怕是對餘家和司家而言都不合適.”
司老太太面上浮現出一絲愁容,但旋即想起了什麼,眼神一亮,“這樣,我讓彗允去一趟駱家,他妹妹畢竟是駱正霆的妻子,由他出面應該可以解決.”
餘詩意狐疑地看著她,司老太太這話的意思是莫慧允會替自己出頭,可在她的“記憶”中,自己跟莫家的婚事不是還沒解決嗎?“哦,彗允是凌夜的父親.”
見餘詩意神色充滿探究,司老太太主動解釋,“安翎,你還沒介紹詩意跟你莫叔叔見過吧?”
司安翎聞言神色一緊,餘詩意也終於明白過來,看來司老太太的病情又嚴重了幾分,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早就認識莫慧允的事了。
“奶奶,”餘詩意穩了穩心神,拉著她的手,“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畢竟如果由莫家出面,難免有仗勢打壓駱家的嫌疑,我很瞭解駱家人的性格,我想請你給我點時間,等我處理好跟駱少的關係再說.”
司老太太猶豫了下,看向司安翎,“安翎,你怎麼說?”
司安翎知道餘詩意說這些都是為了暫時穩住司老太太,他點了點頭,“奶奶,我尊重詩意的意願.”
司老太太面露惋惜,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只要你們喜歡,不過奶奶只希望能早點看到你們結婚,這樣也許這輩子還能抱到重孫.”
“奶奶,”餘詩意坐到她身側,挽著她的胳膊,替她將耳邊的頭髮整齊地別至耳後,“你身體那麼好,別說重孫了,要我說看著重孫結婚都沒問題!”
“你這樣孩子啊,就會哄奶奶開心.”
司老太太被她這話逗得笑了,寵愛地捏了捏她的臉,“安翎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嗬,福氣?”
一聲輕嗤從門口傳來,餘詩意抬頭就看到站在那兒的司安詡,她的美眸不由得危險地眯了起來。
司安詡揉了揉紛亂的頭髮,大剌剌來到花房坐下,拿起司老太太未吃的那份早餐自顧自地吃了兩口,“什麼東西,味道真難吃.”
見他將麵包扔回桌上,司老太太不悅,“安詡,你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不懂規矩?”
司安詡挑眉,“奶奶,究竟是我壞了司家的規矩,還是你自己壞了司家的規矩?給這樣的女人進司家的門?”
司安翎掃了眼司安詡,“詩意,你扶奶奶先回房休息.”
“慢.”
司老太太一抬手,“安詡,正好你來了,我也就省得派人通知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朗嘉基金的全權負責人.”
司安詡微微一愣,在他印象中司老太太可不會這麼向著自己。
司老太太在餘詩意的攙扶下站起身,“從今天起,司家的一切也跟你不再有關係.”
“你什麼意思?”
司安詡伸手攔住了司老太太,“想趕我出局?”
“是又如何?”
餘詩意輕聲開口,冷淡的目光落在司安詡的手上,他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餘詩意輕嗤一笑,“就這點能耐,司家交在你手上也不會有好結果.”
司安詡將她的嘲弄看在眼底,眼底浮現出一絲狠戾,“餘詩意,我告訴你……”“夠了.”
司安翎一把揪住司安詡的領子,將他推到在沙發上。
餘詩意知道司安翎擔心司安詡說出些不該說的話,萬一刺激到司老太太就麻煩了,她二話不說攙扶著司老太太離開了花房。
“為了這個女人,你連我都不顧了?”
司安詡難以置信地看著司安翎,“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會保護我、照顧我一輩子的大哥?”
“安詡,你知道你剛剛是什麼態度嗎?”
司安翎眸色一沉。
“我的態度?”
司安詡冷笑,“打從奶奶把你扶成司家接班人那天起,我就已經被放棄了不是嗎?你覺得我應該用什麼態度面對這一切?”
司安翎薄唇微抿,“如果你不甘心,更應該用實際行動證明奶奶的選擇錯了,而不是怨天尤人.”
“我怨天尤人?”
司安詡一把揪住司安翎的衣領,“大哥,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為司家做了多少貢獻?現在呢?你回來了奶奶就把你當做司家的救世主,而我卻淪為一枚棄子!”
“是你自己的放棄的,何必假惺惺地怨天尤人呢?”
餘詩意冰冷的聲音響起,邁步走進花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