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楓就站在那裡,忽而想,在未來的某年某日某時,有沒有那麼一個人,陪著她走在清風裡,行在暖陽中,喋喋不休地講起昨天的襪子,到底是誰洗的。
彷彿那是不得了的功績。
她相信是有這麼一個人的。
只要她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
而這麼一個人,她那樣渴求,是他。
鍾楚眠。
彷彿順從內心的渴求一般,俞晚楓抬起頭,望向了客棧二樓,鍾楚眠房間的方向。
於是她怔住了。
鍾楚眠站在窗前,目光遠遠地落下來,落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那天風太涼,俞晚楓會錯覺,鍾楚眠的目光,能夠將她燃燒。
*吃過晚飯,俞晚楓晾好衣服,回廚房,準備清洗碗筷。
哪知一踏進去,便見到鍾楚眠站在那裡,仔仔細細地清理灶臺。
水池裡的碗筷已經沒了蹤影。
俞晚楓驚訝:“你洗碗了?”
鍾楚眠點頭。
俞晚楓的活被搶了,百無聊賴,靠在一旁,與鍾楚眠談起河南大哥與秦老闆。
說著說著,便覺得自己很無用,身在武漢,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鍾楚眠洗好手,扯了廚房紙,擦去水漬,平平整整地挽下袖子,走上前來。
“你好好在家裡待著,不要亂跑,就是對他們工作的最大支援.”
俞晚楓顫顫眼眸:“我知道了.”
她看著鍾楚眠明亮的眼睛,想起此前刷到的新聞,於是問他:“今天東陵的鐘氏集團上了熱搜,鍾氏集團之前捐了兩個億,現在又免了租戶三個月的租金.”
她說完,眼眸一動不動,盯著鍾楚眠,彷彿想從他眼中看出什麼深藏不露的東西。
鍾楚眠揚眉:“所以,你也想捐款?”
“……”俞晚楓還是盯著他。
“我不是想說這個。
我是想問你,鍾氏集團,和你有沒有關係?”
鍾楚眠擺出一臉疑惑:“能有什麼關係?”
“太巧了,你姓鍾,也是從東陵來的.”
俞晚楓總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她此前便有所疑惑。
鍾氏集團的一把手,她知道,叫鍾萬秋。
她也查過了,能查到的鐘氏集團成員裡,沒有鍾楚眠的名字。
可她就是止不住的疑惑。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鍾楚眠剛剛接管鍾氏集團總裁一職,卻碰上這場疫..情,資訊尚未來得及更新。
鍾楚眠笑:“你覺得,我像是能夠,毫不眨眼捐出兩億的人嗎?”
“我……”俞晚楓語塞,“不好說,鍾楚眠,你現在好像不一樣了,現在你肯定是個有錢人,但是多有錢,我也不好說。
要是你真的是鍾氏集團的老大老二什麼的,你不該再在這裡逗留了.”
鍾楚眠不解了,這是什麼道理。
於是又聽見她說:“你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媒體肯定會大肆報道,你們鍾氏集團的股票什麼的,是不是就會跌?”
“不對,這也不是最要緊的.”
俞晚楓眉頭快擰成麻花了,“我之前一直沒有問你,你在這裡,你家裡人知道嗎?他們會擔心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