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看著陳列櫃裡的南宋官窯葵瓣洗,快速回憶自己瞭解過的南宋官窯資料。

關於南宋官窯的研究資料中,曾提及兩個官窯,一處為郊壇下官窯。

上世紀30年代已確定其窯址位於臨安市郊烏龜山。

其後,該址曾多次進行發掘工作,其中又以1980年代的檢測和發掘最曠日持久、鉅細無遺。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年代更早的窯口,即修內司官窯,但其窯址要到上世紀九十年代始有定論。

雖然如此,研究者一直視之為極品官瓷的出處。

關於修內司窯,最膾炙人口的記述來自陶宗儀的兩本著作,但二者內容大同小異:其一是陶氏編修及身後出版的《說郛》,書中引述了南宋作家顧文薦《負暄雜錄》的記載;其二是《輟耕錄》,其引文來自南宋葉寘著作《坦齋筆衡》:“中興渡江,有邵成章提舉後苑,號邵局,襲故京遺制,置窯於修內司,造青器,名內窯,澄泥為花,極其精製,釉色瑩澈,為世所珍,後郊壇下別立新窯,比舊窯大不侔矣.”

考古學家現已在老虎洞找到了修內司窯遺址,該處距鳳凰山南宋皇城北面城牆不足一百米。

上述關於修內司窯成立的記載,後世文獻多有提及,但據現代學者考證,內侍邵成章雖於徽宗(1101-25年)朝中任官,但被罷免後流放至南雄州,自此不曾還朝,由此推論,邵成章不可能是開辦南宋官窯的功臣。

但一直以來,學者皆假定修內司窯的成立早於郊壇下窯,而且其作品確實勝於後者。

沈瑜記得自己在幾家大博物館中看過的館藏,以及老虎洞與郊壇下窯的出土標本,似乎亦與此說相符。

老虎洞出土了五個地層,最上層為近代遺存,第二層為元代遺存,第三及第四層的斷代為南宋,第五層為北宋。

至於兩個南宋地層的出土陶瓷,皆符合文獻中關於修內司官窯器物的描述。

顧文薦在《負暄雜錄》中指出,出自修內司窯的官瓷除了做工精妙,部份還有“蟹爪紋”和“紫口鐵足”。

立燒而成的器物,窯燒前必須擦掉器足的釉料,以致含鐵豐富的深色胎土外露,此乃“鐵足”;另外,口沿因流釉而釉層偏薄,胎土隱約外露,故名“紫口”。

曹昭1388年著成《格古要論》,書中對官窯瓷器亦持相同的看法:“宋修內司燒者,土脈細潤,色青帶粉紅,濃淡不一,有蟹爪紋,紫口鐵足,色好者類汝窯.”

沈瑜覺得,自己所知道的南宋官窯的樣本特徵,既能在老虎洞窯址南宋地層出土的陶瓷中見到,亦能和眼前的官窯洗相互印證。

他想好說辭,對阿爾傑說道:“阿爾傑先生,根據已知的幾個拍賣例子,我估算這隻官窯洗的價格應該在200萬美刀,甚至更高.”

阿爾傑笑著點了點頭。

他從櫃子裡拿南宋官窯洗,將其口朝下放到了桌面上,露出底部。

他指著官窯瓷器支釘痕說道:“我看過幾個不同時期的樣本。

好像應該叫~南宋,對了南宋和元代官窯曾燒造多款,與這件瓷器接近的稜口洗,它們或有六稜或八稜,或像本拍品呈十稜,多者甚至有十二稜。

這類作品的器底均施滿釉,並用支釘燒造。

出土的瓷器有數件近似,貴國首都博物院藏兩例十稜官窯洗,巴婁爵士珍藏一例十稜官窯洗,現已納入艾希莫林博物館,它曾於1952年倫敦展覽中亮相。

另有一例十稜官窯洗為米禮肯舊藏,現為克里夫蘭美術館珍藏。

這批十稜官窯洗俱用五根支釘窯燒而成,故足底釉面有五個相應的支釘痕。

貴國南方的博物院,珍藏了一例十稜官窯洗,其底部有六個支釘痕,與這件如出一轍。

首都博物館珍藏一例近似的六稜洗。

大維德爵士曾珍藏三件八稜官窯洗,均有六個支釘痕。

我認為,這件瓷器的價格應該在200萬~300美刀.”

沈瑜聽到這阿爾傑如數家珍一般,說起現存於世的南宋官窯洗,暗暗吃驚,可見此人對這類瓷器的研究非常深入。

他試探著問道:“我出錢補足多出的部分,怎樣?”

阿爾傑搖頭說道:“很抱歉。

這也是我非常喜愛的珍藏,我還不想賣掉它。

就如同你喜歡花國古玩一樣。

您可以繼續選,找能夠補足差價的物品?我們時間充足.”

說吧,將官窯洗放回了原位。

沈瑜看到阿爾傑如此堅決的拒絕,也只能作罷,然後繼續挑選。

阿爾傑看他似乎難以選擇,便拿出了一個藍釉開光粉彩的瓷壺。

這件瓷器的銅鎏金壺口和執柄以及底座都是後配的。

“沈先生,您看看這件瓷壺怎麼樣?因為沒有款識,我一直無法確定這是什麼時期的.”

沈瑜拿過執壺看了一遍,說道:“這件執壺的原本應該是一個瓷瓶。

大概是17世紀中後期,也就是華國康熙時期的粉彩瓷器。

後來加裝了手柄,手柄連線壺口和底座,成了一把執壺。

大概是18世紀中期進行的改造。

這件古玩的價值大概是10萬美刀左右.”

阿爾傑說道:“謝謝.”

他明白這是沈瑜拒絕選這件。

不久,沈瑜在第二排展示櫃裡找到了一件帶有長直柄的銅鎏金的香爐。

他經過允許,取出香爐。

爐蓋子頂端為寶珠形鈕,蓋的上段部分為飛鳥紋,下段部分為雲紋鏤空透氣孔,蓋的周圍有點刻唐草紋圖案。

火爐璧的周圍有連珠紋和透雕的蓮瓣紋。

底座支臺為菊瓣紋。

長柄和火爐的連線處由兩個鉚釘固定於心葉形金屬構件上,上面也是點刻唐草紋圖案,最先端為椎稜瓶形鎮子。

他把香爐放在桌上觀察。

這種爐子應該叫行爐,佛家有一種修持為經行,即手捧香爐圍著佛像繞行謂之行香。

行爐即禮佛行香時所用,也有人稱之為行燻。

行燻常於佛教大典中使用,亦稱手爐、提爐。

其柄長七寸,乃至一尺許,形狀有多種,古式的形狀尾端作獅子形,有鑄制、鍛制或青銅鍍金制等。

手持長柄的一端由火爐、下方的臺軸以及底座構成,另一端有個起到平衡作用的鎮子。

“香爐”是“三具足”之一;所謂“三具足”,就是在佛桌上必須經常安置的“香爐、花瓶、燭臺”等三種供具。

“香爐”也是大乘比丘們,必須經常隨身攜帶的“十八物”之一。

阿爾傑收藏的這件器物做工精美,裝飾豐富,而且儲存比較完整。

此種香爐行燻存世量非常稀少,是罕有之銅鎏金的行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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