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楓盯著鍾楚眠，目光直直的。
她肯定，鍾楚眠知道她話裡的意思。
她也明白，這樣的話問出口，便沒了退路。
可她不願沉淪在將愛未愛的曖昧中。
將黑未黑的天，或許因晚霞的鋪墊，錦繡漫天。
可將愛未愛的狀態，俞晚楓不喜。
她不要友人之上，戀人未滿。
要麼友人，要麼戀人。
沒有其他選擇。
鍾楚眠沒想到，俞晚楓問得這樣直接。
他從前便知道她坦蕩直爽，可她對感情的敏銳度確實有限。
換了別人，成日跟在鍾楚眠身後，早被人懷疑，他們之間不簡單。
可那個人是俞晚楓。
在別人眼裡，俞晚楓就不是個女的。
也不是個男的。
她就是個闖禍頭子，可男可女。
要是換了個人，得到鍾楚眠那麼特殊的對待，早該疑心他的用心。
可俞晚楓覺得，大家都跟她合得來啊，鍾楚眠當然也跟她合得來啊。
有什麼區別。
最終便成了這樣的結果。
可如今，俞晚楓長大了。
鍾楚眠有些苦澀地笑笑：“小晚，你麼？”
俞晚楓還是盯著他：“你除夕的時候為什麼親我？昨天為什麼抱我？”
鍾楚眠：“……”俞晚楓見他有片刻的失神，皺了眉頭：“鍾楚眠，你究竟是想讓我假扮你的女朋友，還是真的想讓我當你的女朋友？”
字字擊打他的心扉。
鍾楚眠兩扇唇瓣，開啟了又合上，合上了又開啟。
最後從唇齒間擠出一句：“我，你要嗎？”
俞晚楓：“……”俞晚楓宛如被雷驚到，站起身來，身體僵直。
鍾楚眠抬頭看她。
她要，他便只能對不起許明川。
她不要，他便不再打擾。
鍾楚眠逼自己走到了這一步。
在俞晚楓沉默的十五秒鐘裡，鍾楚眠似乎在等一場判決。
判決的結果，只有無罪與死刑，沒有死緩。
判決後，他不再上訴。
他毅然決然，下了這樣的決心。
十五秒前，他驚濤駭浪，滄海桑田。
十五秒後，所有的光亮褪去，驟然漆黑。
停電了。
突如其來的停電，俞晚楓輕聲叫了一聲，有些怕。
“鍾楚眠，你還在不在？你在的吧？”
她聲音有些顫。
是了，她怕黑。
下一刻，手腕便被人抓住。
屬於鍾楚眠的氣息靠近，低低的聲音響起：“我在這裡.”
俞晚楓鬆了口氣。
“可能跳閘。
電箱在哪？”
鍾楚眠問。
俞晚楓不知道。
兩人靜靜地在黑暗中站了片刻，沈懷瑾拿著電筒奔下樓來。
“是不是跳閘了！怎麼回事！”
沈懷瑾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鍾楚眠放開了俞晚楓的手。
手腕上依舊有些燙，俞晚楓揉了揉。
“不知道，先看看吧.”
俞晚楓回沈懷瑾。
電箱的位置，沈懷瑾是知道的，三人過去瞧，沒有問題。
沈懷瑾嘟囔幾聲，想起什麼，掏出了手機。
“欠費了！”
沈懷瑾哀嚎，“電費欠費了！我的天！”
這不是個好訊息。
俞晚楓問她：“支付寶不是能交水電費嗎？”
沈懷瑾試了一番，突然聲音沮喪：“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在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