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的日出,海邊的日落,都是大自然饋贈的禮物。

燒烤架裡的炭火熄了,幾人都填飽了肚子,站在海灘上舉目遠眺。金色的半輪太陽墜在遙遠的海平面,一點點下沉,隨著時間推移慢慢轉為深橘色,畫卷一樣美不勝收。

“我們來拍張合照吧。”寧蘇意忽然提議。

這麼美的落日,不把它裝進相框裡可惜了。

井遲找來一個路過的遊客,拜託對方給他們拍一張合照。幾人背朝著大海,儘管光線不是那麼的優越,勝在構圖的意境美。

井遲攬著寧蘇意的肩站在中間。

葉繁霜和鄒茜恩站在他旁邊,柳西蝶自動站去寧蘇意旁邊,小柴吐著舌頭蹲在寧蘇意腳邊。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成永恆,給這個假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井遲鬆開寧蘇意,跑去遊客那裡拿回自己的手機,低頭看了一眼照片。

鄒茜恩:“發給我,我要發朋友圈。”

葉繁霜搖頭失笑:“朋友圈都快被你的動態刷屏了。”

從早上出門到現在,每隔一兩個小時,鄒茜恩就會往朋友圈裡發一堆精修過的漂亮照片,有的是風景,有的是美食,有的是她們幾個隨意組合的合照。

井遲把照片發給了寧蘇意,讓她給她們幾個發過去。

寧蘇意直接將照片發到群裡,叫她們自己儲存。

柳西蝶等了一會兒,主動說:“可以給我發一張嗎?”

寧蘇意捂了捂額頭,差點忘了她不在群裡,於是從訊息欄裡找到柳西蝶的頭像,點進對話方塊,單獨把照片發給她:“已經發過去了。”

“我收到了。”

柳西蝶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一聲微信提示音,她拿出來,點開那張照片,看了會兒,長按照片儲存進相簿。

井遲隨後把手機遞給鄒茜恩,讓她幫自己和寧蘇意拍一張。

“來吧,以我的拍照技術,保證給你們拍出婚紗照的既視感。”鄒茜恩擼起袖子,分開雙腿做出扎馬步的姿勢,雙手舉起手機,調整著角度,擺好了“專業攝影”的架勢。

寧蘇意摁著眉心,不知要過多久才會習慣她時不時的語出驚人。

井遲卻笑了,拉著寧蘇意站在他們剛剛拍大合照的地方,趁著那一輪太陽沒完全沉進海里,伸手摟住邊上寧蘇意的腰。

井遲穿著休閒款的無領白襯衫,寬鬆的版型,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海風吹來,衣襬上下翻折。而他身邊的寧蘇意一襲紅裙,長髮披肩,看著鏡頭笑容甜美。

“太般配了!我要拍了,定住別動,三,二,一——”

鄒茜恩嘴裡“一”字的話音還未落下,井遲忽然動了,他轉過頭,微低下頜,嘴唇貼上寧蘇意的面頰。

寧蘇意猝不及防,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以至於表情有點愣。

鄒茜恩併攏雙腿站直了身體,撫摸著胸口說:“我的天,要是沒點心理素質都拍不好這張照片,差點手抖了。”

葉繁霜聽她說話比聽單口相聲還有趣,偏過頭笑了一聲,視線落在柳西蝶臉上,她神色幾分落寞地盯著井遲和寧蘇意。

葉繁霜一怔,嘴角的笑慢慢收起。

鄒茜恩跑過去把手機還給井遲,挑了挑眉得意道:“你自己看看吧,鄒大攝影師的傑作,完美無瑕!”

井遲握住手機,從左下角的小圓圈點進去,開啟了方才拍的那張照片。

兩人身後就是一望無盡的海洋,落日的餘暉灑下來,純天然的濾鏡。本是背光而立,顏色自然不會太鮮亮,但鄒茜恩角度找得好,不僅沒顯得畫面暗沉,反而有種天地間只有彼此的氛圍感。

寧蘇意拿過他的手機,看了眼照片。

畫面裡,井遲湊過來親她,讓她始料未及,所幸鄒茜恩抓拍得及時,沒拍出她下一秒呆愣的傻瓜樣子,而是保留了她上一秒的微笑。

巧妙得讓她不知說什麼好。

看著看著,寧蘇意忽然覺得這照片有幾分熟悉,仔細一想,這不就是很久以前那張照片的放大版?

——她專心吃西瓜,小遲弟弟在一旁嘟著嘴巴偷親她。

寧蘇意抬起頭來,對上井遲的目光,他揚唇一笑,恰恰跟她想到了一處:“像不像我之前給你看過的那張照片。”

寧蘇意抿抿唇,憋著笑嗔怪說:“你怎麼從小到大都一個樣?”

井遲面色有幾秒的怔忪,疑惑道:“我哪樣?”

寧蘇意說:“耍流氓。”

井遲歪著頭,額心皺成一個“川”字,認真思索片刻,替自己解釋:“小時候不懂事,以為親親就是表達對一個人的喜愛,我不是表達一下很喜歡姐姐住在家裡嗎?怎麼就跟‘流氓’扯上關係了?”

寧蘇意沉默半晌,點了點頭,勉強接受他的說辭,轉而問道:“那剛剛呢?”

他突然親過來,她整個人都蒙了。鄒茜恩她們都在一旁看著,導致她的臉到現在還有點熱,幸虧她這一頭長髮被風吹得飄在面頰上,恰到好處地遮擋一些紅暈。

井遲湊近她,壓低聲音說:“親自己女朋友就更談不上‘耍流氓’了。”

“……”

寧蘇意覺得自己就不該多餘問他,不管什麼問題,到了他那裡,總能讓他找到合理到無法反駁的解釋。

井遲笑了一聲,將手機揣進口袋裡,牽著她的手在沙灘上漫步。

小柴蹦蹦躂躂到寧蘇意腳邊,她彎腰拾起狗繩,牽著它。

時間還早,大家都不打算再吃晚飯了。等兩人走遠,葉繁霜她們就站在原地聊天,等那兩位卿卿我我完回來,他們再一起返回民宿。

——

寧蘇意穿著寬口的小皮鞋,時不時蹲下來,在沙灘上撿起一枚被海水打磨得圓潤光滑的小石子,捏在掌心裡。

察覺到周圍的人漸漸少了,兩人才開始轉過身往回走。

寧蘇意朝前拋擲一枚石子,小柴以為是在家裡玩的丟毛球遊戲,撒開腿就往前追去,寧蘇意被帶動著往前跑。

井遲愣了幾秒,好笑地看著一人一狗跑在前面,拔腿追了上去。

“有點涼了,外套穿上吧,當心凍感冒了。”方才散步時,他隨手拿了她的西裝外套,擔心她著涼。

寧蘇意手沒捏住狗繩,小柴一下跑遠了,她腳步沒停地追趕:“我不冷。”

井遲將外套甩到肩上,快走幾步與她並肩,一隻手探過去按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將外套裹在她身上。

她跑得氣喘吁吁,臉上的紅暈明顯,髮絲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一種凌亂的美感。

寧蘇意老老實實穿上外套,再抬眼一看,小柴都快跑沒影了,連忙叫它:“小柴,過來!”

他們距離燒烤的地點不遠,聽到聲音,葉繁霜、鄒茜恩、柳西蝶都看了過來,只見寧蘇意紅色的裙襬如蝴蝶的翅膀一般翻飛,小跑著追前面的狗,而井遲大步走著,追在寧蘇意身後。

十分歡樂而和諧的一幅畫面。

寧蘇意看著那條撒歡瘋跑的狗,沒轍了,雙手叉腰慢下腳步,決定不追趕它了,頑皮得很,越是追它越是跑得起勁兒。

寧蘇意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葉繁霜她們看到,井遲三兩步趕上了寧蘇意,走到她面前,背對著她屈膝蹲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肩。

她們以為,井遲的意思是讓寧蘇意趴到背上來,他要揹她。

寧蘇意也是這麼認為的,手臂穿過他兩邊的肩膀摟住他的脖頸,他回過頭來跟她說了一句話。

隔著一段距離,遠處圍觀的那三個人聽不見他說了什麼,只能看見寧蘇意聽完,表情凝固了好幾秒。

她往後退一步,搖搖頭表示不必了。

井遲卻跟著退了一步,態度堅持。

然後,她們就親眼目睹了叫人難忘的一幕,那位井家的小少爺,在夕陽散盡的那一刻,把喜歡了很多年的女孩舉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肩上。

她們看不清井遲的神情,卻見他每一步都走得那樣沉穩,手掌握住寧蘇意的腿,迎著海風感慨:“眼下這氣氛,多適合求婚……”

寧蘇意沒有餘裕的心思聽他講話,她嚇都要嚇死了,兩隻手不曉得抓在哪裡才不會讓自己有掉下去的風險,一會兒捧住他的腦袋,一會兒抓住他兩隻耳朵。

井遲仰了仰頭,心情愉悅地哼笑一聲:“姐姐,你別亂動,我不會摔了你的。”

寧蘇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緊張”兩個字就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多高,坐在上面簡直有種搖搖欲墜之感!

她那會兒拒絕坐到他肩上,他卻告訴她,女孩子都喜歡男朋友親親抱抱舉高高,我們親親抱抱過了,還差舉高高,你不想體驗一下?

寧蘇意當即表示,不想體驗。

而且,她理解的舉高高,不應該是舉起來就算嗎?哪有這樣的。

“井遲,你放我下來。”

寧蘇意發現自己處在上不去下不來的狀態,欲哭無淚,也不敢亂動了。

她穿著一邊開衩的裙子,一條腿裹在裙子裡,另一條腿暴露在空氣中,井遲捏了捏她腿上的肉,語氣輕浮:“你叫聲好聽的,我放你下來。”

寧蘇意噎了一下:“不是帶我體驗別人家女朋友該有的待遇嗎?為什麼變成了你威脅我的籌碼?井遲,你真的心機。”

“那你……”

“快放我下來,霜霜她們都看到了!”

寧蘇意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快要走回原點,正處在葉繁霜她們的視線裡。

葉繁霜倒是神色如常,圍觀夠了就撇開目光,看向別處,下意識去瞄柳西蝶,她緊抿著唇,微微低下了頭。

葉繁霜踢了踢腳邊的沙堆,抬手捋了一把飄到臉上的短髮,一時間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她摸出口袋裡的香菸,按下打火機點燃了一支,夾在指間。

柳西蝶突然聞到一陣煙味,微微一愣,循著味道瞥向左手邊,正好看見葉繁霜舉起指尖夾著的煙,送到嘴邊吸了一口,紅唇微張,吐出一口菸圈。

動作十分熟稔,不像是新手。

葉繁霜眉頭抽動一下,緩緩轉過頭來看著她。這一回柳西蝶的視線沒有閃躲,很自然地斂下眼眸。

“你看到的恰好是他談戀愛時的樣子,覺得美好、心動,可他對無關緊要的人一向不留情面,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葉繁霜望著即將被黑暗覆蓋的天色,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沒指名道姓,“你”是誰,“他”又是誰,統統沒挑明。

“啊?”鄒茜恩眨著迷濛的大眼睛,“你在說什麼?”

葉繁霜笑一笑,食指叩在香菸上,輕點了兩下,撣掉前面蓄的一截菸灰,微眯著眼眸雲淡風輕道:“沒什麼。”

該聽懂的人自然會聽懂,聽不懂的人那也無關緊要。

柳西蝶心臟“咚”一音效卡到了嗓子眼,垂在身側的一隻手慢慢蜷起,捏住了褲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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