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一動不動,像被釘子釘在那裡,一直沉默,直到喬東陽走過去,拉她的手,她才驚覺一般,從他手中掙脫,默默看一眼救援隊,慢聲說:“他們在猛鬼灣。

報警了嗎?不要輕易進去.”

平靜。

理智。

從容。

清醒。

沒有人能準確描述這個女人。

沒有哭,沒有害怕,沒有軟弱,她站在那裡的桀驁樣子,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喬東陽的臉色變了又變,憤怒、狂躁,各種情緒交雜,恨不得把人撕碎。

但他什麼都沒問,拉住池月的手緊了緊,突然鬆開,又去拂她的頭髮,聲音不由自主地溫柔了很多,“有沒有哪裡傷到?”

他很著急。

池月卻雲淡風輕,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都是皮外傷,沒事.”

“我看看!”

喬東陽是個擰的,拉住她又要檢查。

然而,池月並不配合。

她冷著臉,又一次將他甩開,表情厭惡得好像他就是那些壞人一樣,聲音更是如同這沙漠裡的寒風,不帶半點溫情,“喬先生,我說我沒事.”

喬東陽臉色鐵青,慢慢逼近,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看著那些傷痕,一顆心猛烈跳動著,一種無法控制的情緒,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那你告訴我。

你的臉,怎麼傷的?”

池月平靜地看他:“被人打的.”

喬東陽雙眼冰冷,一字一頓,“是誰?”

池月:“就是上次那些人。

他們是一夥的.”

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共享的蛋糕,因為他們的介入被撬動,怎麼可能輕易饒過?喬東陽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拳頭捏了又捏,“老子一定要弄死他們!”

池月:“好.”

平平淡淡,看不出表情,就好像不關她的事。

“替我謝謝大家,我先走了!”

池月看他一眼,轉身走人。

“池月!”

喬東陽不知氣從何來,就是想要掐死她:“你給我站住!”

池月就像沒有聽見。

這固執又彆扭的勁兒,讓喬東陽一個頭兩個大,當著這麼多人,他氣也不是,恨也不是,罵也不是……黑著臉衝上去,一把拖住她,扳著肩膀轉過來,他看著她的臉,心裡像針扎一般,“你去哪兒?”

“比賽還沒有結束!”

“你還有心情參加比賽?”

“不然呢?”

池月說到這裡,微微抬頭,雙眼淡然地直視喬東陽,“這不正是你需要的那種選手嗎?”

喬東陽啞口無言。

是。

這是他需要的那種選手。

可是看到這樣的她,他並沒有因此而高興。

喬東陽與她對視片刻,慢慢鬆開手,在她面前低下身子。

“我揹你.”

池月一怔。

這個意外的表情,是她出現後的第一次不淡定。

“不用.”

喬東陽拍拍肩膀,“上來!”

池月:“我自己可以走.”

她徑直從喬東陽身邊走過去,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是冷漠,是距離,也是一道讓人無法跨越的鴻溝。

喬東陽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抽搐一下,冷著臉扯住她的胳膊,想生氣罵娘,可話沒有出口,又被他壓了下去。

“池月,你別犟好嗎?”

“……”池月看他一眼,無聲。

“或者,我讓人把車開過來?”

喬東陽小聲說,像在哄孩子。

池月淡淡的:“用車是違反比賽規則的吧?喬先生,你別害我.”

一點情面都不給他留。

說完,她甩開他,走人。

“我操!”

喬東陽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於暴發。

他氣得一把將手上的探照燈擲了出去,帶著濃濃的怒火,那探照燈滾落在沙地上,玻璃應聲而碎,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可是池月就像沒有聽見,依舊沒有回頭,喬東陽想罵人,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結果不小心咬到舌頭……差一點失去理智。

這女人真的有把他逼瘋的本事!他惡狠狠地扯了扯衣服,飛快地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猛鬼灣已經熱鬧起來,救援隊、警察,來了很多人。

他們在討論細節,在準備拉網抓人……好多種聲音充斥在耳朵裡,只有池月一個人是安靜的。

她處於風暴的中心,卻彷彿置身事外,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這樣的她,讓人擔心又害怕。

當一個人的痛苦無法宣洩的時候,會怎樣?那是很危險的。

喬東陽走在她身邊,“池月,你的狀態很不好。

你這樣是不行的.”

池月:“我很好.”

喬東陽眼睛眯起,繼續哄她,“這裡沒有別人,有什麼你就說出來,會舒服很多的.”

池月:“我並沒有什麼.”

喬東陽深吸氣,低低罵了一句什麼,紅著眼睛,聲音嘶啞,如同低吼:“我在擔心你,你不知道嗎?”

擔心她?池月回頭看來。

不說話,也不動。

好半晌,她慢慢一笑。

“那你就幫我,弄死他們.”

喬東陽一窒,喉嚨像被什麼卡住。

是發生了什麼?讓她這麼恨?他們對她,做了什麼。

他又怕知道。

“你放心,一個也跑不了.”

喬東陽輕輕把她拉過來,想抱一抱她,然而,池月身子僵硬著,抗拒地推開他,退後一步,“喬先生,我謝謝你的熱心幫助。

但是,請你自重。

我不喜歡你,也請你不要喜歡我.”

冰冷的語氣,一如往常。

不,比往常更難接近,更加扎心。

喬東陽又氣又火,但對著這麼一個人,又不能發火。

他眉頭皺起,呵呵冷笑幾聲,“池月,你以為我會喜歡你啊?我只是想借個肩膀給你靠一靠!”

池月哦一聲:“我不需要.”

喬東陽勉強笑了一下,比苦還難看:“想哭的時候,也不需要?”

池月:“我不想哭.”

喬東陽走進一步,“你是個女人,池月,你是個女人.”

嗯?池月看著他的臉,無聲的笑了笑,“謝謝!你終於發現我的性別了.”

喬東陽:“……”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

喬東陽向來殺伐決斷,從無猶豫。

但在池月的面前,他總是一次次躊躇,有些無能為力,既左右不了她的想法,也無法理解她封閉的內心——是,他無所不能,唯她不行。

“好,我不逼你。

你愛怎樣就怎樣!”

喬東陽妥協。

他默默跟在她的背後,任由侯助理手上的手電,把他們拉成兩條長長的影子,行走在無窮無盡的沙漠裡。

沒有人說話。

漫漫黃沙沉默著綿延向遠方。

池月走的方向,是第五組選手等待的地方。

終於近了。

燈光抬眼可見。

池月突然站定,回頭看向喬東陽。

“喬先生,可不可以借你的車,用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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