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楓見他軟乎乎的模樣,心裡一動,想幫他揉臉。
心裡這麼想著,手上便動作了。
她的手溫溫的,觸到他發燙的臉,也不知是誰的溫度燙了誰。
等到俞晚楓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鍾楚眠懷裡了。
鍾楚眠一雙臂膀擁著她,腦袋擱在她肩窩裡,頭上的短髮扎她的脖子。
癢癢的。
他若有若無的氣息,噴灑在她頸間,太拿人了。
這是鍾楚眠第二次抱她。
上一次也是喝了酒。
她抬手,推了推鍾楚眠,力量柔柔的。
根本沒用力。
假模假樣的。
心裡巴不得。
“別亂動.”
鍾楚眠聲音軟軟的沉,帶著沙啞,很有磁性。
俞晚楓便真的不動了。
“小晚……小晚……”他一遍遍念她的名字。
俞晚楓心跳得厲害。
他這樣叫她,她不能不多想。
哪有一個男人,這樣叫女人的名字的?要說他沒有半點私情,她不信。
可她又無法確信,是出於哪一種私情。
她叫了一聲“鍾楚眠”。
鍾楚眠只是把頭埋在她頸間,片刻後低低吐出一句:“醉了……原諒我……明川……”不明所以。
俞晚楓聽見了許明川的名字。
怎麼回事?她想不清楚。
鍾楚眠又倒了下去。
說不是一杯倒,但也差不多了。
看來綠茶也沒用。
俞晚楓嘆氣,把鍾楚眠拖到床上,放好。
想了想,給他脫了鞋,蓋好棉被。
但願醒來後,他還記得他做過什麼,那時她再問,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鍾楚眠這一覺睡得挺久,昏昏沉沉,被一通電話吵醒。
他揉著額頭,看一眼來電顯示,只覺得頭更沉了。
父親鍾萬秋的來電。
再恨他,電話總是要接的。
鍾萬秋沒與他廢話,徑直便問,他是不是在武漢。
話問出口,鍾楚眠便明白,鍾萬秋已經調查過,知道他目前的情況。
沒必要繼續隱瞞。
鍾楚眠“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鐘萬秋沉默了片刻後,問鍾楚眠:“你是為了誰去的?”
鍾楚眠不語,鍾萬秋便又說:“為了一個姑娘?鍾楚眠,你覺得這件事,你理智嗎?”
鍾楚眠笑了,笑容寒涼得有些滲人:“理不理智,不是遺傳你的?”
“你想說什麼?”
鍾萬秋明顯在壓抑情緒。
鍾楚眠走到窗前,窗外天色已沉,夜幕將垂。
他掀起嘴皮:“為了一個女人,寧願拋妻棄子的人,和我談什麼理智?”
語畢,鍾楚眠“呵”地笑了一聲,抓著手機的指骨生生髮疼。
鍾萬秋沒有接話,重重的喘息聲透過電流傳過來。
鍾萬秋很生氣。
鍾楚眠眼眸暗淡了些,他又笑了一聲:“你放心,我比你理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說了這一句,鍾楚眠便掛了電話,沒有給鍾萬秋說話的機會。
他知道鍾萬秋現在,一定惱得很。
氣得很。
每一次父子交流,總沒有好結果。
沒辦法,兩人沒法好好說話。
鍾楚眠揉揉眉間,轉身開啟房間的燈。
桌面上放著一個保溫杯,他眼眸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