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儀式在傍晚時分舉行,準確來說,是下午五點零八分,據說是雙方長輩找了大師算的時辰,圖個吉利。

鄒茜恩卻一大早為此做準備,全套spa加頭髮護理,中午沒吃飯,下午緊接著對流程,換禮服、做造型,沒一刻清閒。

寧蘇意問她要不要吃塊蛋糕先墊墊肚子,擔心她一會兒舉辦儀式餓昏頭。

鄒茜恩連忙擺手,表示敬謝不敏:“我穿的是修身禮服,多吃一口食物都能在小腹處體現出來。那麼多媒體前來拍照,要是哪個角度拍到小肚腩,我後悔都來不及。”

寧蘇意搖頭失笑:“哪有那麼誇張?”

“等你結婚時就知道有沒有這麼誇張了。”

造型師在鄒茜恩身後,時而端詳鏡子,時而調整她的髮飾、妝容細節,力求做到盡善盡美。鄒茜恩對著鏡子左右偏轉照了照,認為夠完美了,挑不出任何瑕疵,於是揮揮手讓造型師先出去。

造型師收拾好梳妝檯上的一應化妝品,裝進化妝箱裡,暫時沒拿走,放在原處,微笑著說:“聞太太,我就先走了,需要補妝你再call我。”

鄒茜恩眉心一擰,糾正她的稱呼:“叫我鄒小姐。”

造型師面露尷尬,弱弱地喚了聲“鄒小姐”。

等人出了化妝間,鄒茜恩從椅子上站起身,小幅度繞著房間走動,活動一下僵硬的肢體,順便吐槽造型師的稱呼:“還沒結婚呢,只是訂婚而已,‘聞太太’都叫上了,怕不是聞家派來的臥底。”

她氣鼓鼓的樣子惹得寧蘇意發笑:“人家可能是認為訂婚過後離結婚也不遠了,先讓你適應一下。”

鄒茜恩活動了小半圈,一屁股坐到她邊上,抱住她的胳膊,歪著腦袋枕在她肩上,惆悵地問:“你和井遲什麼時候結婚啊?萬一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已經結了,豈不是不能給你當伴娘?”

“你當心點,別把精心做的造型壓塌了。”寧蘇意手掌推了下她的腦袋,讓她坐直、坐正,“誰規定結了婚就不能給人當伴娘?”

鄒茜恩瞅著她:“所以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寧蘇意仰著脖子枕在沙發靠背上,盯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思索片刻,自己也說不準,笑了一聲,偏頭看她:“不知道。我儘快,儘快好吧?”

鄒茜恩努努嘴:“這還差不多。”

寧蘇意擱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她抓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邰淑英打來的電話,接了起來。

他們到了,問她在哪兒。

剛接完電話,化妝間的門就被人推開,抽完煙的葉繁霜回來了。她一身黑色絲絨裙,腳上穿著綁帶的細高跟,即使外面裹著羽絨服,仍顯得人高挑纖瘦,配上一頭利落的短髮,彷彿即將走T臺的模特。

寧蘇意握著手機站起來,拿上椅背上搭著的外套,對她說:“正好你回來了,你留下來陪她,我去看看我爸媽那邊,剛給我來電話了。”

葉繁霜揮了下手,示意她放心去。

葉繁霜身上一股來自室外的涼意,坐下以後,跟鄒茜恩對著發呆。鄒茜恩打量她片刻,說:“你怎麼這副表情?出去豔遇了?”說完意識到不對,她連忙捂嘴,“我差點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誰叫她男朋友是大明星,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常常讓人忽略。

葉繁霜笑了聲,從口袋裡摸出一板口香糖,拆出一片塞進嘴裡,薄荷味的清涼充斥著口腔,去除掉殘留的煙味:“遇到陸總了。”

鄒茜恩驚訝地瞪眼:“他怎麼來了?”

葉繁霜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

寧蘇意踩著高跟鞋,四平八穩地走在鋪滿紅地毯的室內,很快就找到父母。老倆口一個西裝革履溫文爾雅,一個身穿靛藍旗袍優雅高貴,站在一起同別人講話。

遠遠觀察著,寧蘇意瞧見夫妻倆對面的人正是聞家的兩位長輩以及一位個子挺拔的年輕男人,想必那就是聞朝。

雙方正在寒暄,她便放慢了腳步。

腳步越走越慢,驀地,一隻手從斜側探過來,摟上了寧蘇意的腰。

寧蘇意的注意力全在父母那邊,一時不察,給驚了一下,扭過頭就對上井遲那張含笑的臉龐。

“嚇到你了?”

他表情還挺無辜,若非顧念宴會廳賓客眾多,寧蘇意非給他來一拳不可:“你什麼時候到的?”

兩人在一起的事不算秘密,上回井遲那條宣佈訂婚的朋友圈轟動了大半個圈子。這年頭訊息比什麼都傳得快,沒多久大家都知道井家和寧家即將成為親家。後來是因為寧家老先生突然去世,訂婚儀式經過兩家商量延宕到明年。

因而目睹兩人湊在一起小聲交流,在場的賓客都見怪不怪,神色如常。

井遲的手一直攬在寧蘇意腰間,低聲說:“半個小時前就來了,知道你在陪鄒茜恩,沒跟你說。”他抬手給她指了個方向,“二姐和三姐也來了,要去打個招呼嗎?”

寧蘇意先睃了眼父母那邊,不止聞父聞母,一群人正在閒聊,不知說到什麼,齊齊笑起來。

“走吧。”

她話音剛落,二姐井韻蕎和三姐井羨先看到他們倆,徑直朝他們走過來。井韻蕎視線落在寧蘇意身上,打量一眼,笑說:“酥酥今天好漂亮。”

寧蘇意笑著應了聲,打了招呼,彼此聊起近況。

“叔叔阿姨沒來?”寧蘇意問。

井羨沒骨頭似的靠在二姐身上,手裡端著杯香檳,語氣帶兩分嫌棄:“他倆就會躲懶,差使我們過來,自己找快活去了。”

井韻蕎擰她胳膊:“有你這麼說自己父母的?”

寧蘇意瞭解三姐的個性,對此習以為常,跟著笑一笑。

幾人聚在一起聊了一會兒,眼見著寧宗德和邰淑英那夥人快散了,寧蘇意才帶著井遲過去打招呼。

正說著話,相熟的人過來問候,寧宗德停下話茬,跟對方聊了幾句,對方的目光在井遲和寧蘇意的身上來回打轉,笑著道:“你家也好事將近了吧?”

邰淑英笑容滿面應道:“到時候一定請你們賞光喝杯喜酒。”

“哪兒需要你請,得了訊息我就來。”

長輩們笑得開懷,寧蘇意和井遲對視一眼,打完招呼就沒他們的事了,於是他倆不動聲色悄然退場,把聊天場合留給長輩們。

寧蘇意挽著井遲的胳膊:“你在想什麼?”

井遲說:“想我們的婚禮會是什麼樣的。”

“那你想的是什麼樣?”

“想象的似乎有點俗氣,鮮花、氣球、綵帶、親朋好友。”井遲說完這些元素,看著她笑道,“好像別人的婚禮也是這些,而我想給你與眾不同的。”

寧蘇意拍拍他,示意他別頭腦風暴了:“婚禮簡單或者隆重,不過是一個儀式,婚姻裡兩個人的相處才是最關鍵的,我們真正關注的應當是後者,而不是形式。”

井遲執拗道:“表面形式要漂亮,婚姻生活也要完美。我是完美主義者。”

寧蘇意說不過他,暫時投降:“行,這位完美主義者,關於婚禮的事情就交給你來策劃了。”

井遲哼笑一聲:“你這甩手掌櫃當的。”

“嗯——”寧蘇意點了點下巴,做思索狀,片刻後一本正經地說,“我會適當給你提供參考意見。”

“謝謝,井太太。”

寧蘇意一愣。

她方才在化妝間裡聽造型師稱呼鄒茜恩“聞太太”,倒也沒意識到“太太”二字的太多含義,甚至寬慰鄒茜恩不要跟造型師計較。

眼下輪到自己了,她眉心一挑,抬眸望向井遲的眼睛。他眼眸裡揉進了細碎柔暖的燈光,潛藏的愛意和笑意交織,讓他這一刻看起來動人極了。

寧蘇意穩了穩心神,差點被他的美色迷惑:“你別亂叫……”

這人還要開發出多少種稱呼她的方式,上回叫她“老婆”,她適應了好久才勉強接受,這回一句“井太太”,險些叫她忘了形象。

井遲笑意溫柔,聲音更低了一個度:“不樂意的話,你也可以叫我寧先生,寧蘇意的先生,我歸屬於你,我樂意之至。”

寧蘇意怔忪兩秒,別過頭去輕輕笑了。這人總能一句話將她的心臟高高吊起,再輕捧著放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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