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蘇意和井遲聊天時,邊上走過去一個男人,抬起手腕看腕錶顯示的時間,大步往宴會廳外面走。

寧蘇意不經心地瞥了眼,認出他就是方才跟在聞父聞母身邊的人,也就是聞朝,鄒茜恩的未婚夫。

她的視線隨著聞朝移動,以身邊的井遲作為參照物,她目測了下,對方的身高約莫一八五,穿著挺括的純黑色西裝,口袋彆著深藍色手帕,氣質卓絕。

匆匆一瞥而過,她沒細看聞朝的長相,僅憑粗略的一眼足可得出結論,他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是英俊的。

鄒茜恩說得對,聞父聞母都是顏值上乘的人,聞朝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你在看聞朝?”井遲不知從哪裡端來兩杯飲品,遞給她一杯,低聲說話,將她的視線和思緒都拉了回來。

“是啊。”寧蘇意垂眸看了眼,從他手裡接過高腳杯,“茜恩心大,此前連聞朝這個人都沒見過,我當然要多看幾眼考量考量。”

井遲笑問:“看出什麼名堂來了?”

寧蘇意細細數來:“個子高,長得挺帥,氣質也不錯。”她大致想象了一下聞朝和鄒茜恩站在一起的畫面,稱得上美好,“兩人還挺配,王子和公主。”

井遲抿了口果汁,挑眉道:“你對他的評價還挺高。”他跟她手裡的高腳杯碰了一下,“我們倆站在一起是什麼和什麼?”

寧蘇意揚眉看他,輕啜了口手中的飲品,開玩笑道:“女王和她的跟班。”

井遲嗆了一下,穩了穩心緒,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歪著頭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跟班晚上為你服務。”

寧蘇意挪動腳步,橫著跨出一步,整個過程面無表情,表示跟他這個人不熟,而後喝了口果汁壓壓驚。

井遲緊跟著邁出一步,再次跟她緊挨著站立。

寧蘇意乜了他一眼:“我晚上不回家,住在酒店裡。”

酒店晚上會舉辦party,鄒茜恩特別提醒過,叫她和葉繁霜都別離開,晚上一起玩。

井遲想了想,說:“我也住酒店裡。”

聞家和鄒家出手大方,整座酒店都被包下了,給遠道而來的賓客提供了食宿。住在本地的賓客不想回去也可以留下來慶祝,預留的客房綽綽有餘。

——

聞朝按照酒店服務人員的指引,找到了單獨給鄒茜恩准備的化妝間。他站在門外,緩緩吐出一口氣,輕釦門板。

等了四五秒,化妝間的門被人拉開,聞朝抬眸望去,一個穿著黑色絲絨禮服的短髮女人手握住門把,一臉怔然地看著他:“你是?”

“誰啊?酥酥回來了嗎?”

鄒茜恩踩著同樣綴滿碎鑽的水晶鞋走到門邊。

魚尾裙的設計將她纖細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只腳踝處的裙紗些微累贅,她走得太急,鞋跟纏上裙襬,不小心趔趄了一下,聞朝及時伸出手扶住了她。

鄒茜恩蹙著眉,甩開他的手,人扶著門框站穩了。

她淨身高一五八,穿上七公分的高跟鞋,還是得仰面看著眼前的男人,只一秒,她表情微微愣了一下,居然是個個高腿長、膚白俊美的帥哥!

鄒茜恩抿抿唇,收起欣賞帥哥的心思,心說我都是要訂婚的人了,別人長得再帥也跟我沒關係。

聞朝的手臂懸在半空,面上並沒有表現出尷尬的神色,他眼神平靜地看著她,思忖著該怎麼介紹自己。

他們之前沒見過面,但他以為,鄒茜恩至少看過他的照片,認得他這個人。可是眼下觀察她的表情,他確信自己沒看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她的未婚夫。

聞朝驚訝的同時,又覺得情有可原。

他們兩個的結合原本就是在利益的驅使下,充當橋樑的作用,她不想過多瞭解形式主義上的“未婚夫”,能夠理解。

葉繁霜率先問他:“你找誰?”

聞朝看著鄒茜恩,清了清嗓子,決定用最簡單的方式自我介紹,他嗓音溫和道:“如果你沒有反悔的話,我大概……是你素昧謀面的未婚夫。”

鄒茜恩張大了嘴巴,只發出了一個簡單的音:“啊?”

聞朝失笑,他猜得沒錯,她果真不知道他,於是進一步跟她確認:“你沒聽錯,我就是你的未婚夫。儀式快開始了,我過來帶你下去。”

葉繁霜很快冷靜下來,碰了碰邊上傻掉的人,嘴唇小幅度翕動,低聲提醒她:“注意你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

鄒茜恩摸了摸下巴,往回收,閉緊了嘴巴。

她上一秒還在想這麼帥的男人,可惜跟她沒有關係,下一秒夢想就照進現實,人家說是她的未婚夫?

聞朝:“你收拾好了嗎?我們……”

“收……收拾好了,我們走吧。”鄒茜恩腦子還是蒙的,一切行動都憑下意識去完成,她想,她距離接受現實還需要一點時間。

葉繁霜強忍著,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這人太沒出息了。

鄒茜恩吸著小腹走了幾步,聞朝倏地停下來,站在她身邊。鄒茜恩不明所以,跟著停下,側過頭看向他:“怎麼不走了?”

聞朝微微屈肘,留出臂彎的空間:“挽著吧,先演練一下,一會兒上臺得這麼走。”

“哦哦,這個我知道。”

鄒茜恩挽住他的手臂,朝走廊另一端的電梯走去。多了一個支撐物,她感覺自己走路穩當了許多,不用再小心翼翼,擔心隨時可能摔倒。

葉繁霜默默地走在他們身後,充當透明人,順便打量前面那對手挽手的未婚夫妻。兩人的身高差挺萌的,樣貌也般配,家世門當戶對,性格搭不搭目前不清楚,根據短短几句對話來判斷,男方應當屬於謙謙君子的型別。

三人進了一趟電梯,空間狹窄,葉繁霜想裝死的想法格外強烈。

鄒茜恩扭頭看向葉繁霜:“霜霜,你怎麼不說話?”

葉繁霜咧嘴,淡淡一笑:“你們聊,不用管我。”

鄒茜恩突然想到那會兒和寧蘇意討論的事情,視線轉回聞朝身上,挽著他臂彎的那隻手輕晃了一下。

聞朝垂眼看她,輕聲問她有什麼問題。

鄒茜恩稍稍有些難為情,也是真怕自己待會兒搞錯鬧出笑話,不得不問清楚:“先說一下,你名字裡的那個字是讀zhao,還是chao,免得我一會兒叫錯。”

聞朝盯著她,半晌沒發出聲音。

鄒茜恩尷尬地撇開視線,去看葉繁霜,朝她露出個哭臉,既是羞窘也是求救。但葉繁霜表示自己也救不了她。

“對不起,我不是……”鄒茜恩強忍著窘迫跟他道歉。

“讀zhao,第一聲,朝夕的朝。”聞朝告訴她,“我是早晨出生的,我父親給我取的名字。”

鄒茜恩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解釋得這麼詳細,這樣一說,她應當不會再叫錯,訥訥地回道:“……好的,我記住了。”

怪她對這場訂婚儀式太過不上心,一切事宜都交給父母去辦,她只在挑選禮服這件事上稍微動一點心思,其餘的她一概不聞不問,以至於訂婚當天,她還不清楚未婚夫叫什麼。

不怪寧蘇意和葉繁霜擔心她,一再勸她慎重考慮。

——

訂婚儀式的流程鄒茜恩事先了解過,不算陌生,包括致辭的環節,她都提前背好了發言稿。一番說辭滴水不漏,搭配甜蜜的微笑,偶爾與聞朝四目相對,眼神交流,看上去還有幾分默契。或許在某些不知內情的賓客眼裡,站在臺上的兩人是一對相戀已久、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戀人。

鄒茜恩和聞朝互相對視的那一眼,她自己都差點信以為真。

流程走完,晚宴也漸進尾聲,長輩們吃飽喝足相繼離去,當中有些人自遠方而來,前往酒店提供的房間休息,而年輕人還有午夜場的party。

寧蘇意送走了父母,折回去時果然見井遲還在,他那時說的話不是玩笑。

“二姐和三姐呢?”

“剛送她們上車,放心,有司機開車,用不著我。”井遲走到她跟前,展開外套披在她的禮服裙外。

她今晚穿了條V領的深藍色吊帶禮服裙,半露背的設計,裸露的背部綁了枚蝴蝶結帶子,長長的兩條絲帶飄在身後,行走間搖曳生姿。他好幾次回頭都看見她一片光潔的後背。

寧蘇意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手臂伸進袖子裡穿好:“我現在要去參加樓上的party,霜霜和茜恩在那裡等我。你呢?”

井遲攬過她的肩:“我也去。”

寧蘇意側目瞅著他,井遲在她額頭輕輕一摁,笑道:“放心,不摻和你們姐妹之間的聊天,我去找我哥們兒玩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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