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結束下午的工作,寧蘇意出門坐上車,從包裡拿出手機,在群裡發訊息:“你們想吃什麼?”

鄒茜恩:“海鮮!”

葉繁霜:“我都行啊。”

寧蘇意:“那就吃海鮮吧,哪家海鮮餐廳比較好吃?”

鄒茜恩截了一張大眾點評的評價圖,發語音說:“我看這家好像不錯,我想吃帝王蟹,嘿嘿。”後面附一張餐廳裡活的帝王蟹圖片。

葉繁霜:“那麼大隻,我們三個吃得完?”

寧蘇意逮住機會,提議:“要不我多帶個人過來,幫忙分擔一下?”

發完訊息,她微微眯眼,看向駕駛座,下午井遲抽空去理了發,頭髮短了點,仍然蓬鬆柔軟,碎髮淺淺遮著額頭。專注開車的時候,側顏俊朗又立體,下頜線優越。白皙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腕骨處掛著一抹亮眼的紅繩。

寧蘇意稍稍挑眉,有點賞心悅目。

手機響了一聲,拉回她的視線,是群裡有了回應,葉繁霜問她要帶誰過來,她們認不認識。

寧蘇意:“小遲,他買單。”

葉繁霜:“歡迎。”

鄒茜恩:“歡迎。”

徵得兩人同意,寧蘇意就放心了,忍不住笑了聲,收起手機。

她和兩個姐妹算起來有兩個多月沒見,上次見面是去桐花鄉之前,大概是近期發生太多事,“物是人非”的感覺尤為強烈。

井遲扭頭看著她,微微笑了笑:“跟她們說好了?”

寧蘇意:“嗯。”

寧城的夏季不知延續到幾時,八月份正是最熱的時候,傍晚的氣溫沒絲毫降低的趨勢,車廂裡開著空調,窗玻璃仍被太陽照射得發熱。

兩人到達海鮮餐廳時,葉繁霜和鄒茜恩已然落座。

人少,沒有開包間的必要,在臨窗一張四人桌就餐。

鄒茜恩對著門口,餘光先瞥見寧蘇意的身影,視線撇過去,朝她招了招手:“酥酥,這裡,這裡……”

目光下移,注意到井遲和寧蘇意牽著的手,她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收掉,慢慢轉變為驚訝。

知道他倆青梅竹馬,關係好得不行,可大庭廣眾牽手是不是有點奇怪?

葉繁霜見她表情怪異,放下茶杯,微側著身張望。

井遲和寧蘇意已走到近前,因為葉繁霜和鄒茜恩是面對面而坐,餘下的兩個空位也是相對的,倒叫井遲不知怎麼安排座位。

他略一沉吟,對鄒茜恩說:“你要不要換個座位?”

鄒茜恩撇撇小嘴,拎著包坐到葉繁霜身邊,空出相鄰的兩個位置。

葉繁霜挑眉:“酥酥,不交代一下?”

她不傻,端看寧蘇意的表情就知有情況,再結合井遲方才的語氣,她有預感,自己一個月的早餐有著落了。

寧蘇意輕咳一聲,承認:“嗯,欠你的早餐我會如約履行。”

鄒茜恩忙不迭說:“還有我的。”

井遲沒聽懂三個女人打什麼啞謎,迷茫地聽了一會兒,不得不問寧蘇意:“你們在說什麼?”

寧蘇意沒好意思說,招來服務生,拿過兩本選單,分別遞給對面的二位,讓她們倆先點餐。

葉繁霜掀開選單,垂眸從上往下看,指尖一一劃過:“我就不客氣了。”

寧蘇意笑說:“沒讓你客氣。”

井遲捉住寧蘇意的手腕,不甘心地追問:“欠的早餐是什麼意思?”

寧蘇意摸了摸額角:“我能不回答嗎?”

“不能。”

葉繁霜和鄒茜恩兩人豎起選單,頭挨著頭,一邊研究一邊偷笑。某一瞬,葉繁霜恍然想起來,賭約是一年前的事情。

一年時間,比葉繁霜預期的要久一點,可轉念一想,比起井遲等待的漫長歲月,又叫人不由感嘆,一年光陰不過如此。

井遲執拗地想要寧蘇意說出來,她拿他沒轍,小聲跟他道出實情。

井遲聽完,絮絮低語:“她們倆都相信我們會在一起,就你一個人不相信,還打起了賭,你好傷我的心。”

寧蘇意冤枉:“不是我要打賭的!是霜霜!”

葉繁霜不嫌事大,在一旁拱火:“我想想啊,我們當初其實賭的是,倘若小遲弟弟你對酥酥有意,就算我和茜恩贏,按說早該兌現賭約了。”

“沒錯。”鄒茜恩附和。

寧蘇意舉手投降:“翻舊賬就沒意思了啊。”

葉繁霜給姐妹留面子,比了個給嘴巴拉拉鍊的動作,開始點餐。

既然是好姐妹的男人買單,她就不打算給小井總省錢了,看著好吃的都想要嘗試。

吃完晚餐,井遲沒參與她們幾個的“姐妹逛街時光”,臨走時,跟寧蘇意說:“逛完了給我發定位,我開車來接你。”

寧蘇意站在餐廳外,七點多,街邊的路燈都燃起來,燈火輝煌之中,他立在臺階下,微微仰頭看她,眼睛裡熠熠生輝。

“霜霜開了車,她可以送我。”寧蘇意說。

“我來接你。”井遲堅持。

“那好吧。”

另一邊,葉繁霜和鄒茜恩互相給對方的手臂搓雞皮疙瘩,鄒茜恩說:“我們吃飽了,不需要再吃狗糧了,謝謝。”

送走井遲,三個姐妹沿著路邊往前走,前面就有一家大型購物商場。

飯桌上井遲在場,很多問題不方便問出口,此刻男主不在,葉繁霜釋放了本性,直白問寧蘇意:“跟弟弟談戀愛什麼感覺?”

寧蘇意一頓,差點吐出一口血:“你能別提那個詞嗎?”

“哪個詞?弟弟?弟弟有什麼不好,我看他好貼心的。以前對你就沒二話,現在升級成為男友,更是照顧你細緻入微。”葉繁霜挽著她的手,輕晃一下,壓著聲音曖昧耳語,“你們那個沒有,他在床上是不是……”

寧蘇意腦子都快炸開,狠掐了她一把,葉繁霜餘下的生猛話語變成一道拉長的尖叫聲“啊”。

葉繁霜:“疼死我了,你下手真狠——”

鄒茜恩邊走邊笑。

寧蘇意警告眼神,示意她不許再說有顏色的話。

“不是吧大姐,都是成年人了,講點邊緣話題都不可以?”葉繁霜說,“你們不會連親嘴都沒有吧?”

寧蘇意看著她,無語:“你覺得可能嗎?”

“在你身上就沒什麼不可能的。不過你這麼說,那就是親過咯。什麼感覺,你以前好像說過,跟井遲太熟,會笑場。”

“你好八卦。”寧蘇意嫌棄她,“你又不是沒談過,親嘴什麼感覺你自己不知道?”

葉繁霜攤手:“我這不空窗好多年了?這幾年忙於工作,社畜一枚,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好嗎?”

鄒茜恩嘆口氣,有些寂寞:“就我一個人沒談過,好傷心好難過。”

另外兩人笑得更歡,葉繁霜又問起寧蘇意,是什麼導致她決定跟井遲在一起的,展開講講細節……

三人說說笑笑,進了商場,逛到九點多。

寧蘇意提前給井遲發了條訊息,從商場出口出來時,那輛顯眼的車就停在對面路邊的停車位。

遠遠地,瞧見井遲下了車,邁著頎長的雙腿,於燈火璀璨中,穿過馬路來接她。

等人走到跟前,寧蘇意撩了撩髮絲,說:“在車裡等就好了,天這麼熱。”

井遲沒說話,自然而然接過她手裡一堆購物袋,然後牽過她的手,與另外兩人告別,帶她再次穿過馬路,回到對面車上。

車裡空調徐徐地吹著涼風,坐上去就能感受到恰到好處的溫度。

車子啟動,開在寧城如水的車流裡。

寧蘇意看看夜色,再看看他,想起在商場裡排隊買冷飲時,葉繁霜說的一句話:“你發現沒有,你談場戀愛,整個人都變鮮活了。”

葉繁霜還說:“以前的你,當然也是漂亮惹眼的啦,就像插在花瓶裡的花朵,鮮妍是鮮妍,總給人缺少養分的感覺。”

寧蘇意被她的比喻逗得笑起來,記得自己這樣問她:“你說井遲是我的養分?”

葉繁霜:“我說你們天生一對吶。”

寧蘇意忍不住彎起嘴角,剛好被井遲瞧見,他以為自己出現錯覺,仔細看,能看見她眼睛也是彎彎的,有星星點點的光亮。

井遲不禁問她:“笑什麼?”

寧蘇意抿了一下唇,掩藏笑意,不承認:“我笑了嗎?”

井遲騰出一隻手比劃自己的嘴角,做了個提起的弧度,被寧蘇意警告了一聲:“抓好方向盤,專心開車。”

井遲笑了下,手放回去,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

到了鐘鼎小區,井遲去後座拎出她買的東西,再牽著她的手,先去豐巢櫃那邊,拿手機掃碼,取出一個快遞盒,不重,讓寧蘇意拿著,他好空出一隻手繼續牽她。

寧蘇意單手拿著快遞,在耳邊晃了晃,沒聽到撞擊聲:“你買的什麼?”

井遲自己也想不起來,瞄了眼盒子上貼的快遞單,半晌,說道:“好像是剃鬚刀。”

寧蘇意“哦”了聲,抱著快遞,跟他一道進了公寓樓,卻沒想到遇見了穆景庭。他站在大廳的櫃檯前,把手裡的禮品袋放在櫃面,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點按了幾下。

下一秒,寧蘇意包裡的手機響起來。

鈴聲迴旋在大廳裡,被穆景庭聽進耳朵,他微愣,轉頭朝聲源處看過來,一霎間渾身僵住,只定定地看著不遠處兩人交握的手。

手機還在響,寧蘇意想要騰出手去拿,試著掙了幾下,被井遲攥得很緊。

是穆景庭先反應過來,按了下手機螢幕,結束通話了那通未被接起的電話,腦子裡回想那天井遲說的話。

——酥酥是我女朋友。

他先前覺得好笑,眼下,似乎更好笑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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