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航天城已經是下半夜。

為了方便,池月悄咪咪去了喬東陽的住處洗漱,晚上就順便住在他這邊了。

也許是太累,她沾枕頭就睡,再醒來時,腦袋暈暈沉沉,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完了!昨晚吹了冷風,不是感冒了吧?池月揉了揉鼻子,想到這種可能性,有點怨念……到底是中了什麼邪,會讓她在那種情況下跟他做那事?不能理解自己,她坐在床上扯頭髮,喬東陽就推門進來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

他一邊關門一邊笑問,眼睛裡有著某種意味深長的笑。

今天的他,與昨天的他,好像都是不一樣的。

池月“做賊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珠子四處亂飄著,心不在焉地回答,“你不也沒睡.”

“誰說的?!”

喬東陽走近,居高臨下低頭看她,眼裡有一股熾熱的光,“你不記得了,我昨晚就睡在你身邊.”

“……”看她害羞,他輕笑一聲,摟住她的腰,直愣愣地將她壓在床上,嘴湊過來偷了個香,“……還想要.”

“……”聽到他微急的喘息和撥出的熱量,池月腦袋好熱。

“別鬧!”

她覺得頭大,喉嚨和嘴唇又幹又燥,嗓子像是要冒煙了似的。

喬東陽卻只看到她紅了臉,“害臊了?”

他捏捏她臉蛋,被池月拍開,“別弄我.”

“嗯?”

耍脾氣的池月,在喬東陽看來,也是可愛的。

他坐下來,將她摟入懷裡,“你不高興我就不說了.”

池月抬頭瞪他,呼氣都發燙,她難受,推開他,閉上眼又倒下去,扯被子蒙上頭。

喬東陽一怔,發現她的不勁兒,探了探額頭,“沒發燒。

是哪裡不舒服嗎?”

“頭暈.”

池月悶悶的。

“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航天城有醫療站,專職醫生好幾個,很方便。

喬東陽說著就打電話,末了,又輕輕瞄池月一眼,“可憐的小狐狸精,本來想讓你跟我一塊去的,現在這情況,你只能休息了.”

“去哪裡?”

池月懶洋洋問。

“權少騰讓我們去一趟派出所。

可能是案子有進展.”

什麼?池月一個激靈坐起來,“我可以去.”

“……”噫,不生病了?她下床就趿上鞋子,表情淡定,“我不是那種打兩個噴嚏就要吃藥的小女生.”

喬東陽瞥著她幹得起皮的嘴唇,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你休息吧,有什麼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池月聽話的把一整杯水灌入肚子,撇了撇嘴,“我沒事,保證不添亂.”

“你在生病……”“我沒生病。

說了沒有就沒有嘛.”

今天的池月,也和往常的池月是不一樣的。

身體給了一個男人,心也會順便在他身上越陷越深,不再設防,露出本來那個柔軟的自己……看她像個小姑娘似的,又發橫又撒嬌。

喬東陽心裡一熱,腦子回放一下昨晚沙丘上的她……目光注意到她白皙的脖子上,兩個不經意的紅痕,眼圈突然發燙,“是不是昨晚受涼了?”

“……”這才反應過來?池月瞪他一眼,又有點不好意思承認。

“沒有.”

呵!看她否認時那害羞的小模樣兒,喬東陽胸腔充盈著某種感動與熱切。

這是他的女人啦!他們的生命從那一刻,彷彿有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意義。

在這一個支點和拐角,逆轉、嵌合,成為一體。

自己的女人,是要好好疼愛的——池月巴巴望來的眼,不容喬東陽拒絕。

尤其在這樣的一個相擁而眠醒來的清晨……不過,喬東陽不想答應得太快。

“要去也行。

有兩個要求.”

“什麼啊?”

池月眉頭擰起,瞪著他不高興,“說.”

“一是先讓醫生看過,吃點藥.”

“可以.”

她沒有猶豫,“第二呢?”

可他,卻不說話,只望著她笑。

“問你話呢?”

池月忍不住問。

喬東陽看著她糟糕的小表情,輕輕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親我一下.”

“……”範維被重案一號的刑警帶去了離航天城最近的一個派出所,在那裡審訊。

喬東陽是今天早上接到的電話通知。

兩個人沒有耽誤時間,池月收拾收拾,吃了醫生開的藥,就跟著喬東陽出了休息室。

怕被人瞧見,她走路都小心翼翼。

可是剛出來,就被鄭西元撞了個正著。

“喲嗬!”

鄭西元是個老江湖,就他倆這樣子,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只不過,未及他出聲調侃,喬東陽的冷眼就掃了過來,“有事?”

“權隊讓去一趟派出所.”

鄭西元順口說完,看他臉一沉,突然意識到什麼,“不會……也叫了你們吧?”

喬東陽沒有否認,“走吧.”

鄭西元看他這表情,收起玩笑的心思,嚴肅起來,“知道是什麼事嗎?”

“我又不是神仙.”

“……”碰了幾個軟釘子,鄭西元不再自討沒趣。

……《星空行者》下一個階段的比賽在十天後,這個點兒,航天城有著少見的清閒。

不忙碌,卻多了一分離愁。

一群淘汰的選手,在參加完節目後,正準備啟程離去,節目組準備的汽車停在航天城門口,選手們正在與相好的同伴道別……看到池月和喬東陽、鄭西元一起出現,紛紛扭頭來看。

不過,沒有人招呼她。

在她們心裡,池月與她們已經不是一樣的人。

池月感受到了那些目光,看了一眼,沒見到湯萍,隨即轉開了眼,冷漠地穿過人群走向停車場,與她們越行越遠——她不喜歡虛與委蛇的社交,從前不能與她們交好,現在更不會。

沒有真實的情感,做不到假惺惺的道別。

林盼、朱青、許文雨都在那裡。

她們是比賽的勝利者,是這一群人裡的佼佼者。

在昨天前,很多人巴結她們,認為冠、亞、季軍,肯定是這三位。

可是現在不同。

池月復出,衝擊足夠大。

不要說朱青和許文雨,就算是林盼都突然有了競爭壓力……競技比賽的魅力就在於它的不確定性,誰都可能有機會。

於是,池月一出現,很多人都在注意林盼的表情。

只可惜,她只淡淡看了一眼喬東陽身邊的池月,又面無表情的回頭,與大家依依不捨的告別。

“盼盼,你要加油喔~”“我們不在航天城了,但還是會關注你噠.”

“嗯呢大家一路平安,朋友圈點贊聯絡……”“……來抱抱,好捨不得你啊.”

一群人正圍著說話,突然看到鄭西元去而復返。

“林盼!”

他站在遠處叫了一聲。

這邊聊天的人,立馬噤聲。

鄭西元眉頭皺著,表情不像平常見到她們那樣溫潤隨和,“你跟我走一趟!”

眾人面面相覷:“?”

大家都目露疑惑,不知道鄭西元大清晨的叫林盼去幹什麼,還沉著個臉,不像是什麼好事的樣子。

林盼愣了幾秒,鬆開與她摟抱的女孩子,比劃一個“ok”的手勢,“馬上.”

“我先走了,姐妹們,有事電聯.”

她衝幾個親密的夥伴揮揮手,又看了看朱青,“青青,一會你回宿舍,幫我把桌子上的資料收一下……”朱青點頭,“嗯,你放心去吧.”

林盼飛揚起一個笑,“很快就回來啦,再見.”

……林盼去停車場的時候,池月已經坐上了喬東陽的汽車。

他們剛才已經準備出發了,突然又接到權少騰的電話,讓他們帶上林盼一起過去。

具體是有什麼事情,權少騰沒有在電話裡說,出於女人的敏感性,池月猜測與範維這個事情有關——畢竟當初她的航天服出故障,林盼算是間接的受益者。

也許是警方需要她的口供吧。

喬東陽帶了雷競和謝奇,車上坐不了那麼多人。

於是鄭西元只能另外帶了一個司機,與林盼同車前往。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出航天城。

前路未知,池月設想了很多種可能性,但是到了派出所,發現事情的發展,竟然是她最難相信的一種。

——經過警方連夜審訊,範維在今天早上交代,他收買張冬成陷害池月和王雪芽所用到的大額金錢,來自林盼。

這是警方最開始的疑點之一。

張冬成在航天城是技術工程師,收入不低。

沒有足夠的利益誘惑,他犯不著鋌而走險。

可是範維的收入,並不比張冬成高,他的家庭情況甚至遠不如張天成。

那麼大的收買金額,他是從哪裡來的?一開始,警方認為這個案子與萬里鎮的案子一樣,是有針對性的系列案之一,可能與上次陷害喬東陽的幕後主使有關聯。

當然,重案一號盯到航天城來,原也是為了那個案子。

他們對範維這個小蝦米沒有興趣,不想打草驚蛇,特地放走他,準備釣大魚。

可惜很失望,在範維“失蹤”的24小時裡,他沒有與那些人聯絡的跡象,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與那些事情有關。

警方不得不推翻先前的推論,把範維的案子單獨拎出來,做為獨立案件來辦,連夜抓捕了藏在曾寡婦家裡的他,再突擊審訊——範維嘴挺嚴的,一開始怎麼都不交代。

與警方鬥智鬥勇數個小時後,他終於供出了林盼。

同時,在權少騰第二次打電話給喬東陽之前,警方查到範維的銀行流水,有一筆數額極大的入賬,來自林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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