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詩意聞言眼神微黯,垂頭看著盤子,叉子卻始終沒有移開。

良久她掩去心思起身,“司先生,我去準備咖啡.”

這次,餘詩意去了很長時間,司安翎忍不住踱到廚房門口,卻看見她定定地站在咖啡機前,臉上掛著兩行淚。

驀地,司安翎的心,一緊。

這個女孩有著華麗的身世背景,卻紆尊降貴找工作,前一秒翻牆鬥狗躲保鏢,後一秒化身頂級西餐廳主廚,眼下卻躲在人後潸然垂淚。

……“司先生,espresso,覆盆子馬卡龍.”

餘詩意俯身將咖啡和甜品置於他手邊,早已擦去了眼淚。

他望向淺碟內三顆顏色嬌豔的馬卡龍,目光移向她微微敞開的領口,“恩,馬卡龍,又名……少女的酥xiong?”

餘詩意一把捂住胸口,粉面緋紅,瞪了眼他。

司安翎反而無所謂地笑了,至少她暫時忘記剛才的難過了。

“我還缺個廚師.”

司安翎品了口咖啡,修長的手指輕敲餐桌,“一萬.”

“兩萬.”

餘詩意心中一動,她需要錢,而且她喜歡這裡的廚房。

“好貪心,”司安翎搖頭,“日薪一萬可不比黑璽頂級私教低.”

日薪?!餘詩意難以置信,“你認真的?”

司安翎優雅地兩手一攤,見她依然狐疑,他高大的身形忽然前傾,餘詩意不自覺舉起托盤遮住胸口。

這下,司安翎的笑意更濃了。

“我開玩笑的時候,你見過,”他狡猾地眨眼,“比如,太空服.”

餘詩意簡直鬱悶,這傢伙笑起來活脫脫一隻千年老狐狸,跟在他身邊保不齊連骨頭都不剩,可誰讓她缺錢呢……司安翎推門進來時,藍禮正吃得一臉享受,騎士不停衝他低吠要骨頭吃。

他示意藍禮繼續,將一張紙放在旁邊,“吃別人的嘴軟,總要乾點活兒,等會你先回市區,明早去這家店給她買些衣服送來.”

藍禮狼吞虎嚥之餘,狐疑地望了眼司安翎,這尺寸哪兒來的?……收拾完廚房,餘詩意洗了個熱水澡,將自己橫置在柔軟的羽毛床上。

嶄新的羽被有種她熟悉的味道,從小她就很喜歡將臉蒙在羽被中,曾經,爸爸總會在她回國的時候換上新的被子,慈愛地看著她在上面幸福地翻滾。

是的,曾經。

一切從那天起就結束了,幾小時他還打電話說要去澳洲看自己,翌日卻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

爸爸白收起家,創辦了海內外聞名的仕逸國際酒店,這輩子生意上他親力親為,對朋友有求必應,對慈善更是不遺餘力,可最終卻慘死在一個入室劫匪手上。

她不知道為什麼出事時,家裡一個傭人都沒有,她無法想象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血流而盡的爸爸該有多無助。

那件事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不敢入睡,黑夜就像恐懼一樣,攫住她的心,屢屢逼得她窒息……窗外,電閃雷鳴,司安翎卻毫無睏意,他翻身下床不自覺地下到二樓,望著那扇緊閉的門,俊顏染上一絲化不去的憐惜。

忽然,屋內傳來餘詩意的聲音,近乎哭著嘶喊。

“不要……”“放開我……”司安翎臉色一變,用力敲門,“餘詩意!”

砸門聲湮沒在沉重的雷鳴中,騎士也衝出來狂吠,司安翎大力擰了下門把手,門是從裡面反鎖的。

她痛苦和絕望的聲音卻不斷地傳來,他眼神中滿是焦急,退後一步對準門鎖抬腿,一腳踹開了門。

當看到床上的餘詩意時,司安翎的心兀自一疼,就像是被拳頭狠狠砸中:原本俏麗的小臉兒佈滿淚痕,汗水浸溼了頭髮,一縷縷貼在臉龐,口中依舊喃喃哭訴著。

“餘詩意,醒醒.”

司安翎將她從床上撈起,她全身燙得嚇人,懊惱湧上他心頭,一定是白天在會所被水淋到著涼,再加上忙碌著準備晚餐累倒,如果早些拿衣服給她穿該多好!無論怎麼喚她,餘詩意都像是陷入夢魘中無法自拔,司安翎無奈只能先找了退燒藥,磨成粉和著水給她硬灌下去。

折騰了半個小時,窗外雷鳴褪去,化作不絕的雨聲。

她滾燙的身子總算漸漸恢復正常,司安翎的衣服卻溼透了,看著潮溼的床被,他想都沒想,抱著她徑自上了三樓回自己臥室。

懷中的她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司安翎嘆了口氣,俯身將她小心安放在床上。

奈何她不肯鬆手,司安翎只得靠床坐著,任餘詩意躺在胸口,騎士懂事地趴在床下,守護著主人和那個會做肉吃的女孩。

“騙子,都是騙子……”“不要殺他……”餘詩意輕聲抽泣,淚水滑落在司安翎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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