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抬頭,看鐘楚眠:“鍾楚眠,我……”微熱的指尖點在她唇.上,阻止了她更多的話。
鍾楚眠為她拭去淚水,垂眸,以溫柔凝視,用深情繾綣。
“小晚,我想吻你.”
他說,他想吻她。
俞晚楓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她輕聲答應:“好.”
俞晚楓從來不知道,親.吻.的感覺會是如此。
她看多了影視劇,看多了深.情.擁.吻。
在她的認知裡,大概就是兩個步驟:貼近,分開。
而如今,她不得不承認,除夕那晚所謂的親.吻,算不上他們的初吻。
俞晚楓徹底懵了。
她怎麼會知道,鍾楚眠這隻小綿羊,看起來單純又無害。
結果是隻腹黑小綿羊。
俞晚楓恍恍惚惚的,想起一些古里古怪的場景。
有人似乎問過她,你想探索宇宙嗎?想探索月球嗎?她現在也想這麼問鍾楚眠。
可鍾楚眠一定會回答她,我在探索你。
可不是嗎。
本來毫無經驗。
迅速悟性極高,無師自通。
始於溫吞,到後來,一切便激烈了。
她微微睜開眼,落入眸中的是夜空漆黑的幕,零落的星。
還有遠方,赤紅的光芒。
刻入骨髓的光芒。
“武漢,加油”。
*【回憶小劇場】鍾楚眠沒想到,下了晚自習,在教學樓下還能遇見俞晚楓。
高一年級不上晚自習,她早該回家的。
俞晚楓蹦過來,說要請他吃宵夜。
無功不受祿。
可鍾楚眠不想拒絕。
好在俞晚楓找了個理由:“周測我數學進步了,多虧了你.”
鍾楚眠便心安理得地與她去吃烤串。
拿了幾串羊肉串,俞晚楓說送他去坐公交。
“我跟我家司機叔叔說了,他去公交站臺接我.”
俞晚楓手裡拿著兩串羊肉串,朝鐘楚眠笑。
鍾楚眠由她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鍾楚眠走在俞晚楓伸手,腳步跟著她落在地面的影子,慢一點,再慢一點。
學校附近的公交站臺在橋頭,橋上霓虹燈閃爍,斑斕的光照耀過來。
俞晚楓抬頭,看見許多星星,便笑了:“好多星星……鍾楚眠,你聽說過極光嗎?”
鍾楚眠點頭。
俞晚楓說:“你以後想不想去看極光?”
鍾楚眠認真地想了想,回她:“極光這種東西,和橋上的霓虹差不多.”
俞晚楓順著他的話,目光望向橋上的霓虹,疑惑:“真的差不多嗎?”
再後來,鍾楚眠四十歲那年,帶著俞晚楓去阿拉斯加看極光。
俞晚楓想起往事,朝他笑:“你以前說極光和霓虹差不多.”
鍾楚眠依舊喜歡揉她的頭髮:“一個人看是霓虹,兩個人看才是極光.”
俞晚楓的目光暗了暗,聲音沉下來:“其實,你更希望是三個人看,對不對?”
鍾楚眠久默不語。
俞晚楓便握了他的手,笑:“沒關係,以後,他沒有完成的事情,我們替他去完成.”
四十歲,去阿拉斯加看極光。
是許明川的願望。
可許明川沒有等到四十歲,他永遠留在了二十五歲的冬天。
那個庚子年初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