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對喬東陽的提議非常排斥。

昨天見他父母已經很不適,很不舒服,今天居然要去見他的親戚?池月雙腿盤坐床上,抱住膝蓋望他,“喬東陽,你是跟你的分有仇嗎?”

喬東陽正準備去衛生間洗漱,聞言頓了頓,回過頭來,“……我又做錯了什麼?”

這聲音,聽上去居然有點委屈和無辜。

池月抿了抿唇,眉梢不經意挑起。

“你不是還沒有及格嗎?好好珍惜啊,大兄dei,你也不想想,我用什麼身份去見你的親戚?”

喬東陽直視她的眼睛,慢慢一笑,“女朋友?物件?愛人?親愛的?……你隨便選一個吧。

喜歡哪個選哪個.”

這廝說完就愉快地去洗澡了。

池月:“……”怪不得昨天給她買那麼多衣服,原來是早有預謀啊?見親戚?怎麼不帶她見祖宗啊!池月哼了下,下床去選衣服。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很少有不愛美不愛打扮的。

池月以前挺摳門的,對別人摳,對自己也摳,日子精打細算,置裝預算當然少得可憐。

不過,她總是在儘可能的承受範圍內,買最好的東西。

所以,她不是活得特別精緻的女人,但也並不寒酸。

可是今天她得承認,在喬東陽給她置的這些行頭面前,以前的她……真t酸啊。

還有,金錢帶來的幸福感,太強烈了。

她很快忽略掉了外大的疑惑,一件件比劃著這些衣服。

都這麼美,都是小可愛啊,關鍵還那麼合身,那麼合她的氣質。

可是這麼多美衣,選哪一套呢?池月比劃著這些衣服,想到喬東陽剛才丟擲的問題。

對!著裝得符合她的身份。

她琢磨著,從中選了一套——於是喬東陽洗漱好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個職業化打扮的犀利女精英。

“好看嗎?”

池月走到他面前,認真展示了一下。

喬東陽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她,“所以,你是我的誰呢?”

嗯?池月理所當然地笑,“助理啊?不像嗎?”

她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故意氣他,“這是那些衣服裡,我最滿意的,也是最適合我.”

“哼!”

喬東陽懶洋洋瞥她,並沒有多說什麼,“不就是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嗎?矯情!”

噗!這人。

嘴巴是有蜜嗎?池月走在他的後面。

“需要我幫忙嗎,喬先生?”

合格的助理,就是要急boss之所急。

喬東陽看她很入戲,不忍心打破,漫不經心的說:“有.”

“您請吩咐.”

“進來!幫我換衣服.”

衣帽間裡,全是喬東陽一個人的衣物,滿滿當當,應有盡有,池月大開眼界,掃視了一圈,極富專業精神的詢問他。

“請問您今天是要去參加什麼活動呢?”

“說了走親戚!”

喬東陽不耐煩地坐下來,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狐狸眼半眯著,直往她身上瞅。

“我知道.”

池月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親戚家裡是什麼事?紅事,白事?過生,結婚?”

喬東陽想了想,眉頭慢慢蹙了起來。

“他們家最近沒有死人,應該是喜事吧?”

“……”敢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嗤!池月能被他笑死,“要不你打電話核實一下.”

“那麼麻煩幹什麼?隨便就行.”

“好吧.”

池月想了想,既然是他大清早起床去參加的喜宴,那肯定要穿得正式些才好吧?她幫他挑了襯衣、西服、領帶,看了看搭配走到他的面前。

“您看這套好不好?”

“不好!”

喬東陽看她一眼,走過去拉開一個抽屜,懶洋洋從中抽出一條內褲,看她一眼,“我只是讓你幫我換衣服,沒讓你幫我選衣服一”“!”

池月被他手上的東西驚呆了。

讓她給他換?內、褲?幫他換這個?她眼睛越睜越大!喬東陽低頭看了看,嗤一聲笑,又從旁邊的衣櫥裡取出自己喜歡的衣服,丟在沙發上。

“我是說換衣服,不是內褲。

看把你開心成這樣……”池月:“?”

“喬先生,你對開心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池月看他選的衣服,都很隨意低調,太休閒風了,不像是出席正式場合穿的。

這樣一想,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跟他不太搭。

“我這樣打扮,是不是太正式了?”

喬東陽斜她一眼,似笑非笑,“想穿什麼就穿什麼,不重要.”

池月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在乎。

“好吧,你說沒問題就行.”

別人說什麼,其實她也懶得管。

……兩個人下樓,吃了李嫂準備的早餐,就出發了。

在喬東陽的車庫,池月再一次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一個人居然可以擁有那麼多車?而且全是豪車,隨便拎出來一輛就能讓人驚叫失色的那種。

此刻它們都乖乖地排列在喬東陽那個極富未來感裝修的車庫裡,一家人整整齊齊等待挑選。

而這,只是喬東陽藏車裡的一部分。

她認識他到現在,已經見過了不同款式的汽車若干。

不過,這些車都有一個共同點,都可以由人工智慧控制。

嗯,走在時代前沿的新青年。

因此,隨身ai寵天狗小先生以及天狗小先生的“保姆”侯助理都是跟他們同行的人。

這一次,池月終於領略到了什麼是“貧窮限制了想像力”,也終於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不愛錢,不稀罕錢,把錢當狗屎,但還是有怎麼也花不完的錢。

而且,他都不用努力,想敗家都敗不了。

這個認知,讓池月沮喪了好一陣。

池月vs喬東陽?好奇怪,不是吧?重新整理三觀需要時間,池月好一陣沒說話。

喬東陽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半眯著眼,一路肘著頭沉默,到是天狗和侯助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爭論),這樣的氣氛,到也輕鬆愉快,路也不堵,似乎沒過多久,汽車就停了下來。

“到了.”

喬東陽說了一聲,突然咳嗽起來。

咳得很烈,持續時間很長。

認識這麼久,池月從沒見過他咳嗽,生病更是從來沒有。

這個人壯得跟頭牛犢子似的,怎麼突然病了?她突然又反應過來,他在車上悶著頭不說話,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池月有些自責。

自己這個助理太不稱職了。

“喬東陽,你還好吧?”

“嗯,活的.”

喬東陽擺了擺手,像是想說什麼,還沒有說出來,又握拳到唇邊咳嗽。

他的嗓子,似乎都咳得嘶啞了。

池月眉心皺著,“肯定是晚上走來走去著涼了.”

這個季節,晚上很涼,感冒更是尋常事,他連續兩天晚上“腳找床”,肯定是沒有睡好的。

池月這麼想著,又詢問他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都被喬東陽拒絕了。

“小感冒,不用大驚小怪.”

“看你沒什麼精神——”“怎麼,擔心我?”

喬東陽低頭,嘴唇快要湊到她的臉上來了。

池月一窘,看了看前面裝死的侯助理和天狗,“我擔心你,不是應該的嗎?這是我工作範圍內的事.”

“哦.”

喬東陽咳嗽兩聲,忍不住笑,“就喜歡你這嘴犟的樣子。

賊得很!”

“……”池月翻個白眼,“一會我去給你買藥.”

“現成的藥就在車上,買什麼藥?”

“嗯?”

喬東陽望住他,“藥在哪裡?”

喬東陽笑得狐狸眼裡都生出了一絲光來,在池月困惑的目光注視下,他慢慢拉起池月的手,湊到嘴邊,看了看那光滑白皙的指節,突然張開嘴含住,在池月的尖嘆聲中,咬了一口。

“…喂!痛.”

池月差點被他嚇死,“做什麼啊?”

“你就是我的藥.”

喬東陽看她繃著個臉,雙眼一眯,又在他剛才咬過的地方,用嘴唇輕輕一吻,然後拉下來,將自己的胳膊遞到她的面前,“挽著!”

池月:“……”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

跟他在一起,生活真是——驚險。

……下車的地方是一個庭院,從外面看像是仿古式的園林,佔地面積比喬東陽那個別墅大得多,但透過樹葉的縫隙可以看到,視力可及的房屋都有些年代了。

這是他什麼親戚家啊?喬東陽沒說,池月也沒問。

她帶著這個疑惑跟他往裡走,侯助理則帶著天狗去停車。

大門口有安保,那嚴陣以待的樣子,讓池月有一種到了某個景區的即視感。

“你親戚家,不會還要買門票吧?”

她小聲玩笑。

喬東陽愣了下,嘴角的笑容擴大了些,細看那眉梢眼底,竟帶了一點淡淡的譏諷。

“說不準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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